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密谋
赵歌的血浸湿了他的衣服，粘稠的黑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每一处伤口慢慢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滴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
“你听到了什么？”一个戴着铁面具的男子用阴森的声音问着。
“密谋杀人。”赵歌的双手被两根铁索分开吊着，死寂的地下监牢只听到时不时地鞭打声和潮湿的墙壁渗出的水滴的声音。
“谁派你来的？羊祜？”
“和羊将军没有关系，倒是你，为何要杀他？”
“很简单，他挡了我的路。”
铁面人用剑指着赵歌，慢慢地，他将剑刺入赵歌的肌肤，整个地牢回荡着赵歌的痛苦的叫喊，旋转着，深入着，铁面人深谙折磨的精髓，他让赵歌的每分每秒都陷入痛苦，他很享受折磨对手。
“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铁面人冷笑着，那笑声里充斥着阴森，恐怖，享受和变态。
赵歌低着头，已然昏死过去。
“大人，计划撤销了吗？”一名嘴唇如涂满了鲜血一般，脸色苍白的人走了进来。
“以逸待劳，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夏侯无双，你率一队死士，埋伏在孙宴府周围，他是冷面书生交代的下一个目标，待孙宴从王浑将军府出来，再一举拿下。”
“孙宴狡诈多疑，想要不动声色就刺杀他，也非易事，王将军正义凛然，灭吴之战，孙宴降晋有功，王将军待他不薄，降晋后王浑待他如门客，此番刺杀，怕是王将军动怒啊。”夏侯无双冷静地分析着。
“大业面前，挡我者死。更何况王浑将军是局外人。”
“那司马离怎么办。”
“司马离。。。我们不能动，毕竟是二皇子。”
“赵歌呢？我们杀了赵歌不杀二皇子定会引来羊祜的怀疑。杨将军是个聪明人。”
“杀，杨将军也不能阻止我。”铁面人的笑声回荡在地牢内，更添了一份恐怖之意。
二日前。
“你是不是儍？”司马离在远处抛给赵歌这么一句话，赵歌拙劣的招式，司马离实在看不下去，他用轻功一瞬间就到了赵歌的面前，“都练了几个月了，我觉得你连小兵都打不过。”
“晋军的实力有目共睹，打不过也很正常。”赵歌傻笑了一下。
司马离给了他一个白眼，司马离拔出木剑，当头向赵歌砍去，赵歌灵活地躲避了司马离的一击，过了数招，司马离起身一跃，赵歌的眼中，只看到司马离跃起时的重影，一阵微风扫过赵歌的脸，司马离在半空中双手握剑，双眼紧闭，如一只轻燕一般悬在半空中，司马离突然睁开双眼，将剑指向地面，直刺过去，双脚落地，剑舞四方，空中似乎闪过无数只剑以司马离为中心发散出去，一股剑气将赵歌击飞出去，赵歌躺在地上，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大哥，这是什么剑法，这么厉害？”
“这叫燕落平云，是独孤剑法，乃大侠张文远所创，怎么样？”司马离骄傲地说着。
“厉害厉害，不愧是倾国倾城倾半壁江山少女的司马离。”
“只有半壁吗？”司马离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看到司马离笑，赵歌心里直发毛，这么冷酷的人，竟然也会笑。
“以后我会教你一些独孤剑法，其精妙，能敌万人，我刚才只是用了二成的功力。”司马离又是以一副冷漠的表情说着。
“大哥你真的不骄傲会死啊？”赵歌当即向他翻了一个白眼，吐了个舌头。
“小孩子。”司马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要走。
“司马离！”赵歌喊住了想要离开的司马离。
“我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不能去。”司马离并没有多想便拒绝了。
“我想回紫金山看看。”赵歌哽咽了一下。
司马离仍然拒绝。
“我的母亲最后只是灰烬了，连个像样的墓都没有，我想回去看看，就当祭拜一下她。”赵歌拉着司马离的衣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天黑前必须回去，不然我免不了杨将军的一顿骂。”
赵歌爽快地答应了。
随着一阵马蹄声，两人向着城外的紫金山奔去。
“吁!“赵歌勒住马停了下来，赵歌看着眼前的灰烬，几根烧焦的木头，他的眼眶湿润了，赵歌缓缓下马，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慢慢地跪下了，“孩儿不孝，不能尽孝，我没有本事，也不能为您报仇，我连仇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好没用，如果有来生，我不会离开你的。“
司马离看着眼前的惨状，愤怒和同情之情涌上心头。“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的。”赵歌回头看着马上的司马离，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温柔。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赵歌把司马离拉下马，他们讲马栓在一棵树上，步行进入深山。
赵歌来到了一棵老树桩前，他慢慢拿出了那根绿布条，那个写着赵歌的名字曾经救过他的布条，也装载着赵歌最美好的回忆的布条，他把布条寄在一根树枝上，呆呆地看着。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离不解地问道。
“曾经有一个女孩，我每次就是用这个来和她相约，我白天把这布条寄在这个树桩旁边的树枝上，她在傍晚就会来找我。她给过我光，在我内心最黑暗的时候。”
“看来她很漂亮啊。”司马离淡淡地说着。
“那是，她笑起来比西施都美呢。”赵歌想起秦默便开心起来。
草丛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司马离警觉地拔出半把剑。
“肯定是兔子什么的，山上山禽很多的，难道你没有来过山上？”赵歌很吃惊。
司马离松懈了一下，“我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不会来这荒郊野外。”
“真幸福，你必定是权贵之子。”赵歌嘟囔了一句。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一个女人在树林中默默地看着他们。
“天色已晚，该回去了。”司马离依然保持着警觉地状态。
“好吧，回去吧。”赵歌环顾着四周，对这一切念念不舍，他将这根布条寄在树枝上，想将他对秦默的思念永远地留在这边。
二人离去之后，树林里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戴着白色的面纱，走到那个树桩面前，解下了那根布条，遮面女人把布条紧紧握在手里，眼里似乎有些许泪花。
“看，那里有人！”赵歌走在路上，很灵敏地听到了树林里有一些人在谈话。
“过去看看！”好奇心很重的赵歌把司马离拖了过去。
“看！他们身上都带着武器。”
“不对，看盔甲他们是晋军。”司马离感到了不对。
“走近看看。”赵歌悄悄地走上前去。
“你们。。。。。。装扮成晋军。。。。。。。乘机杀掉羊祜。”虽然很小声，但司马离和赵歌听到了一些关键的字眼，赵歌和司马离吃惊得看着对方。
“不好，快回去通知羊将军。”司马离猛得一回头，身体擦到了草丛，发出了声响，一个身影飘过，司马离和赵歌吓得不敢动弹，一个脸色苍白嘴唇血红的男人用剑指着他们，但是他并没有用剑，那个男人移形换影至几米之外，只感觉一阵白色浓雾飘来，赵歌的眼睛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慢慢变黑。
赵歌慢慢地苏醒了过来，他感到身上一阵烧灼般的剧痛，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双手被铁链栓着，身旁的刑具应有尽有。
赵歌感到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