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把韩希文叫到小会客厅谈话。
“韩兄弟,你可知道你犯下的错?如果军**处,虽然不致于死罪,重罚肯定饶不了。”不象批评李逵那样厉声斥责,对于韩希文宋江从不动怒。
“小弟我早就认识错误了。都怪我当时酒喝多了,嘴不把门。”韩希文诚恐诚惶的回答。心却在想,日后你也会带头受招安,看你如何解释。
“事后,我也给晁大哥替你求情,说你年小无知,再加酒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多谢宋大哥照顾。”
“我们都是好弟兄,不需客气。韩兄弟你人品很好,做事很义气,只是阅历少些,不懂如何与人共事。现在梁山大了,头领几十,兵丁上万,人多事杂,必须有一个共同目标才能团结起来,否则会一盘散沙。你观察一下,我们梁山各位头领都有一个共同点,讲义气,有本领,都受朝庭陷害过,或者是败军之将不得不落草梁山。包括你宋哥哥我也身受官府陷害,不得不落草为寇。再说韩兄弟你,你也是武举出身,还曾当过朝庭命官,如果不是受奸臣陷害,韩兄弟你也不会流落到江湖吃苦受罪。我们以前可能都有雄心壮志伟大报负,但现实是残酷的,奸臣当道,皇上蒙蔽,许多仁人志士怀才不遇,甚或受奸臣污厉陷害,不得退隐江湖或者是落草为寇。我们现在身份已定,我们都是贼寇,在官府眼里都是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官府一次次派兵围巢我梁山,无非是想赶尽杀绝。大军压境之际,我们梁山弟兄必须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千万不能自饶军心。再一个,我们现在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谁的军功大,谁就有更重份量,韩兄弟你经常无故离开梁山,游离在两军交锋之外,虽然哥哥我有心袒护兄弟,无态梁山人多嘴杂,哥哥我不可能把闲言碎语都压制住。”
“大哥的话小弟都明白,从今天起,我韩希文与梁山共存亡,决不给大哥丢脸!”
“兄弟你会错意了,哥哥不是让你冲锋陷阵,你年龄尚小,武功还需上进,让你上战场撕杀哥哥也于心不忍。梁山大了,需要各类人材共谋发展,不会武功也同样建功立业。哥哥看你人小胆大,做事又机灵,实在是打探消息的人材。”
打探消息就可以到处游荡,再任意进出梁山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回皇宫也放便多了,想到这,韩希文立即说:“多谢大哥安排,小弟干个情报头头没问题。”
宋江呵呵一笑:“只要韩兄弟有心往这方向发展,哥哥我肯定给你这份差使,不过,哥哥先不给你封什么职位,你先跟戴宗兄弟学习情报搜集和传递的基本知识,等你精通了再给你封个职位,这样梁山其他弟兄也心服口服。”
“一切听从大哥吩咐。”韩希文心悦诚服。
戴宗的神行术不是念个口诀贴个仙符就能轻易搞定的,戴宗生得身高腿长,自小双腿绑上沙袋,苦练轻功,如此才练得神行术的本领。韩希文跟戴宗学谍报工作,根本不愿再吃苦练轻功,尽拣些容易的内容学。
戴宗也不难为韩希文,教他一些藏带报送密信的小窍门,其它时间则让他随便活动。
梁山各寨加紧练兵,希望早一日打败呼延灼,解除梁山之围,没有人来找韩希文闲事。
韩希文闲不住,去找凌振,看他如何造炮。
凌振来到梁山后,晁盖、宋江分给他的差使是负责制造大小号炮。火泡是用来攻城掠地大规模杀伤敌人的,梁山却让他制作发令和庆典的号炮,真是糟蹋人材。
“凌兄是宋朝第一炮手,宋大哥却只让凌兄弄些小炮仗炸着玩,真是大炮打蝇子——大材小用。”韩希文见面就替凌震打报不平。
“韩兄弟客气了,晁大哥、宋大哥指挥有方,凌某很乐意现在的差使。”
“凌大哥,你不用跟我客套,梁山众头领里,要论威力,凌大哥第一,只是现在还是冷兵器时代,人们还没有看到火炮火枪的威力,要是凌大哥造出来真正的火炮,哈哈,历史都会攻写。”
凌振虽然吸不明白冷兵器是什么意思,但听出韩希文话里对他极其恭维,梁山头领论资排辈现象也很严重,谁得功夫高、入伙早、跟晁盖宋江走得近,在梁山都混得开,而他凌振不过是一个刚入伙的败军之士,论武功在梁山只是下下,平日梁山其他头领对他不太尊重,今天韩希文对他捧上天的恭维话让他热血沸腾。他家世代研制火药火炮,深知这玩艺威力极大,如果能使用得法,一颗炮弹不亚于一员大将,但如何让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他却苦思无果,“凌某不材,愿听韩兄弟指教。”
“真正的大炮不是靠人力抛射出去,而通过钢铁炮镗用火药发射出去,用人力抛射最远只能把炮弹射出百二丈,钢铁大炮能把炮弹射出几里甚至几十里。你现在做的炮弹射出去只能炸开方圆几丈,陶瓷弹壳炸开只能擦伤人马的皮肤,而钢铁炮弹炸开能把方圆几亩地的建筑全部破害,爆炸范围内的人畜尸骨无存。”
听到韩希文的描述,凌振激动得热泪盈眶,单膝跪下,抱拳一捐说:“听韩兄弟一席话,胜活几十年。凌某一生钻研火炮,却不抵兄弟短短几句话。凌某愿拜韩兄弟为师,听从韩兄弟使唤。”
“我哪是当老师的料啊,凌大哥快起来。”韩希文扶起凌震说,“造大炮是高科技活,我说说可以,要是让我造一个试试,我可不知道从哪下手。你也不用拜我为师,我们两个都是好弟兄,共同研制大炮得了。”
“行,只要韩兄弟不嫌弃,凌某愿跟兄弟共同造炮,我们现在就开工吧。”凌振是直筒子,听了韩希文的启发,研制大炮的热情激发,就想立刻开工。
“造现代大炮需要先造一个铁制的炮筒,我们两个都不会打铁,得等陶宗旺回来,他是打铁的好手,能不能打出铁炮镗得看他的。”
“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听不能立即开工,凌振难掩失望神色。
“我们可以先搞几个地雷玩玩。”地雷技术含量低,用原始的材料也能制成。
“地雷?好,兄弟你说该怎么造。”
韩希文让凌振先做几个大炮仗,一种地雷用灯笼草做引信,把炮仗埋在土里,上面伏着沙石,点燃灯笼草,灯笼草缓慢燃烧,烧到尽头则引燃炮仗,地面腾空沙石碎屑,灯笼草长短可以控制地震的爆炸时间,这个地震只是最简单的发明,却让凌震看得目瞪口呆,他深知这种“地雷”的力害,要是等敌军的马队经过时引爆,肯定会打乱敌军的阵式。两军交战之时,马军一乱,很可能会让对手趁势而入取得胜战。
另一种地雷复杂些,地震仍然埋在泥土里,引信扯到老鼠夹子上,老鼠夹子张开,两端各绑一块火石,一条细长绳系在老鼠夹子的触发器上,在几仗外拉动细绳,触发老鼠夹子,老鼠夹子击打火石,火石发出火花,点燃引信,最后引爆地震。这种地震十爆九不发,因为火石发出的火花太小,引信上火药也不敏感,很难成功引爆地震。
凌振却被深深吸引,不停的拉动老鼠夹子,引爆地雷,即便十拉仅有一次爆炸也让他兴奋得两眼冒光。
凌振的试炮点在梁山西南一处水滩边,震耳的炮声吸引来爱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他们在几丈外围观,每当炮响,他们都欢呼雀跃。
花怜云也过来看热闹,不是她来,而是带着花荣的儿子过来。花荣的儿子才一岁多,听到炮仗声,哭闹着要来看。花怜云便抱着小侄子来看凌振放炮仗。她不敢近前,躲在一棵槐树后面。
韩希文眼尖,一眼就看到她。
梁山虽然有钱,从官府和富户那里抢来许多金银财宝,但衣物并不丰富,梁山头领的家眷都衣服朴素。
花怜云穿着淡紫的粗布衣裙,朴素的衣服不掩她秀丽的容貌,这份朴素的居家衣衣饰让她散发出临家女孩般的亲切自然。她去掉了华丽的头饰,简单扎着一根长辫,一朵黄色绢花绾在辫稍。这样清新的长辫看来非常眼熟,是的,扈三娘也是这样扎着一根长辫,美丽而冷艳,但是,那个母老虎怎么能跟花妹子比呢,如果上天让韩希文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选梁山的山花——扈三娘,他要娶花怜云做老婆。美丽、温柔、善良、持家,这才是选老婆的条件,扈三娘美是美了,但中看不中用,不要说亲热,碰碰她都心里发悚。
韩希文心头发热,抛下凌振,大步走向花怜云,“妹子你好,几天不见,你长得更漂亮了。”
花怜云不敢直视韩希文刺人的目光,垂首一笑说:“韩公子尽笑话人家,扈姐姐才是更漂亮了呢。”
“她天天打打杀杀的,象个母老虎似的,哪有妹子好。”
“那是扈姐姐有本领,奴家羡慕她还来不及呢。能娶扈姐姐是你的福气,梁山许多哥哥都羡慕你呢,你要是不好好待扈姐姐,小心会有许多人打抱不平。”
扈三娘虽然整天冷若冰霜,但在梁山娘子军里人缘极好,上阵时顾大嫂和孙二娘当她的副官,回到家里小姐妹们都爱跟她嬉闹,有的想学武艺,有的想学她妆容。
韩希文知道,要想让花怜云改变对扈三娘的看法,非常困难,如果一味说落扈三娘的不是,恐怕只会曾添她对他的坏印象,就嘻皮笑脸说:“女人娶来是过日子的,不是用来打打杀杀的,三娘再好也比不上妹子,要是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宁可娶妹子。”
花怜云俏脸顿时绯红,“你又取笑奴家,奴家也已经定下亲事,绝不会再嫁给你。不跟你说了,你要是再说扈姐姐的不是,小心奴家告诉扈姐姐,让她收拾你。”她说着抱起侄子转身走开。
韩希文心中一痛,又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她说的定亲就是霹雳火秦明,绝对不能让那个红脸火夫娶上可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