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不由娘!每个孩子长大了都是有自己的思想,不会毫无不保留的按着父母的心意开的,终是要离开父母,组建自己的家,傅莲月痛苦的意识到,她是应该适当的选择放手些,她竭力平复好自己的心绪,“所以她今日才选择不出来接我,躲着让你来打前锋?”
“当然不是,她一早就念叨着你,说一定要向你负荆请罪,是我将你的行程将她隐瞒了,不然她一定会提前奔出城,千里相迎的。”江夏佚如实道。
这点倒是没变,合乎她以前待自己的作风,这家伙也蛮在意照青的,傅莲月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儿大终是不由娘,我亲手养的大姑娘,也被你给拐骗了,但是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夏佚莞尔,“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爱护照青的。”
修哥儿被栖梧抱着去了夏源那里,此时的傅照青一个人站在湖前,姑娘就要回来了,她虽然忐忑,更多的还是期待,转眼就是半年多了,她和姑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她真的好想她。
看着湖前婉立娉婷的身影,傅莲月屏声敛气走来,她的心情亦是复杂的,分别许久,她自然是极想她的,八岁那年求了她,就定意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她为她遍访名医,直到她的容貌恢复,她很是意外,欣慰的想着,这样美丽的女孩儿,她是不能自私的拘了她一辈子的,时间过的真的好快,现在的她竟真的是一个有孩子有夫君有自己的家人了。
夫君品貌旧然,公慈婆善,她真的即不舍又为她高兴。
似乎是心有灵犀,傅照青猛的回头,“姑娘!”
“照青!”
两人相拥,两人都双目氤氲。
这一定不是梦镜,傅照青已经想明白了,一定是江大哥,怕她不好面对姑娘,隐瞒了姑娘的行程,独自去迎接姑娘,将话说清楚了,江大哥就是这样事事为她着想,不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
“姑娘对不起!”傅照青还是诚心的认错。
傅莲月是对傅照青很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但是在想清楚了之后,她也是能理解的,所以那些生气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反过来安慰她,“照青,你也没有错,这过程虽然曲折坎坷了些,好在结果是好的,如此便好。”
“嗯!”姑娘和江大哥一样,都是最好的人,傅照青又道:“姑娘,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向你解释清楚。”
“还有!”傅莲月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么多,选择原谅祝福她们,这会儿告诉她还有事情,只希望不要再惊世骇俗了。
傅照青放下自己的难为情,鼓起勇气道:“就是吉吉楼那夜,江大哥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不是的,那夜我虽身不由己,可若对方不是江大哥,我还是有毅力可以胜过的,是我敲开了江大哥的门,是我逼他的。”
原来是这事,傅莲月心里松然,本来还怕又是什么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她还拼命的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能走火。
江夏佚如此事事护着照青,她心里是欣然的,她轻拍照青的肩,“嗯,这确实区别很多,你坦白的很对。”
傅照青心里更加愧然,她之前瞒了姑娘这么多,姑娘都没有跟她计较。
傅照青江夏佚同傅莲月一起去祈南。
一月多后,三人终于到了祈南,傅莲风和范乔的纳征之礼是在遥哥举行的,婚礼却选择在祈南举行。
为着傅莲风的婚事,傅国公几月前赶到遥歌,直到举行完纳征之礼,一呆就是好几月,便将儿子的婚礼定在祈南,带着顾氏回南地了。
傅莲风处理遥歌的一应之事,也带着范乔父女一起下祈南。
江夏佚参加傅莲风的婚礼,傅国公亦有种与有荣蔫的感觉,他对这个晚辈亦满了欣赏和敬意。
傅明出面好生招待江夏佚。
江夏佚说有事情要跟傅明单独谈下。
傅明有些意外,本来镇北王因为眼疾之事,有心要自己的女儿或者儿子,做北地的接班人,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双目炯炯,一点也没有后遗症的样子,他真的不想不出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需要同自己私下里谈的。
顾氏却心里一咯噔,她倒不是怕他会向傅明告状,她再蠢也是知道,一个男人在背后对着另一个男人嚼舌根,说他妻子的不是,这也太不上得台面了,他能做到这位置上就不会行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说实在的,她倒还是真希望他会这样做,这样的话,就惹到傅明了,傅明自会看轻他。
这镇北王看傅照青的感觉,似余有情未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江夏佚是为着傅照青的事情的,真想不到这镇北王不只眼光差,还一根筋的长情,竟要纳傅照青做妾,凭什么她的雪儿,一心痴爱太子而不得,还执意做老姑娘,这个贱丫头,却是春风得意,攀得高枝。
这几个月,顾氏没少说江夏佚的坏话,无奈傅明心里跟明镜似的,跟本就不相信顾氏的坏话,顾氏也是好气。
这两人都不是好鸟,说起来也是绝配,她就是不想看他们俩得意的样子。
傅明热情的携着江夏佚到了自己的书房。小厮为两人倒了茶后就自觉的退出去了。
“镇北王有什么话,但说?”傅明先道。
江夏佚坦然的道:“我与照青两情相悦已久,本来想着待傅二将军子丘水训圆满后,再来祈南向傅国公提亲,正好莲风婚事,大家都凑在一起,我就一并提了。”
傅明大感意外,照青这个孩子却实难可贵,镇北王能慧眼识珠,本来是情理之中,只是夏夫人不是认了她做义女嘛,这确实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照青很好,她的刻苦认真,及对长女和傅家的忠心和维护,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么多年,夫人和次女虽不喜照青,他却没有受蒙蔽,一直视照青为傅家人,他看她就像半个女儿一样,若不是夫人一直讨厌她,他也不介意收她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