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学业与运动三碗水端平的王曲表示自己简直是新兴杰出女性的代表,她觉得奇怪,最近是有一堆事情要忙的。可白天非但没有疲倦感,反而做事都精神百倍。王曲的这种好心情几乎方圆百尺的人都能感受到,最受不了她的人首当其冲是康音韵。
人心情好的时候很奇怪,仿佛周围所有的人事物都带着光,王曲是看谁都顺眼,做什么事情都热情。
“你够了!”
王曲转过脑袋朝康音韵眨眨眼,“火气太大不好哦——”
康音韵眼皮一抬,最近气温骤然上升让她一时反应过不来,感冒了。感冒之后的康音韵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但稍微熟一点的都看得出她这几天焉焉的。这样的康音韵少了些无害,尤其没有化妆的样子看起来亲和不少,这个人素颜皮肤好到不像话,甚至让人怀疑之前那个康音韵到底是否真实存在。可也有趣,康音韵这样好说话好脾气的样子却绝对让人不习惯。
“魏悦还在d市对吗?”康音韵认真地问,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王曲。
王曲点头。昨天晚上就和魏悦碰了一面,在王冠秋的红天鹅餐厅里。魏悦嫌弃魏宅太远,所以一直住在酒店里。魏君灏不会干涉魏悦住在哪里的这种事情,他怕是见不到魏悦更省心些。
“怎么了?”王曲问。
康音韵叹了一口气,慵懒的换一只手托着下巴,“我想着,是不是该约魏悦出来一起吃顿饭。”
王曲闻言不怀好意地笑,说:“别告诉我你在为这种小事伤神?”
“那倒不是。”康音韵姿势不变,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太多波澜,“你知道么,魏悦一直不喜欢我,我与魏曾悠在一块儿时她没少在中间作梗。”
康音韵一向不谈自己的私事,以至于王曲一直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当然,康音韵也不是一个喜欢八卦别人的人,所以她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王曲的丈夫就是魏曾悠的弟弟。
“据我所知姑姑不是那种人啊……?”王曲说出这句的话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能拿准,毕竟和魏悦的接触也就是那么些日子。魏悦对王曲是不错的,这一点或许和王冠秋有关,又或许是魏君灏的坚持。但早前魏悦发了疯似得绑走她,只为自己丈夫王雪冬的心脏这一事又不难看出魏悦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王雪冬在日本商界的地位无人能及,自然魏悦也不是简单的角色。王曲光是靠听的,就听说不少关于魏悦心狠手辣的事迹,更别提魏悦真的对她做过那种事情。
王曲想起那件事情其实还是心有余悸,那时候的魏悦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将她从戒备森严的魏宅劫走,然后又毫无知觉地让她从d市到达日本?这件事情至今没有人向王曲解释,就连几乎要与魏悦断绝关系的魏君灏也只是抱着她深深自责。
那时候的魏君灏啊,真是要疯了吧。
“我听说过这件事情。”康音韵说,“还记得一条手绳么?”
王曲点头。
有一天,也就是在王曲被魏悦劫走的几天前,魏曾悠强行将一条手绳戴在她的手上,并且威胁她摘下手绳就是魏君灏死期的那天。
后来王曲才知道,原来那条手绳里头导航芯片。
“该不是你编织的手绳?”王曲下意识想到心灵手巧的康音韵。
康音韵点点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忍住哈切,“王雪冬心脏不好的时候魏曾悠的心情也一直不好,他是一个重情的人,王雪冬养他那么多年,外界盛传他为夺王雪冬的财产不辞手段,我不知道是否庆幸自己是了解他,其实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王曲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魏曾悠他大概早就猜到魏悦会有动作吧。”康音韵拉过王曲的一只手细细看起来。
王曲手上那枚婚戒很好看,很特别。
康音韵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镶着祖母绿宝石的戒指。
“魏曾悠说,我手上这枚戒指很有可能会是你的。这是他当初离开魏家带在身上唯一的财产,是他母亲的遗物。”康音韵手上的这枚戒指意义非凡,是魏曾悠亲手戴上去的。
“所以你知道魏家这两兄弟只见的纷争?”王曲问。
“我知道的不多,但该知道都知道。”康音韵说着一笑,因为吃过感冒药整个人犯困的原因看起来十分慵懒,“想不到你那么抢手啊?”
王曲无奈地白眼。
王曲的母亲章子茜还未生下她的时候便自作主张给她订了亲。章子茜大小姐的脾气,说自己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世界上最好的男生,而那个男生就在魏家兄弟中产生。本是玩笑话的,可随着章子茜去世,原本的玩笑话却显得沉重。章子茜本是喜欢魏曾悠多些的,甚至还开玩笑要那时才年仅六岁的魏曾悠发誓,未来一定要一心一意对她的宝贝女儿。
“如果魏曾悠没有随自己的父亲被赶出魏家,那么今天娶你的人真的很有可能会是他。”康音韵微微笑着,“而且依照魏曾悠那人的性格,你们应该会有一段不错的少年恋爱时光,你们一定会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王曲默了默,说:“现在不是挺好?”
“好,是真的好。”康音韵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所以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康音韵温顺地像是一只小猫,王曲忍不住想要摸摸她。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和魏曾悠之间的事情?”康音韵贼贼的挑眉。
可了解康音韵的王曲自然知道这人不可能会说半个字,今天也算是感冒让她的神经出现紊乱才一堆的话。
王曲不否认自己是有些好奇的,尤其之前认知的魏曾悠被颠覆。可仔细一想,却也不是那么好奇,她突然觉得大千世界男男女女,每一对情侣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尽相同,却又是无比相似的。
王曲和魏君灏这些年的纠缠,从她在母亲的墓碑旁第一次见到魏君灏,从她手臂上被文上他的名字缩写,从她在叙利亚看到从天而降的他……一切都是注定的,铸成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康音韵很好奇王曲手臂内侧的文身,尤其现在穿短袖,刚好可以清楚看到“”这三个字母。
王曲像是被打了标签,专属于魏君灏的标签。
“真够变|态的。”康音韵说着故意抖了一抖。她实在难以想象魏君灏居然会让人在王曲的手臂上文下自己的名字,该是多么的自恋?该是多么的变|态?只是康音韵又下意识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慢慢变淡,也没有对王曲手上的文身那么嫌弃。
这时候王曲难免要护自己的男人,可理智又忍不住想笑,终于妥协说:“他确实很幼稚的。”
只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文身的疼痛在她身上,而他恐怕比她要痛上百倍。
那时候的魏君灏哪里知道什么情情爱爱,懵懵懂懂的年纪,刚刚发育完好。他只知道王曲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抢走。
王曲见康音韵的精神状态实在不好,动了动她,“不行就回去休息,这里少你一个不少。”
“回去还不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里和你聊天舒坦。”
“魏曾悠呢?”
“他啊?”康音韵想了想,“自从法华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哪儿?”
王曲扶额,“……”
“你们是恋人,你说你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哪儿?”王曲说。
康音韵真的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久久后,说:“可能习惯了吧,我从来不问他去哪儿,去干什么。起初是不能问,后来是不敢问,现在是懒得问。他要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无论魏曾悠走多远,始终只要回到康音韵身边。康音韵没觉得什么,这种看似不正常的关系,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
可王曲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她不可思议地纠正康音韵的想法,“你当然要知道他在哪儿。”
“嗯,知道了呢?有什么用?”
“额……”好像确实没什么用,“但话不是这么说啊,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能连对方出门在外,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样怎么能叫做情侣呢?”
“所以呢?情侣该是怎么样的呢?”康音韵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好像是真的在请教王曲这个问题。
王曲是不好回答的。
至少,现在她和魏君灏两人是电话不离身,短信不离手。她知道他的行程,他知道她几点下班。两个人就不见面就会想念,自然而然就会联系。知道对方在哪里的确没什么用,但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和他在一起的。
“大概是时刻想着对方,时刻念着对方。”王曲说。
康音韵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先撒花再走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