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我有点事,要和若萍先出去一下,油脂和鲜花的事宜,还请您多多操劳......”
第二日清晨,刘化云依旧如没事人一般,向柳青富、秦玉双说了一声,带着柳若萍向府外行去。
“闲婿,你和若萍办完事,就早些回来,莫让我们担忧!”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柳青富冲走到门口处的、刘化云叮嘱道。
为了保证柳家香皂、近期内不被人盗取配方,刘化云在杭州时、就和柳若惜商议过,金陵的作坊未开张的这几日,除了订购鲜花和油脂外;
其它的柳青富、都先不着手,用量不是很多、且到处都有的火碱就不说了,模具也将在杭州加工好以后,再于作坊开张时、运到金陵来。
当然了,金陵的作坊,因九成的鲜花、都要制作香水的缘故,香皂的规模不会很大,刘化云让柳青富订购的油脂,基本上都是生产蜡烛、和肥皂所用。
鉴于柳仁的事情,对于订购各地的鲜花、和城内城外的油脂时,柳青富都是亲力亲为,这两日免不得、要十分辛苦。
相比起他来,刘化云就轻松惬意多了,他和柳若萍出了柳府,先在路边吃了些早点,随即,向府尹衙门而去。
“占兄,早啊!”
刚刚行到府尹衙门之外,刘化云就看到、也要进去当差的捕头占宇汗,他急忙快走几步,淡淡一笑言道。
“刘大人,怎地是您,这位是刘夫人吧,你们里面请,我这就去通报常大人。”
回头看到唤自己的,竟似阔别大半月、听说已是浙江都指挥使的刘化云;
见他又带着一个、陌生的美貌少女,占宇汗心中羡慕的同时,也不敢迟疑的恭敬说道。
“唉,占兄不必客气,我又不是外人,直接去见常大人就是了!”
刘化云哈哈一笑,丝毫没有架子的、与占宇汗并肩向府尹衙门内走去。
已不死第一次来此,且还有占捕头陪着,刘化云三人很是容易、就见到了常宪父子。
“大哥,快请坐,你和嫂子你怎么来的这般早,我爹还说要去府门外迎接你呢,没想到你便来了......”
常朗这家伙,别看情商缺缺,但嘴却是很甜。
刘化云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礼品盒,也不客气的坐在了书桌旁,和常宪攀谈起来。
“咦,这就是风靡江南诸地的、柳家香皂吗?
大哥,说起这香皂、我就来气,那林家竟要价十两一块,你什么时候将店铺、开到金陵来,我们许多人都在等着呢?”
常朗打开礼品盒,看到数块香皂、肥皂,以及那两捆蜡烛后,立刻惊喜的说道,不过在提到金陵首富林家时,他言语中很是不爽。
“快了,最多三五日时间,香皂的价钱就会降下来;
而且常朗老弟你也不用生气,想做啃我为生的黄牛党,就要做好被坑的打算,早晚有他林家哭的那一天.....”
“嗯,这就好,哦,对了,我娘说一直想买一些香皂、肥皂,大哥,你先坐,我这就给她老人家送过去。”
“刘大人,你可是为董福而来。”
在常朗拿着香皂、肥皂,向内宅走去后,常宪淡淡一笑、向刘化云问道。
昨晚儿子说,刘化云来了金陵,并且今日回来拜会他,老成世故的常宪,就知他定是因、李圣塬抓来的商贾董福。
包括李圣塬斩首的麻庐在内,十几个江苏叛逆,皆已按照太子何瑾的手谕、将其斩首,几地的空缺,差不多都已有新官员上任。
如今也就剩下那个、一直喊冤的董福,还在大牢内羁押,对于这个刘化云点名要抓的家伙,常宪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置他呢?
“正是,常大人,将那个董福、从大牢内提出来交给我吧!”
骚骚一笑,刘化云直接说明了来意。
对于私通外人、侵吞董家布庄的管家董福,刘化云需要的是,让他吐出所有赃物,并向董小宛母女磕头谢罪;
最好的办法是,如对付孔培那般、直接各种非人的手段使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根本就不会对其过堂审理。
“好说,我这就让人将他带来!”
以刘化云和太子何瑾的关系,他要收拾一个、背叛原主人的管家,常宪那会从中作梗,自是十分爽快的、命人将其带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无缘无故的抓我十几天,我要去京城告御状,我要让你们、和那李圣塬,统统罢官坐牢!
还有你常宪常大人,你身为金陵府尹、竟敢徇私枉法......”
片刻后,一个面容憔悴,身穿囚服的四旬中年男人,点指刘化云和常宪、不停的嚷嚷道。
“聒噪,掌嘴!”
刘化云冷哼一声,冲押解董福的两个衙差吩咐道。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耳光过后,双颊红肿的董福,立刻就老实了,他眼神闪烁的看着刘化云,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麻烦两位衙差大哥、随我走一趟,常大人,告辞了!”
“刘大人,您客气了!”
刘化云和柳若萍出了府尹衙门,带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董福,以及两个押解他的衙差,很快就来到不远处的小院外。
“小宛,岳母,”刘化云刚刚叫了一声,木门便应声而开,一脸欣喜的董小宛、就从院内跑了出来。
“大哥,柳姐姐,你,董福,你害我娘差点病故、我打死你!”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刚刚面对刘化云和柳若萍时,还一脸笑容的青衣少女;
在看到他们身后,那缩头缩脑的董福后,董小宛立刻挥舞小拳头,就要去锤打董福,却被刘化云伸手拉住了她。
我去,哥的小宛妹妹,就算小拳拳锤打胸口,也只能是我自己的,岂会让你这董福、享受此等待遇。
“小宛妹妹,我已经替你打过了,咱们进去,我要让他给岳母磕头认罪......”心中腹诽的同时,刘化云开口劝道。
嗯~~,董小宛轻轻的点了点头,情绪也随即缓和了不少。
“董福,你也有今天,”刘化云几人、刚刚迈入小院不久,从屋内出来的白甜甜,在一眼看到这个熟人后,她立刻身体颤巍巍的叱责道。
“娘,您别激动,一切都有大哥呢?”董小宛怕母亲情绪太过激动,从而旧病复发,急忙过去扶住她安慰道。
在见到董小宛后,董福就知道、他到底是因何被抓了。
“主母,我错了,主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
能让一地的兵马统领、亲手擒拿自己,还能和金陵府尹常宪平起平坐,董小宛寻的这个夫婿,能量之大可以想象;
恐碾死他、就跟碾死一个蚂蚁一般,故再无一丝侥幸的董福,双膝跪在白甜甜身前,磕头哀求道。
“董福,你侵吞我董家财产,害我孤儿寡母、欠下两千多两的债务,你说,我怎么饶你!”白甜甜努指董福,说话时,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主母对不起,我将董家布庄还给你们,求您饶了我吧......”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无需审理,刘化云带董福过来,也只是为了让董家母女、了去心结,顺便出出气而已;
因此,在问清楚董福所有家产、连同董家布庄,也不值一千两银子时,他也只有一声哀叹,让两个衙差,再次将其押回了大牢之内。
毕竟,这年月人不值钱,董福的银子、大多数都孝敬了麻庐,刘化云就算将他卖了、也不值几两银子;
董小宛母女的债务,看来必须要他掏腰包了,好在此时的刘化云不差钱,也不在乎那千儿八百两银子。
在看到董福如今的下场后,白甜甜心中的积怨、总算消去大半,同时也对自己这个女婿,更加的喜欢了几分;
听闻他明日要赶往苏州,不想再睹物思人的白甜甜,答应了刘化云的提议,将苏州的布庄卖掉,在金陵买下一片宅院,重新将董家布庄的门头立起来。
“岳母,我和小宛妹妹出去转转,您自己多保重!如果有人来应聘,您便看着安排吧......”
刘化云昨晚就说,让董小宛找两个、聪明伶俐的丫环,如今在将一张招聘告示贴出去、等待之际,他招呼董小宛和柳若萍,起身向白甜甜告辞。
金陵城内,如今有两家比较有名的布坊,分别是城东的赵家布坊,和城南的林家绸缎坊;
分别属于赵凤舞的老爹赵员外,和金陵第一首富林福岑。
林家少爷林枫、表少爷邱洋,都和刘化云有过节,他们肯定不欢迎自己、参观纺织作坊;
没办法,刘化云也只得硬着头皮,向城东的赵家布坊走去。
都说冤家路窄,以前刘化云还不信邪;
但在董小宛和柳若萍陪着他,刚刚来到赵家布坊门口,看到从中走出的、那个重量级丫环时,刘化云顿时就呆住了。
“无耻的登徒子,你怎么来了,小姐,当初在悦来客栈、调戏你的刘公子,他又来了!”
跨出门口的胖丫环如花,在看到刘化云、和两个美貌少女,有说有笑的走来时,她也有些发愣;
不过随即回过神的她,便鄙视的看了刘化云一眼,回头冲院内喊道。
“谁?”一声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女子之音传来;
脚步声响起,玉钗罗裙的赵凤舞、和五大三粗的似玉,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真的是你!你来我赵家布坊作甚?”赵凤舞在看到、一脸尴尬的刘化云后,她脸上的笑意立刻隐去,面色冰冷的言道。
“那个,那个,凤舞弟妹,当初的事情都是误会,你何必如此介怀,我呢?今天来此只是想参观一下......”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公,你给我解释解释,如果金陵还有第三个、我定饶不了你!”
刘化云骚骚一笑,刚想用常朗的关系、和她套近乎,董小宛、柳若萍已同时望向了他,凤目微眯的柳若萍,更是浑身都散发出杀气来。
“哼~~,谁是你弟妹,就知道糊弄女人的、无耻登徒浪子,这位妹妹,你说他是你相公,可当初他说的可不是你,不信的话,我的两个丫环、都可以作证!”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赵凤舞顿时冷哼一声,借机向柳若萍挑拨道。
“不错,我们都见过那位小姐!”如花似玉也同时接口道。
“真有第三个,相公,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上次了刘化云来金陵,总共也就不到五天,可看眼前的情况,他竟勾搭了、最少三个女子,这让柳若萍、实在是忍无可忍。
“若萍,小宛,你们听我解释,是灵昕,她们说的都是灵昕......”
当初自金陵回到杭州后,为了不让爱吃醋的、小妖女生气,关于悦来客栈会灵昕、玄武湖上鸳鸯配的私密往事,刘化云肯定是不会坦白的。
因此,听了他的解释后,柳若萍微微一笑,随即又嘟起小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相公,我原谅你了,只是你从来、都没如此约过我......”
与此同时,刚刚脸上也有些难看的董小宛,此际也露出了笑意,她淡淡一笑道:“大哥,咱们进去吧。”
“若萍,稍后我就租条画舫,咱们一起泛舟玄武湖,你莫要再吃醋了!”
哈哈一笑,刘化云伸手拉住二女,冲有些发愣的、赵凤舞三人点了点头,绕过她们向布坊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