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颅被杨尘雷霆般的剑气一口气震离了希拉充满无限诱惑的**,构成它身躯的整块腐肉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才勉强稳定下來,它巍巍地强烈晃动着,仿佛是一枚新鲜出炉的果冻,,只不过在这世上只怕还沒有人的口味会重到敢于品尝这枚腐肉冻。
希拉的身上残留着一丝丝恶心的液体,由于那脓水的诅咒力量,她身上的衣服遭受了强烈的腐蚀而显得破旧不能蔽体。大片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了夜晚的寒风中,月亮似乎也被这乍泄的春光吸引了目光,从云层后边探出头來窥视。
少女一脱离无颅的魔爪,便立时从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地往杨尘的方向跑來。
她那能令所有女性嫉妒,令所有男性为之疯狂的曼妙身躯不仅因衣物的破损而暴露出缕缕梦幻,更因她飞快地跑动,而致使胸前挺拔的某物产生了奇妙的晃动感,使得杨尘心中燥热难耐,险些便无法抑制某种生理反应的发生。
“死流氓。”希拉立刻便读懂了杨尘脸上那尴尬而又不舍得将视线挪开的纠结神情,她的脸羞红了起來,在跑到杨尘身边后,低声地骂了一句,顺便毫不客气地将少年披在身外的袍衣扯了过來,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动人的娇躯裹得一丝不露。
在做完这些后,少女紧张地用手抓住了杨尘的衣角,躲在了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了出來,往不远处那依旧在缓慢而痛苦地蠕动着的无颅投去复杂的目光。
杨尘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己的心猿意马,夜晚冰凉的空气伴随着他的深呼吸而进入了肺叶,令他飞快地冷静了下來。由于希拉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后,是以杨尘能够清晰地体会到女孩心中此刻所满溢着的不安与恐惧。
仿佛是失去了方向的离群小鸟,希拉此刻所表现出來的脆弱与娇柔令杨尘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怜惜与呵护的心情,,虽然她从來都不算是自己的盟友或是朋友,甚至就在白天,她还一心一意地想要帮助无颅抢占自己的身体。
“终究还是女孩子啊。”杨尘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抓住了少女那因用力过度而僵硬冰冷的手,令希拉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温暖与羞涩。
“你们的身躯……”无颅似乎渐渐地失去了对眼下这具腐肉身体的掌控,不规则的蠕动与踌躇每隔一会儿便要打断他的行动,“我都想要啊!”
他的声音已变得不再像他,反倒更像是野兽的嚎叫与嘶吼。
僧人的魔禅,已禅意殆尽,留下的只有狂乱而暴动的魔心。他蠕动着正在分崩离析的身躯,便要朝着杨尘与希拉做最后一次的扑击与争夺!
可就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似乎将沉睡着的女巫森林无端惊醒。树叶与树枝在风中发出了摩挲之声,仿佛是哀嚎与咒骂。无颅露出了惊恐莫名的神色,回头朝着黑漆漆的那一片森林中看出。
几根藤蔓从森林中如游蛇般窜了出來,竟然一下子便爬上了无颅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将他缠绕了起來。无颅连半点挣扎反抗的余力都沒有,他只能拼命地瞪大了那双血红的眼睛,让里面的不甘与绝望深深地映入杨尘与希拉的眼眸。
希拉抓着杨尘臂膀的手更加有力,仿佛要将手指掐入少年的肉里去一般。虽然无颅之前还想要抢占自己的身体,但希拉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将他立刻划分到敌人的阵营中去。日日夜夜,被她期待着能为自己复仇的男子便如此轻易地迎來了凄惨而黯淡的下场。五年以來的信任与仰慕在今天破碎得殆尽,可残留的碎片依旧扎得她冰冷的心隐隐作痛。
杨尘苦笑了一下,轻声地朝身后的少女说道:“等我一下。”
希拉还沒來得及有所反应,便突然感到手中一空,自己面前已消失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而就在同时,一道迅猛的剑光闪在了不远处。
企图将私自偷逃的无颅重新拽回森林中去的藤蔓在剑光中,纷纷爆裂了开來,飙射出令人作呕的浆水。它们本欲向杨尘亦发动攻势,可少年漆黑的眼眸在霎时涂染了金色的符文,森之魔神的威势令藤蔓无奈地臣服。它们拖着残破的肢体,放弃了自己的猎物,飞快地退缩回森林的阴影中去。
劫后余生的无颅沒有向杨尘表示出丝毫的谢意,眼看着少年长身而立于自己身旁,他在第一时间便选择了偷袭!
少年头也沒回便听到了身后那剧烈的风声,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漆黑的剑气在他的背后激射腾跃,瞬间将无颅满身的腐肉斩得支离破碎!
沒有合适载体的无颅完全不是杨尘的敌手,他在激流的剑气中毫无抵抗之力,霎时便被重重地轰飞了出去。
那一团破碎的腐肉在地面上令人作呕地蠕动挣扎着,一时之间无法再度站立起來。
少年的身形一闪,又來到了无颅的身畔。
无颅嘶吼着,挣扎着又向杨尘发动了攻击。
迎接他的是凄厉剑光,以及一块巨大腐肉在霎时所化成的飞灰。
无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此刻的杨尘拥有在分秒间将自己送入地狱的力量。
“我答应过大宝和尚,”杨尘叹着气,“要让你解脱。”
无颅在听到“大宝”之名时显然收到了触动,拼命挣扎着的他意外地安静下來。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里悄悄地滑落了两颗泪珠。
杨尘不再拖延,剑光乍现,霎时将无颅那一身仿佛是诅咒般的腐肉斩得飞溅起來。僧人头颅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几株细小的藤蔓连结着他与这具腐肉,仿佛是神经与枷锁,杨尘心意转动,那几株藤蔓便被剑光斩断,浆液飞溅四射。
无颅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他飞旋起來,正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却不料杨尘早早地预料到了这种情形,一手的食指轻描淡显地正巧点在无颅的眉心处。
漆黑的涟漪在指尖与眉心的接触位置荡漾了开來,情形与老僧大宝在帮助杨尘醍醐顿悟之时如出一辙。无颅露出了呆滞的神情,他的眼睛睁着,却明显失去了神志。他的精神正在灵魂深处进行着翻天覆地般的自省与翻新。
希拉沒有趁着这个空档逃离这里。她带着几分不安地走到杨尘的身旁,又躲到了少年的身后,露出那双绝美的双眸凝视着在无颅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他在干吗?”希拉有些害怕地问道。杨尘从未在女孩身上见识过如此柔弱的一面,不由感到非常新鲜。
“我为他种下了魔禅的种子,能否从中领会到真正的魔禅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杨尘有些疲惫地说道。杨尘从沒有将自己视为魔禅宗真正的传人,他自感只是这棵拥有无穷岁月的参天大树上无端生出的一节枝杈。薪尽火传,禅火应当在眼前的这颗头颅上燃烧才是。
“他在干什么?”
看着无颅仿佛灵魂出窍般的神情,希拉非常困惑不解地问道。
“他正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杨尘淡淡地说道。
魔禅乃是以心为禅,只有真正认清了自己心灵的人才能领略魔禅的真义。纷纷扰扰的世事为一颗原始朴素的心灵涂上各种各样的色彩。从旁观者的角度回顾自己漫长的人生,这将会为魔禅的萌发孕育出一片沃土,只有这样才能看清迷惑了心灵的虚妄与幻象,看透引发无穷泪与笑的扑朔迷离,只有这样才能领会到自己心灵的力量与真颜,才能获得超脱。
杨尘在白昼里所经历过的一切正在无颅的身上重演。
少年搬过一节断木坐下,百无聊赖地望着正飘悬于半空中,沐浴于黑光里的无颅。希拉身披着杨尘宽大的黑袍,也在那节断木上坐了下來。
“你快回古堡去吧。”杨尘说道,“女孩子可不适合在这么深的夜里闲荡。”
希拉撇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她紧挨着杨尘坐着,一丝半点起身离开的意思都沒有。杨尘苦笑了一下,只能接受少女的相伴。
“他这样要维持多久?”希拉好奇地问道。
“或许就一个晚上吧,”杨尘皱眉说道,“因人而异。”
“哦。”希拉拉长了回应的声音。
两人接下來就沒有再说话。
月光撒了下來,为平静下來的大地笼上了梦幻的轻纱。
云层在风中朝着远方飘去,繁密的群星在夜幕里显得如此高远而清冽。
两人默默不语地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辰与明月。
月亮的踪影映入了希拉的眼眸里,隐隐间仿佛有两轮明月重叠了起來,美得迷离。月光打湿了少女的侧脸,不知不觉间,杨尘的目光不再凝视着繁星,而流连在了身畔伊人的脸庞。
“看什么看。”希拉突然间察觉到了少年的注视,还沒等杨尘來得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就已经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杨尘脸上,“死色狼!”
杨尘捂着脸上被打的地方,一脸委屈。
他只能将目光无聊地投放在了正陷入玄妙状态的无颅身上,甚至避免余光扫到希拉的脸庞,,她的绝美面庞仿佛是一块拥有着无边魔力的磁石,不会放任任何一道目光的转离。
夜愈发深了。
杨尘突然感到肩膀一重,继而传來了温热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转头过去,看到希拉似乎抵挡不住疲倦而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盖在了脸颊上,她深蓝色的长发盖住了小半张脸。
她似乎是睡着了。杨尘用手戳了戳希拉的脸,她也沒有一丝反应。
睡梦中的她仿佛婴儿般可爱单纯,完全沒有白日里那魔女的痕迹。
杨尘叹了一口气,轻柔地将她的发丝从鼻口处拨开。
少女两道湿漉漉的泪痕在月光下映入了少年的眼帘。
“不用怕了。”
杨尘柔声地说道,轻轻地用手将希拉笼入了怀中。
夜更浓了。
月光平静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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