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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改变(1 / 1)

入学两个月,正式完成自己双系魔法的起始修炼,这并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成绩。尤其,还是在英才辈出的两大公爵府内。

然而,在双系之前加上“空间”“精神”这两个特定的修饰之后,这样的结果就令人异常眼红,特别是,当你知道ta是两大公爵府子弟,那些完全不可能不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魔法修行的人身上的时候。

值得庆幸,在这个世界,虽然无法从根本上杜绝恶性竞争,但是,最起码,在清雪帝国的帝国学院,在来自于先代魔法师令人叹为观止的精神魔法阵的监控下,这种事情的发生概率已经接近于零。因为,凡是被发现有如此行为的人,都会被直接逐出帝国学院,而凡是被这般处置的人,也就相当于永远不可能进入以ta的天赋理应进入的阶层,甚至,有可能一辈子在贫民区消磨。

所以,即使有这样惊人的“成就”,我们的沐流沙同学还是完全不需要担心来自任何人的恶意中伤,迎接他的,固然有同族子弟嫉恨的眼神,但也就仅此而已——在他的成绩根本不可能会在尚未进行年终测评时被非公爵府子弟知道的情况下。

当然,两大公爵府之所以屹立不倒近千年,他们的子弟都绝非常人。即使一开始对沐流沙有所妒忌——他虽然有一个身为亚希达公爵的父亲,但,与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年子弟相比,他其实还只是个外人——后来,对血脉力量无比信奉的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且,这个事实极大地刺激了他们,让他们更加上进。

同时,随着与沐流沙的相处渐长,他们也发现,这个“族长公子”并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人,而且,被自己的父母折磨出来的所谓“上位者气度”和几近完美的礼仪风范,让沐流沙慢慢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并非只是因为暴力的屈从,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这一点,尤为难得。

作为沐流沙直属奴仆的霖雨,对事情的进展无比欣悦,他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从此,也更见坚定了对沐流沙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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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这么说,沐流沙也还只是一个八岁多的孩子,即使因为不同寻常的教育令他在同龄人甚至大部分学长中都显得更加出类拔萃,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所以,在接连压抑了一个月以后,在发现了自己的同族们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家族洗礼,其实都有自己放松的方式,让自己不至于只是每天只能按照日程安排行进,或者说,可以在日程安排中享受到真正的生活,而不是只能亦步亦趋,全无自己的想法以后,小同学奋起了。

他的突然改变,按照与他关系较近的一个兄弟,两大公爵府中除“沐”以外最高品的“兰”字子弟,兰·渝默·亚希达的说法,是“重温了我们在四五岁的时候的可爱的叛逆尝试,以及令人欣喜的真正融入家族的体现”。

再引用另外的来自亚希达公爵府的人,排在“兰”以下的“朝”字子弟,朝·汐颜·亚希达和甚至还排在“朝”以下的“泰”字子弟,泰·沣译·亚希达的言论:“流沙少爷(以他们的身份,不能与小沙沙兄弟相称)的努力有目共睹,他略过了除了礼仪和基本交际课程以外所有的身为两大公爵府子弟的生活整整8年,然后,仅仅利用一个月的时间,他不光走过了我们八年的路程,还取得了足以令他在府里立足的成绩,他无愧于‘沐’字阶‘流’字辈的赐名。尤其是,他在这短短一个月以后,居然就想通了如何蒙骗特别教育的那些老师们……实在是足够天才。”

就在他们发出这样的感慨前不久,沐流沙的生活在他自己强势的成绩以及将将学会的充分利用自己身份地位来压制他人的手段,成功使自己摆脱了作为个人管家和特别课程老师提线木偶的生活,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两大公爵府子弟的随性日子。

具体来说是,重新和自己已经断交一个月的、包括从前的室友在内的一系列友人建立牢固友谊,并且,即使充分地发挥自己在同龄人中显得高超的社交技巧,确立了自己由于具有了亚希达公爵府第一继承人身份以后所必须确立的现任魔院一年级级长的地位。

如此强悍的能力令大多数人交口称赞,因为,他完成这些看起来巨大的转变,仅仅花费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当然,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夸耀的。

因为,沐流沙,作为一个在没有姓氏的情况下仅仅因为过人的天份而在开学第二天就进入专修楼学习、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跟随过大班课程的孩纸,在魔院一年级的出名度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他有一个“长袖善舞”而且以他为荣的室友,肃火·杭泽·品宇辉,这令他在新生当中,莫名地拥有了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声望。

所以,公开继承了“亚希达”这一姓氏之后,沐流沙,或者说,正式意义上的又一位沐·亚希达阁下,成为了新生领袖的不二人选。

值得好奇的是,他是怎么和那些“身份微末的所谓同学”重建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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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沐流沙刚刚结束他那一节标志着他正式成为双系见习魔法师的精神魔法课的时候。

“做得很好,小沙。”伊甸的褒奖足以令任何学生雀跃。

可是,沐流沙却在开心了一小会儿之后立刻转为一种严谨端庄的姿态,他的态度转变引起了伊甸的高度关注,“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伊甸关切地问。

“老师,能请您还有拉姆导师一同给我开具正式的空间、精神双系见习魔法师的资格证吗?”沐流沙恭敬地略略欠身。

这个合理但让人意外的请求使伊甸对自己的小学生投去疑惑的一瞥,但随即,他想通了其中关键,恍然地笑道:“当然没有问题,这是你应得的,我和拉姆半小时后就可以把东西给你。”

在沐流沙的感激中,他自去联络,然后,在预计的时间,把那份珍贵的证明交到了沐流沙手中。这种惊人的效率,足以证明拉姆和伊甸作为导师的优秀程度——即使是大魔导师,也不是每一位都有能力让自己的学徒在第一时间取得官方资格证明的。

沐流沙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对着匆匆赶来的拉姆和伊甸真真正正地行了一礼,表达了诚挚的谢意,这才随着前来接回自己的霖雨还有一群仆从,向着自己的居所而去。

而被落在教室里的伊甸和拉姆,则欣慰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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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份证明的帮助下,自两个月的魔院生活里确实养成了一些威严的沐流沙在当晚,正式从他所在的住宿区负责人手里,拿到了两大公爵府子弟本应该于五岁前拿到的时间支配许可——当然,这也仅仅意味着,强制性的非课程内容时间会归到自己手里,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支配,也就是,和普通魔院学生相同的生活规律,除了他们还有必修的特别课程。

而这份许可的颁布人,令人意外的,是现今在魔院学习的最高年级的两大公爵府“沐”字子弟,沐·流晖·亚希达。

当然,急于恢复自己的正常社交,而不是仅仅参与被勒令的社交活动的沐流沙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由此推算沐流晖在两大公爵府的地位,对此也没有任何兴趣。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在自己已经一个月没去过的餐厅,“偶遇”了自己的前室友,现在魔院里唯一一个肃火·品宇辉阁下。

现在的他,出现在这里显得十分奇怪。虽然完全与其他学生隔绝的两大公爵府子弟几乎不存在,但是,在某些方面,可以说,他们是相当坚持的,比如,绝不在大众餐厅用膳和绝不亲自去图书馆等公共场所,除非是特别课程修习要求。

不是他们太过矜持,而是,首先,被养刁了胃口的他们对外面的口味,即使是魔院那堪称学院界第一的餐厅,也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其次,他们不想被无谓地打扰。

沐流沙的这次“闯入”,可以说,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当然,他本人的表现让人几乎产生了他才是那个本来应该在这里用餐的人,并且,这里是他一个人的私人餐厅的错觉。

只见沐流沙从容不迫面带标准微笑地向着早已目瞪口呆的肃火走去,同时,这也是他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在二十名左右的随从的包围下招摇过市,“日安,品宇辉阁下。”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的像是一个月的隔阂从来不曾存在,尽管,没有人可以从他的一举一动找到任何有关轻慢或者随性的迹象,但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贵族们,不管他们是不是依旧是孩童,都轻易地发觉了这其中的,似乎是浪子归家一样的感情。

“日安……沐…亚希达阁下。”肃火的回应有些滞涩,早在沐流沙从宿舍搬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他们之间的友谊不抱任何希望了……那么,现在,沐流沙是来干什么的呢?

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沐流沙不客气地说:“品宇辉阁下,可愿与我为友?”又转向所有人,“所有同年与非同年的同学,我沐流沙永远欢迎你们诚挚的友谊,以亚希达的名义起誓。”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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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的闹剧变成了一场沐流沙的自我宣讲会,然后,他随着依然不太清醒的肃火小朋友回到了他曾住了一个月的宿舍。可能真的是“由奢入简难”,他对这里明显更加符合学院住宿标准的装饰配备,竟然产生了些许不适应……

“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肃火难以置信地问。

沐流沙无所谓地点点头,“当然。不光是为了恢复和你还要那几位的友谊,还是因为,族里给我的必须达到的目标,就是要成为一年级的首席。”

他很快地消除了自己那一丁点不适感,随意地躺进了沙发,“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冲动地在公共场合说出如此的豪言壮语?而且,还是在接受过府里的特别课程洗礼一个月之后?充其量,我最多让他们给我开放权限,然后到你们各自宿舍找你们……”

“你还可以在你的住处召见我们。”肃火没好气地打断了沐流沙的话,但至此,他也安心了——沐流沙是真的还把自己当朋友。

沐流沙认真点头:“你说的对,但……我相信,如果我这么做了,亲爱的杭泽你就永远不会和我做朋友了。”耸耸肩,“虽然,按照我的特别课程老师的说法,‘能够和一位尊贵的沐字子弟成为朋友,足以成为普通人一生的荣耀’,但我相信,杭泽你是不会希望这样的,仅仅因为我是沐,而成为我名义上的朋友还有实际上的下属。”

他说的最后一句,是真正的两大公爵府中的朋友相处之道。不同于正常意义上的平等的朋友关系,这种扭曲的情谊,才是他们被教导理应拥有的。

对帝国高级贵族有一定了解的肃火沉默,然后,他和正对他挤眉弄眼的沐流沙一起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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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改变,究竟对人是否有根本上的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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