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幼年的孩子。
他的声音,迫使那祭花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吃。
与此同时,大阵正在慢慢运行着,慢慢地吸收着祭花上的能量。
时空之零立马转移到了那孩子的身边,眼睛冷眯着,“果真是伯蕾所产下的孽子啊。来人呐,押下去。”
他不屑地回答着,“我不是你所说的孽子,我的母亲也不允许你这么侮辱!”
“好一个孩子。”小苒也是迅速地转移到了那孩子的身边,拿着刀直逼脖,“你觉得你今天可能会活下去吗?”
“若他是我的主体呢?”湛蓝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起来,邪魅一笑,脖子上斜,避去了那刀,隐入到人群之中。
吉嘟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地叫喊着那堆祭坛下的居民,“给我抓住他!那个子祭品!抓不到,你们得通通作为我星球的祭品中的一员!”
居民在这时反应了过来,眼神中竟都是惊恐,彼此默契地撞来撞去,怎么也抓不到在人群中任意活动中的他。
“愚蠢。”
他轻蔑一笑,加快脚步地走向祭坛。
“若是让他破坏了大阵的吸收,你们两个也是跟那些祭品一样的下场!”吉嘟长老气愤地看着他在人群之中来去自由,呵斥着正在原地发呆的时空之零以及小苒。
时空之零眸光骤冷,点头示意小苒,一个大步子直冲他。
可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太遥远了。
两个人追着一个男孩。
而且还追不上去。
这难道不是笑话吗?
“母亲!”
他终于接近了祭坛,看着那发抖着的祭花,忍不住地大喊了一声。
他明白,母亲虽然死了,但是种子所吞噬着她的能量,带有着她的思想,她只是暂时地成为了那花罢了。总有一天,会变回那最初的模样。
祭花,虽然在挣扎着大阵的吸收,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一点,一点,
它的能量在被猎取,能量在慢慢地化为虚无。
即将濒临死亡。
坚持不了多久。
“时空之零,要是你再不使用出那招,我们可就得被那老头子下种子,做祭品了。我可不想!”小苒大声地喊着前面的狠冲猛撞的时空之零。
“那一招,我本来是想给你看祭花用的,谁知道要在这刻使用啊!没办法,用就用了!”时空之零眼睛一闭,手指间在发光,“逆转时空!”
那一刻,时空停了。
在这刻,这个时空是黑白的。
所有人定格在了一个位置,拥拥嚷嚷地在了一块。
只有那使用技能的人,才能够摆放他们的位置。
“咳咳......真是的。这一招以后可不能轻易地动用了哦。”时空之零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手掌上竟都是沾染了鲜血,“下面呐......按照我的规则,摆放你们的位置!”
祭花和祭司,摆在了祭坛上。
居民们,摆在了祭坛下。
那个孩子,摆在了居民们的中央。
小苒和吉嘟长老,摆在居民的缝隙处。
而她,
倒了下去。
时空的黑白慢慢地散去,而所摆放着的位置,也以按时空之零的想法正确地摆放好了。
祭花,已被吸干了,成了白骨。
大阵已经了结了伯蕾的性命。
他,无法救她了。
“抱歉呐......主体,我也没怎么想过那个时空之零,会使用这招呢。”血红的眸子中闪现着一丝的失落。
“.....木木哥哥呢.....他会救我母亲的对不对啊......”
“恐怕,在这儿你也看不见他在哪里。这一次是我鲁莽了。”
“什么啊?”
“木木哥哥,他啊,一定会救我母亲的!”
正当他与智种交流之时,吉嘟长老发话了。
“押下去,明天的祭品。”
无形之中的梦境压迫,使得祭司头痛。
祭司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停止接受那些庞大的梦境。现在,则映入眼帘的则是之前那渣子城堡。
初见的冰凉。
“你醒了....?”
“是你?.....代理人之一小苒呐。”祭司慢慢地起了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冷冷一字一句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跟你说了吗?祭司大人。就是为了我们神圣的格雷斯星上的大阵能够吸收到能量,而让我们存活下去。”
小苒淡淡地笑了。
“存活?何等存活,荒谬,这是在杀戮!给无辜之人下种,更在威胁着他们!”祭司不悦道。
“你?你认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祭司大人。”小苒冷哼道,“你和我们一样,是那老头子的玩物罢了。只不过,我们的地位要比你上升得多罢了。”
“哦?那可真是荣幸,你们作为我的上司呐。”祭司打趣道,“不过,身份并不能代表着,你我只是有着阶级之分罢了。”
“那便利的是你,而不是我们。将来,或许你会明白。时空之零那家伙,不知道伤到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在这儿,告诉你个消息,伯蕾夫人的那孩子,在光明圣坛的最深处。”
小苒隐隐的眸光中有着泪光,但她抽了抽,那泪光却是又不见了。
“多谢。”
小苒绽放出一朵淡淡的笑靥,“现在,也许是敌我关系。未来呢?我也不过想生存下去罢了。”
祭司颤了颤身子,但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无尽的深渊。
便那是黑暗。
也便是所有种子的归宿。
“你们把那子祭品给我看好。如果你们看不好,一个一个作为祭品!”
”还有,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打开门!“
吉嘟长老冷声呵斥着看守男孩的两个吉嘟。
“是。”
只要好好地供养着大阵,那么......很快就可以......
吉嘟长老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打断了思绪。
“祭司?可否出来一面?”
身影在黑暗中渐渐地显现出来,那男子正站立在吉嘟长老的面前。
“你?还是没有摘掉你的面具?”
吉嘟长老静默地看着他,许久许久地盯着祭司。
“为何?要摘掉这幅黑色面具呢?莫非吉嘟长老不喜欢我自己打造的黑色面具?”祭司淡淡道,并向前慢慢地走着。
“喜欢,当然喜欢,既然是祭司自己做的,我这个做长老的,怎么可能会强迫祭司自己摘掉自己的面具呢?”
祭司停下了,同吉嘟长老对视着。
“那自然是好。”
“可不知祭司来此的意图?是为了帮助我明天的烧子祭品吗?”
“子祭品?”
“祭司可真是孤陋寡闻。格雷斯星的大阵既然已经知道母祭品中还有一个子祭品,怎么可能只会满足于母祭品的能量呢?它啊,可是几百年的老阵了。肚子,恐怕是饿得狠了。不过,它也却不用担心食物的缺乏。只是种子所种下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疯子。
真是疯子。
祭司在心里喃喃地自语道。
“那么,祭司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