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说话人的模样,就被传送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房子面前。
祭司家。
他心念着这个词,却是憎恨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体内的厌恶感,微笑着面对眼前的女人。
“孩子,祭司家欢迎你。”
还未做出任何的回答,那女人接着说道:“接他去那儿吧,他是我祭司家的新一任大祭司。”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的微笑,随后又掩盖了下去。
跟随在那女人后面的人轻轻地诺了一声,伸出手便是做了个请字,请他前往那边。
怕被发现什么异样,只能跟去。
跟着那人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处,轻轻地关闭上门后,在门纱那儿戳了个小小洞,确定没有人后,才放松地吸了一口气。
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微苏醒,便是脱离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这个即将苏醒过来的人。
自己现在已是灵魂状态,根本走不了。只能化作白坨坨的东西飘着。
即使附在这具躯壳上,也迟早被发现,倒不如做一笔谎言交易。
木木的眼神很呆滞,还未完全苏醒过来。
“木木。”
轻唤了一声名,那人眼神不再呆滞了,眼睛明亮了起来。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木木慢慢地抬起头,望见那一大白团东西在他面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没有死,还获得了重生,等级嘛,不高不低,虚种祭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忆尘,记忆的忆,尘土的尘。”
木木并没有理会,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各个部分,确认完好无误后,才说道:“我叫木木,树木的木。”
“那么,你之前占据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我和你一样都是祭司,只不过,我是血种祭司,比你低了一等级,而且我还做了一件事情让我彻底永远在了谎言之森里。”忆尘并没有回答木木的问题,“我是一个丢失名字的祭司。”
“就你?还祭司?抱歉,我不感兴趣。”
木木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走到了床那边,准备躺下来睡觉。
“丢失名字的祭司,则是会被做成种子。”
忆尘故意地延长了后面种子两字的语调,企图吸引祭司的注意力。
种子……
它让格雷斯星上的多少人为此奉献掉了自己的生命,它让格雷斯星上的多少人都无了自我。
“铛铛。”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木木却没有打算要开门或者应答。
因为屋里还有一坨白色不知东西,是敌还是友?所以,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就不能开门。万一打开门,两个都认识,不就很容易杀死自己了吗?
“你不必顾虑,如果我要害你,就应该会占领你这具身体,成为我自己。”
“如果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呢……?”
祭司不得不嘲讽道,翻了个身,牢牢地盖住了被子。
“木木大祭司,您在吗?我是小祭司。”
“我在,小祭司你有什么事情吗?”
忆尘先是捏了把汗,怕来者听出这不是那人的声音,听到我是小祭司,呼了口气,替木木作答着。
“大祭司,让我来通知您,晚上准时在总祭坛开会,您可能不知道准时是几点,就是天黑的时候您可以过去了。”
“您不熟悉路,可以顺着月亮的方向走着,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能碰上我!我还能和您一起走嘿嘿。”
“如果,您还有什么不了解,可以来总祭司家的招待处来找我。”
“谢谢你,麻烦了。”
忆尘叹了口气,望向床边躺着睡觉的木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为什么不开门呢?”
开门?开什么门?
“……我有点受了风寒,不想开门。”
“等您好了后,一定要开门呦~”
小祭司咯咯地笑着,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远了。
“没错,你是有点利用价值。而且居然能让守门人放你走,我想和你做个谎言交易,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离开祭司家,而你必须帮我做点事情。”
忆尘便说着,边是飘到了窗户那边,缓慢下地,简单化了人形,开了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地吹了进来,吹得很大,很冷。
“什么……”
还没有说完话,木木却是感觉到了呼吸被限制,自己的手突然地捏紧了自己的脖子。
他感觉到有人想要杀了自己,甚至想慢慢地折磨自己。
“难受……”
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木木再次地昏迷了过去,眼神变得浑浊了起来。
“喂?喂!”忆尘有些着急地呼唤着木木,“我还没告诉你哪些事儿呢?”
“你要是还不醒来,我强制将你唤醒了,木木。”
忆尘化为虚体状,飘到了木木的上空,仔细打量着,被子捂得很紧,不肯放手,而手在捏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要说些什么……
突然间,雨下了起来,雨滴不断地涌了进来,由小小的一滴逐渐变成大大的一滴。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变天了呢?”
忆尘不解地看着,随后便是关了窗。
“这么大的雨,应该不用去那边了吧。”
桌上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摔了下来,一个又一个地成为碎片。
“几百年的老古董就这么摔了?!”
忆尘心疼地捡起那些碎片,放在了桌面上,双手祈祷着,为它早生早超度。
“……门……快开门。”
处于失神状态中的祭司从口中蹦出这句话,让忆尘有点吃惊。
那小祭司的话,你也信?
“开门……开门……”
而自己的耳语中突然传来不同的声音再呼唤着这两词,也突然间地感觉到自己这个魂……被控制了。
一步又一步地走去门那边,展开了门。
开了门后,似乎没有了异样。对于自己魂的控制也无了。
门外无了刚才的雨,刚才的东西没有摔坏,它安安静静地在桌上,也未曾听到异样的声音。
“等您好了后,一定要开门呦~”
忆尘的脑子里回想起了那小祭司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么毛骨悚然起来。
天已经黑了起来,是时候该去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