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星陨,水淹南山?”天雄嘴里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转而问道。
“这个是那位衍天师为我们所占卜的一卦?什么意思?”
“呵呵,与其说这一卦象是为我们天家所占,不如说成是那个衍天师为自己而占卜的,衍天师在回来后,就重新占卜了一次,他发现以落冥山脉为中心的地区,不知怎么,所有的阴气与阳气走向通通变了,于是他便找到了如今的天家祖宅,打算留给自己住,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算到了自己的寿命将尽,不久于人世!”
“不过,人家毕竟是大师,对生死之事看得比较开,索性就又把自己剩下的所有的寿命全部压上,再次算了一卦,没有人知道他算了什么,结果是什么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他便将所有的一切好处全部给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天家祖先!”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我们天家白捡了一个便宜?呵呵,命运这东西真的很难以捉摸。”天雄的嘴角挂着苦笑,有些感慨地说道。
“呵呵,至于那个卦象所言,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实现了,前一句说,天降星陨,在几百年前,曾经有一个天外仙石从天而降,落在了我们这个地方,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这里的名字叫做了星陨城!”
“至于第二句,水淹南山,这个批言,天家列祖列宗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时星陨城的南部可是一座高山,怎么可能水淹,更别说在我们江南郡这个本就少雨的地方!”
“呵呵,也许真的是天命使然,那天外仙石落下的地方不是哪里,正是南山,那巨大的冲击力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巨坑,让所谓的南山成为如今这幅样子。也是那一年,江南郡迎来了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大涝之年,大雨接连不断地下了半月,各地都出现了洪涝灾害,唯独星陨城没有,只是原本南山的位置,成为了如今的这片湖泊,很大很大的湖泊。”
说到这里,天龙终于抬起眼帘看向天雄,只见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不出所料地笑了笑。
“至此,衍天师的两句批言全部实现,尽管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真的,的的确确是实现了,而当代的天家家主认为,既然卦象成真,那就是天意了,于是,天家从那时候起,才开始真正的修炼,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不可撼动的星陨城第一家族!”
语罢,房间里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安静,非常的安静,似乎只能隐约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气声,天龙一脸淡然地看着正在消化这些东西的天雄,不言,不语。
“呵呵,不说这个了,与我们又没有多大关联,还是说说之前的话题,你在杀神涧里找到了什么?”
良久,天龙率先打破了这种平静,一脸好奇地看着天幽,好像非常想知道是什么逆天异宝,可以治疗那样的伤势。
“啊?哦,这个啊,照你这么说,也是命好,在看到那些白森森的骨头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心里忽然变得很烦躁,感觉很不好,当然,我也料到这里不简单,尤其是想到惜月,心里更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后悔的东西。”
天雄似乎有些愣神了,随即却是很快地恢复过来,对着天龙讲述着,声音里满是淡淡的回忆。
“可是,也许这就是命吧,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总觉得,我必须,也应该去里面,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我,等着我去里面找到它!”
“后来,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了里面,但是,也许是心里有了牵挂,胆子也没那么大了,我没敢往深处走,就打算在外围看看算了,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而且我发现,越靠近中心,温度也随之变得很高,这也是我没有进去中心的原因之一吧。”
天雄靠坐在椅子上,歪斜着身躯,眼神中透着一股迷离之色,整个人都是沉浸在了回忆里,无法自拔。
“然后,我尽量避免着靠近那些骨头,那些东西能影响人的情绪,越离得近,越明显,很邪性,就这样,我靠着外围,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后面,什么危险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很奇怪,让我都是有些感叹这里名不副实!”
“在后面,也就是山谷的另一面,在那陡峭的山壁之上,我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十分隐秘,我顺着山崖爬到了上面,发现那个洞其实蛮大的,洞口呈圆形,那是一种非常圆润的圆,而且它的洞壁上满是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样,但是,很奇怪,你明明看的到前面有一个洞口,但是,你站在它的面前,却发现你什么也感觉不到,那就是一面完完整整的山崖,非常非常奇怪。”
“后来,我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就去,我举着火把,慢慢地向里面走去,里面的空间一直没有任何的变化,应该是一般大小的,走了很久,我就到了尽头,在那里有一个石台。”
“上面摆放着许多的物品,但是,大多数都已经破损,甚至已经腐败了,可是仍然很坚硬,至少我肯定打不烂,我在里面翻找了很久,就找到了一个紫金色的匣子,其余的大多数是废物。”
“我闻了闻那个盒子,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于是便把它打开了,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全变了,山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黑暗的世界,许多人在厮杀,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残戈断戬,我一下子就懵了,顿时明白应该是陷入幻境了!我努力沉静心神,可是竟然毫无用处,当时,我就有一种后悔的感觉,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拿刀的大汉,一刀砍向我的头!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婴儿的哭泣声传入我的耳朵……”
说到这里,天雄整个人瞬间就直起了身子,眼神也在瞬间恢复了清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几个呼吸之后,继续刚刚的话题,似乎中间的停顿是在整理一下语言。
“那一道婴儿的哭声,犹如一声春雷将我从幻境中惊醒,周围的战场被撕裂成碎片,慢慢地在我的视线里淡化,取而代之的黑乎乎的山洞,没有人烟,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可是我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又回来了,这里我很熟悉,活着,真好!”
天雄抬眼看了看天龙,自嘲地笑了一声,异常的苦涩,挑了挑眉,继续说着。
“后来,我在地上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有勇气看了看那个匣子里面,是颗丹药,疗伤的丹药,然后我像疯了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家中,没多久,惜月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天幽,我一直觉得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天家,赐给我的,我甚至曾经想过,当初在山洞我听到的哭泣声,有可能就是我儿子的。”
随着天雄话音的落下,房间里再度恢复了那种安静,良久,天龙瞅了瞅一脸莫名之色的天雄,笑着开口问道。
“呵呵,这么半天,我们两个人尽回忆了,还没好好地展望未来呢,刚刚你不是提到你儿子了吗?说说这小子吧,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