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独自一人回到凉亭,果然看到凉亭上面有一块写着“听雨轩”的匾额。
亭子里早已没有人。
青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经完全冷掉了,只是青柠却浑然不觉,反而觉得喝下去之后,舒服了许多。
碟子里的桂花糕,除了雨嫦吃了一块,其他都没动过。
青柠突然觉得有些待不下去,她匆匆地跟府里的家丁说了句“还有事”,就离开了萧府。
从萧府出来,青柠一时不知该往哪去,尽管街上人头攒动,却是那么陌生。青柠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那林间小屋。
周围的景致与上次所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经过一个冬天的洗礼,显得有些苍凉。没有了虫鸣鸟叫,只有风声赫赫。
台阶上还留有雨水的痕迹。
这间屋子已经不属于她,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
他们曾许下过许多诺言,此生不弃,两年之约,可到头来是她先背弃了诺言,是她的懦弱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逃避。
“吱呀”一声,木屋的大门开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走了出来。老婆婆的四肢不是很灵便,走下台阶时需小心翼翼的,走一步停一步。
突然,因为台阶湿滑,老婆婆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就要往前倒下。千钧一发之际,青柠轻轻跃起,扶住了往前摔的老婆婆。
青柠将老婆婆扶回屋里,老奶奶惊魂未定,拍拍胸脯。
老婆婆抬头看看青柠,感激地说:“姑娘,真是谢谢你。要是刚刚真摔下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就遭殃了。”
“不用客气。”
看着青柠还站着,老婆婆赶忙招呼道:“姑娘,坐一会儿吧。平常就我一人,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就陪老太婆我说说话。”
青柠不忍心拒绝,再加上自己也是无处可去,便依言坐了下来。
“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啊?”
“我只是刚好从这路过。”
老婆婆好心地说道:“这里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姑娘要当心。”
“我会的,多谢关心。”
青柠环顾四周,屋里头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简陋,“婆婆,您家人呢?”
“我老伴死得早,又无儿无女的,就剩下我一个老太婆。”老婆婆一边捶着自己的双腿,一边继续说:“其他时候还好,一到冬天,我这腿啊,就疼得厉害,连去打点水,都做不了,真是不中用。”说完后,还叹了一口气。
“那您怎么会到这来?”青柠好奇,老婆婆为什么要住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哎,我也是没办法,”老婆婆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凄苦之意,“我以前是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做老妈子的,现在人老了,干不了活,就被人赶了出来。我一个老太婆,没地方可去,就一路乞讨。走到这里,遇到一位姓萧的公子,看我可怜,就让我在这里住下了。”
“所以您把这里买下了?”
老婆婆笑了出来,“我哪有钱买啊。是萧公子心肠好,把这屋子给我住了。他说,这屋子是给他心上人准备的,只是现在用不到了。不过,我哪能真的霸占了人家的屋子,就当帮他看房子吧。”
青柠心中闪过一丝甜蜜,原来萧寒并没有把这屋子卖掉。
临走前,青柠帮老婆婆在台阶那里加装了扶手,这样老婆婆日常行动就方便了许多。老婆婆对此充满感激,拉着青柠的手,“你和萧公子一样,都是好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