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办案的两名民警驱车赶到了舒心按摩院,直入夏三的办公室。
见有条子前来,夏三的五名手下自觉起身相迎,均自目露慌色,各揣怵惧。而夏三却是稳坐不动,从容自得,只见他悠闲的抽着香烟,翘着二郎腿,对前来的两位民警也是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实而早已想到了对策,所以他根本不担心。
稍时,夏三不紧不慢的将半截香烟压灭在了烟缸里,然后双手抱胸,向民警沉声问道:“二位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刘贞淑的员工?”其中一民警问道。
“没错呀,是有这么一个娘们。”夏三抖着二郎腿,态度极其傲慢。
“刘贞淑被人殴打入院,是不是他们干的?”一边询问着,一民警指向了周旁的五人,毫无拐弯抹角的必要。
“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夏三起身来到两位民警的身前,从容道:“没错,我这里的确是有一个叫刘贞淑的员工,中午的时候,因为那娘们和我这里的客人发生了口角,结果客人恼羞成怒,就把她给打了一顿。”
一边说着,夏三也指向了他的五名手下,继续道:“幸好当时他们积极制止了客人的暴行,还把那娘们送去了医院,他们这是属于见义勇为、应该受表扬才是,你们无凭无据的,怎能说他们是行凶者呢?”
两位民警互视一眼,一人道:“那好,你现在把事情的详细过程说一遍。”
“哦,是这样的。”夏三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回舒适的老板椅上,开始起了胡编乱造,“那个刘贞淑在我这里工作了一个月,这娘们那是相当的不老实,经常对来我这里消费的客人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客人拒绝的话,她就冤枉客人,说是对她轻薄无礼,趁机勒索。我也经常警告她,哪想她死不悔改,这不,今天中午她又来这套,结果客人被她惹急了,才向她动了手。”
猛抽了几口香烟,夏三又喝了口水,继续胡说八道:“我早就想开除她了,可是你说她一个娘们,又是外地来的,我看她也不容易,想让她做满一个月,等她拿了薪水后,我再把她给开了。不想今天却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有这五个人都是我部门的经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他们可以作证。”
“是,是,我们可以作证,那娘们确实不老实,她是三番两次的调戏客人,还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五人中的其中一人马上应声道。
“不管怎么样,人是在你们这里受伤的,现在人家还在进行手术,能不能救活还是个未知数。既然你说是客人对她施暴,那就请你说说,那个客人姓甚名谁,我们也好找他进行调查,还你们清白。”
“吆,真是对不起。你们看看,每天来我这里消费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么多的人,我们哪能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呢?”
“监控录像总有吧?我们有权利调看你们这里的监控,请带路吧!”
“吆,真是不凑巧,我们这里的监控昨天刚刚坏了,今天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不然这样行吗,你们先回去,等我再见到行凶的客人,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看你们都穿着制服,恐怕长时间呆在我这里,会影响到我的生意呀。”
夏三早已毁灭掉了所有的证据,所以他根本无后顾之忧,再说就算有客人见到他的手下行凶,那些客人也不敢出来指证,如此一来,他又有何患呢?
其实对于夏三这人,民警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在警察局的档案可要比十本书还厚,可谓恶行累累,无所不为,但这次的事情他死不认账,民警也拿他没办法,再说这里毕竟是私人地方,所以他们只得暂时返回,待刘贞淑苏醒拿了证据,再从长计议。
……
市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目前距离刘贞淑进入手术室已然过去了整整四个钟头,天色已经沉暗,楚凡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的急躁,如果可以,他真想冲入手术室,见上母亲一面!
十分钟后,终于,悬在手术室大门上警示灯熄灭了。下一刻,几名护士推着病床上的刘贞淑走出了手术室。
楚凡急忙跑到床前,连声喊道:“妈,妈,您怎么样了?”
一名医生拦在了楚凡身前,为他解释道:“放心,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做得很成功。只是目前病人的身体很虚弱,麻醉还没有过,接下来她还要留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我们会照顾她的。”
“谢谢,谢谢医生……”听闻医生的话,楚凡如释重负,终于顺了一口气,欧阳晴、钟博、曹吉利也是不免松了口气。
护士们推着刘贞淑往重症监护室走去,医生紧随其后,楚凡刚想跟去,这时有一名护士前来问道:“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楚凡应道。
“请你看一下账单,然后去把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交了吧。”说完,护士将一张清单交给了楚凡。
楚凡接过一看,立时拉下脸来,以上全部的费用,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万,并且重症监护室一天的费用就是一千元,只凭这一项,对楚凡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他又哪来的钱支付呢?
但不管怎么样,钱是一定要交的,于是,楚凡不禁暗下决定,纵然是去抢银行,也一定要让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让母亲活下去!
见楚凡愁眉不展,一旁三人便知他是为何而忧。
拍了拍楚凡的肩膀,曹吉利真挚道:“不用担心,我那里还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只是现在银行下班了,我明天就去取来,你先拿去用。”
“我看这样好了,这笔费用先从学校的津贴里拿,相信师生们会理解的。明天我就让会计把钱给送过来。”钟博也是真挚的对楚凡说道。
“嗨,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干嘛这么麻烦啊?”说话间,欧阳晴一下抢过了楚凡手中的账单,“你们刚才没听那个护士说呀,现在就要交钱,等到明天黄瓜菜都凉了。”
一边说着,欧阳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数秒后,只听她突然扬声道:“老头,我现在需要二十万,马上就要,你让阎管家把钱送到市人民医院来,不能耽搁。”
讲完了电话,她又对楚凡笑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快点先去看看伯母吧,我去医院门口等着拿钱。”说完,她冲楚凡展颜一笑,旋即一瘸一拐地奔楼而下,消失在了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