“爹!娘!请受儿子晚归一拜。”秦靖走进府内,见秦老爷和秦二夫人快步走出迎接,说道。
“回来就好。”秦老爷满心欢喜,朝身侧管家道:“去准备靖儿喜欢吃的东西。”
管家速领命。秦靖朝着秦老爷道:“爹爹,不必麻烦。儿子不饿。”
刚一说完,秦二夫人便拉着秦靖手道:“哪里不饿。从江州到京城,整整两千余里,你日夜赶路,风尘仆仆,怎会不饿不累!”
说着,秦靖便在二老的簇拥下走下大厅坐下。
“爹,娘,我真的不饿也不累!”秦靖从椅子上站起,神采奕奕道:“此番出门,一路看到的事物真是太多,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秦老爷听着,笑着点头,“说说有哪些事物?”
“儿子这一路经过了十几个州县,每到一处就发现不同之处,比如东江一带的人以鱼为主食,一餐没有鱼就不行,而向北走,进入榆林,则大大不同,吃的都是干馍馍,再到江州,就粮食较为紧张,都是玉米之类的农作。”
“这每个地区的人性子喜好也大不相同,儿子一路勘察了秦家分布在一些州县的店铺,发现我们秦记丝绸缎匹只在东江及江南一带流行,从榆林往北走几乎就很少见了。”秦靖说道,喝了口水朝秦老爷道:“爹爹,儿子以为秦记生意在东江及江南一带已经饱和,没有太多发展余地,我们须另辟商路。儿子以为往东北走是条不错的选择。”
秦老爷沉思了会,点了点头,让秦靖继续讲下去。
“一直往东北走就是齐国,齐国虽比不上我国富有,但经济不弱,百姓有购置的能力,而且这两年齐国和我国外交来往密切,在经济方面多有接触,儿子这次虽未到最东北边界,但已听说,近一年我国东北边界的小县韩,现在的繁华程度不亚于京城!儿子以为可以将秦记往东北发展。”
说完,秦靖看向秦老爷。一刻之久,眉头轻皱的秦老爷发话道:“靖儿此次出去确实见识很多,先行休息。秦记拓东北之事需从长计议。”
秦靖眸中失落划过,随即点点头。秦二夫人自是瞧道,拉着秦靖道:“别光顾着谈生意,忘了娘啦。”
秦靖立马朝秦二夫人说笑起来,只是谈了会未见到自己胞妹,秦靖疑问道:“爹娘,梦儿呢?”
刹那,秦老爷面色不佳,秦二夫人忙慈和笑道:“梦儿在练女红,我让她练完才出来。”
秦靖楞了会,随即想到了与二皇子婚期将至,扬笑,“还过一月不到就是梦儿出嫁,是得多练练。”
秦二夫人笑而不语,眼瞟了下身侧的人,丫鬟楞了稍许悄悄退去。
秦靖又和秦老爷说了几句,秦二夫人便让其先好好洗漱一番。
秦靖出大厅后,在相隔数米之远处有一佝偻的身影深深看着,直至秦靖消失在拐角。
“让你扫地,你看什么呢?”管事的嬷嬷朝佝偻之人吼道。
佝偻之人忙缩脖,唯唯诺诺扫了起来,只听那管事嬷嬷小声抱怨道:“要不是有上面人可怜你,秦府怎么你这种人能进来的地方!”之后,管事的嬷嬷走开,又模糊唠叨了句:“也不知道琳侍卫是看你哪点可怜!”
数十米开外树干上,秦三小姐秦云雁啧啧朝身侧人道:“可怜可怜,就在身边也不能相认。”
“你说我要不要加速让真相暴露?”秦云雁歪了歪嘴,片刻否定,“不,这出戏放在最热闹的寿辰上更精彩!”
“喂,抱我回去!”看着廊道人已走空,秦云雁侧头无表情命道。
身侧人微微屈腰将秦云雁横腰抱起,飞至鲜少有人进出的秦三小姐院落。
晚食,秦靖看到了自己胞妹秦云梦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就要告诉秦云梦一路所见所闻,只是迫于秦老爷和秦二夫人,只得草草说了几句,然后约着明日再详说,秦云梦立马点头,黯淡双眸中燃起希望。
入夜,即将入睡,秦二夫人将院落的几个丫鬟打发到内屋打扫,自己只身来到院子左侧大丫头室。
“夫人!”小辛见秦二夫人,顾不得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会因起身而引起剧烈疼痛,撑着床柱就要起来俯身参拜。
“躺着吧。”秦二夫人道,小辛内疚低头,“夫人,我办事不利。”
“不必自责,此次乃失算,你无须过多自责。”秦二夫人坐在床头两步之外的椅上。
“可是我……”秦二夫人打断小辛的话继续道:“此事无需再说,你且好好养伤,尽早康复。”音落,秦二夫人起身离去,小辛抿唇看着桌上留下的上上等金创粉,自责加深。
次日金日当空,在后院,一双兄妹相谈甚欢。
但猝然的秦云梦开始哭泣,秦靖一时摸不着头脑。
“哥哥,你能救救梦儿么?”
“你且讲,莫哭!”
“哥哥,帮我退婚!”秦云梦抬头坚定决绝望着,秦靖惊瞪不已。
秦云梦咬唇,突然站起,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架在脖上,双膝跪地狠道:“若连哥哥都不答应,梦儿也真的没有出路了。”
秦靖皱眉,片刻道:“梦儿把匕首放下,此事哥哥得想想怎么才能帮!”
秦云梦一听,瞬间转泪为笑,松开匕首,急道:“无需哥哥细想,哥哥只要帮梦儿将二皇子约出来即可!”
秦靖凝眉,伸手夺过匕首,随即坐下道:“你准备怎么做?”
秦云梦擦干眼泪,道:“爹爹从宫里得到消息,二皇子母后确定婚约如期,而皇上的意思是让二皇子自己拿主意,但五天已过,二皇子并没有做声,皇上默认二皇子同意此婚事,所以原本可能要延期的婚约如期进行。但哥哥你想,如果二皇子能明确向皇上表达不愿迎娶我的意愿,那么皇上肯定会撤回赐婚!”
秦靖看着眼睛异常明亮的秦云梦,抿唇,似有话要说却又不好说出,片刻后,才点头道:“梦儿,你凡事想得过于简单,对待事物又过于执着。此事哥哥会助你。后日我以秋猎名义约二皇子人等在西郊猎苑一聚,你混入其中,也算是了了你这最后愿想。”
秦云梦哪里会细想秦靖所言,一心想着说服二皇子就可得到自由身,高兴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