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让爸爸来这里到底是要请谁呀,县长?工商局长?还是老毕呀?…不对,他们这些人你都没看在眼里,这么郑重其事的,能让我女儿重视的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吧。不对,应该是个大人物的儿子。”见到包间里端坐的女儿,蔡东方马上忍不住急切地问了一句,其中加了不少自己的想法。
如此紧张的心情很不符合他平日的风格,主要是被蔡婷夸张的形容词给闹的,说是要见一个相当于部长级的大人物。
对于这个聪明能干的女儿,蔡东方感到非常自豪,甚至说有点佩服,她不但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在某些方面甚至称得上是他的小军师。
这丫头从小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最初的几年里在南方几个城市之间来回来去的漂泊,那些苦难的日子让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养成了独立处理问题的习惯,最让老蔡感到骄傲的是女儿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别看她的年龄小,可办事的水平是很高明的,有些地方甚至超过了成人,一直以来跟着自己也见识了不少生意场上的高人。
耳濡目染之下,小丫头在做生意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最主要的是在看人方面很少有走眼的时候,见一次面她就能分析出此人的性格特征以及个人爱好等方面的信息,这是谈判中很重要的信息。
蔡婷在识人方面绝对是青出于蓝,比他这老狐狸要高上一筹,她要说某人不可信,那你跟打交道必须要做好被坑的准备,那人绝对是坑你没商量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老蔡不相信,可试验了几次以后,吃了几次小亏之后,他就彻底的服气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她在尔虞我诈的商业环境中养成的一种特有的能力,也是日后赵乐天最为依仗的地方。
“爸,晚上你过来一下,我介绍一个人给您认识,这个人绝对是一位高人,比上面的那位叔叔还要厉害。”傍晚的时候,老蔡突然接到女儿这样一个电话。
“啥,你说啥,你是说比…还厉害?”老蔡不解的问,那人可是在本地呼风唤雨的人物啊,比他还厉害的人,难道说是上面某某大员的公子。
“你不要问了,来了你就知道了,绝对是大人物,我都看不透的。”蔡婷不耐烦地说。
“噢,好好!爸爸听你的还不行吗。”听女儿的口气,老蔡知道这人肯定不凡,赶忙放下手底下的活儿,给手下人交代了一下,一个人开着车急匆匆地从县城赶了过来,赶赴女儿安排的这个有点神秘气息的酒席,见见她口中所言的高人。
“讨厌!咋还不来啊,急死人了。”看着爸爸脸上急切的表情,蔡婷感到心里有点莫名的发慌,倒不是怕爸爸失望,她是怕赵乐天不肯来赴宴,或者说在人家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子。
百试百灵识人术在别人面前或许很管用,可用在乐天的身上她却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学是她现在唯一看不透的人,根本就没办法判断他的性格。
虽然从多个方面了解到的信息看都说明他没有什么心机,朴实、善良,务实,只是有点霸道,可见了本人以后蔡婷却觉得这些都不能代表真实的他,赵乐天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至于说有多不简单,这就很难说了,这已经是蔡MM所不能看透的了,在她眼中,赵乐天已经成了神,神可不是她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赵乐天本人也都快认不清自我了。和一年前相比,现在的他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尤其是那些层出不穷的理论意识让他如此迅速地成长起来,以至于自己都来不及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能是一步步去接受她,然后适应它。
好在最根本的性格还没有发生改变,那就是以诚待人的本性,别人真心对他,他就真心对待别人,如果不是这一点,乐天还真未必肯来赴这个宴会,主要还是不太喜欢蔡婷这种精明的性格,对他来说,做人还是诚恳一点的好,太精明了让人烦。
不喜欢归不喜欢,可所做的承诺还是要遵守的,这是赵乐天做人的信条之一。因此,下了晚自习后,在刘思雅的陪同下,他们两人来到了和蔡婷约好的饭店,赶赴这场友谊和商业相伴的会面。
“乐天哥,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和爸爸都等半天了,下次早点来好不好?”
两个人刚走进包间,蔡婷便开始撒娇,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哥”,争取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声“爸爸”在外人听来有点暧昧。
“嗯,知道了,蔡大小姐,您的忠告俺们一定会记住的,怎么,您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旁边的这位叔叔吗?”跟精神大师耍心机,那绝对是拿着蚊子打大炮,老关门前玩大刀,赵乐天招呼着刘思雅坐下,便开始回击了,而且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坐在蔡婷旁边的是她的父亲,这从两个人眉眼的极其相似就能看出来,乐天这样说绝对是借机装傻报复,顺便嘲笑一下蔡MM的自作聪明。
“我叫蔡东方,是蔡婷的父亲,想必你就是蔡婷给我介绍的高人吧,敢问小兄弟贵姓。”没等蔡婷回话,老蔡便忍不住上场了。
试探,报复,替女儿出面,还是觉得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夹杂在其中的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老蔡对赵乐天这个毛头小子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好,至少没有觉得他想闺女说的那样神奇,说到底是根底的护犊子作怪,“丫的,敢给我女儿下马威,你以为你是谁呀”。
这也难怪,以貌取人就是大部分的通性,这一点经商多年的蔡东方也不能免俗。
在他眼中,面前的男孩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农村孩子,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而已,从赵乐天这张纯朴而带有稚气的脸庞上,老蔡根本找不出女儿所说的精明和与众不同,而且刚才说话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痞气,再加上刘思雅的相陪,老蔡直接把他定格为不良学生,甚至开始怀疑女儿的判断力是不是最近有所退步。
“一个胎毛未褪的小屁孩怎么能称得上是高人呢,会不会是婷婷喜欢上了这个人才让我来的呀,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要制止她。”蔡东方的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
“蔡叔叔好,我叫赵乐天,张王李赵的赵,快乐的乐,天空的天,是蔡婷的朋友。她叫刘思雅,是我的女朋友,听蔡婷说您的服装生意做的不错,想跟您谈一笔小生意。”初次见面,谨慎一点还是必要的,用意念稍微了解了一下蔡东方的想法,觉得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之后,赵乐天便作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开始步入正题,完全是生意人的作派。
按照赵先生的观念,跟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生意人,确实没有交心的必要,在他的面前用事实来说话更为有效,乐天可不相信他会放下手头上赚钱的工作来跟自己聊天吃饭,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噢,这个我听蔡婷说了,就是不知道小兄弟想跟我谈什么样的生意,你和蔡婷都是朋友,咱们在价格方面好商量,量大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批发价,这个绝对不含糊。”听完赵乐天的话,蔡东方开始正视他的回答,直接上升到了客户的角度。
既然是谈生意,那人家就是客人,在礼节上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面前这个人是个大的客户也说不定。
“好了,不跟您绕弯子了,我这儿有点自己设计好的东西,想请您老过过目,帮忙估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呵呵,不是您给我批发价,而是我要给您个批发价。”说着,赵乐天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老蔡,态度非常诚恳。
不过,还是被蔡婷抓住了他有点诡异的笑容和眼中的敷衍之色。
“哼,坏家伙,肯定是要想办法作弄我老爸了。”从赵乐天的表情变化,蔡MM就知道他肯定是对老爸的轻视态度采取报复的行动了。
这也不错,至少让爸爸吃点小亏也不错,至少能让他相信自己超凡的识人能力,嘻嘻,老爸这次恐怕要栽跟头了,我都看不明白的人他能是一般的人吗。
“这,这是你设计吗?天才,服装界的天才。精品,这些设计绝对是意想不到的精品,如果这些衣服做出来的话,恐怕…,”接下来的话蔡东方不敢说下去了,这些东西的价值确实是让人难以回答,它是没有办法用钱来估价的。
作为一个从事服装生意多年的人来说,他不敢预测这些新颖设计能给自己带来的利润,衣食住行是人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自己能够在服装设计出新方面占据一席之地的话,收获之丰恐怕是让人难以想象。
“真是人才啊!女儿的眼光确实是毒,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丫头片子,要不是她的推荐,肯定会与其失之交臂,白白错过一个天才”。手里拿着设计图,蔡东方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这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的商业对手的话,恐怕真得准备棺材了。
“怎么样,蔡叔叔,我这个不起眼的学生的设计水平还可以吧,咱们的生意有的谈吧。”赵乐天微笑着问道,半嘲讽半诚恳。既然服气了,咱就赶快就着热锅贴饼子,趁着炉热好打铁。
“可以,可以,岂止是可以啊,绝对称得上是精品。说实话,几年前我出国考察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国内现在的服装款式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跟国外的服装设计相比,咱们几乎要落后了十几年。”
“不瞒你说,我也曾想过找一些人帮忙设计新的款式的念头,可咱是小本经营,根本就没有钱去支付高额的设计费,只能是等着人家设计出来咱在后面跟着仿照,别人吃肉咱跟着喝点汤,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年头,实力决定一切啊。”
“真没想到小兄弟也这样的水平,别的不说,就你这几张设计的图纸拿去卖了,肯定也会卖几万块钱,还得有人争着抢着的去买,当然,我说的是南方,在咱们这个地方,还没有人会考虑这个问题。”看到赵乐天拿过来的图纸,蔡东方一下子惊呆了,双手拿着几张图纸直发抖,他真不敢相信会有人设计出如此精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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