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无心之下,又做了什么事情么?
白蒹葭稍微想了一下,就听立春道;“夫人可是有什么疑惑?”
“若是身体比较弱的老年人吃了这药……会不会直接拉到死啊?”
曹老婆子已经四十多岁了,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还是壮年,但是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活不久了,身体里年轻的时候留下的伤病这些日子以来疼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对于她来说连活着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如果不是她在街上捡回来那个小女孩今年才七岁,却早熟贴心让她舍不得丢下这孩子,死了对于她来说倒是更是一种解脱。
隔壁在酒楼打工的好心小二看着她们可怜,给她带了两个客人吃剩下的馒头,还带给她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在找试药的人,就要她这种病得厉害不怕死的,给十两银子呢。
她听了顿时心动了,她活不了几天了,十两银子,那都够让那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于是跟小二打听了那信息,倒是很快就走了过去。
那试药的人,是个裙子如荷叶一样的青裙女子,曹老婆子看着她少女的发髻,心里却有些奇怪,这样的女子,竟然还没有成亲。
不过对于这种财神爷,曹老婆子也没有多问,那青裙女子倒是很大方,替她诊脉又问了她很多问题,有些她明白,有些她不太明白,但是都尽量回答了。
就看着那姑娘拿出一枚药来。
曹老婆子还是很知趣的,只是对那青裙姑娘道;“我若是死了,还麻烦这位仙女儿将这银两送到城外破庙我的小孙女曹安安手里……只要每天给他买几个大馒头就行了!”
看着眼前老妇人殷切渴望又害怕的看着自己,青裙少女倒是笑了下,告诉她道;“这不是毒药。”
怎么可能不是呢,如果真的不是毒药,怎么会出这么多钱来让她试药呢。
曹老婆子心一横,就将那丹药吞了下去,不一会就感觉到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了。
不过那仙女一样的绿裙姑娘也不嫌丑,反而早有准备一般让她去一旁的马桶上座下。
她以为自己是要死了的,不过看着那姑娘安定的表情,也不知道怎么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本来以为会拉到死的,但是竟然只是拉到了虚弱。
而且在被那绿裙姑娘赶去洗澡的时候,曹老婆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木桶旁边竟然准备了一套干净整齐的衣衫,虽然很简朴,但是那衣料却比曹老婆子以前船的都要好,竟然看到了一罐鸡汤,还有几个白面馒头。
就着鸡汤吃了两个馒头,绿裙少女又给自己诊了脉,倒是笑了笑,跟观音似的。
后来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小荷包塞到了自己的手里,沉甸甸的,偷偷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想起自己吃的药,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死的,但是一条命能够换这么多银子,还是很划算的,她本来以为要死了,但是那姑娘却笑了起来,眉目柔和的笑着告诉她;“并不是毒药,你可觉得你身子轻快了些么?”
曹老婆子才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顿时惊呆了。
她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打熬过度做了太多事情才坏了身子,所以在她动不了的时候,就被赶了出来。
病痛也时常折磨着她,特别是最近越发频繁,发作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好像一样有针在刺着骨头。
但是那种疼痛和病痛的感觉,却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很多,虽然已经不可能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一个人抵三个,但是干点活路什么还是不成问题了,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将曹安安拉扯长大了。
她一下激动极了,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来话,只是双膝一软,跪在在地,急忙跟那绿裙女子磕了两个响头,“姑娘你一定是观音娘娘吧,老太婆,老太婆真是谢谢你!”
倒是引得那绿裙少女急忙将她拉了起来,道;“这是我家夫人新近练得丹药,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让我来试试,一来是试药,二来也是能帮助你们一二。”
曹老婆子眼泪纵横,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没有病痛折磨的自己是这样的健康。
“唔,拉了肚子后,是将身体里的毒素排出身体么。”小腹微微凸起的美丽少妇托腮看着眼前的青裙少女。
“嗯,大多数病症都是毒素和杂质。沉淀在了身体里,有时候内脏虚弱也是因为毒素的缘故。”立春解释,“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但是人活着,饭菜里却都是有着一些杂质的。”
积少成多,虽然身体里有毒素和杂质,本来人体自身有着排毒系统的,不过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这系统也会逐渐衰弱下来,最后堆积在身体里的毒素越来越多。
立春把雪莲归脾丹和人参五根丸各拿了三枚寻人去试药,最后得到了结果。
那雪莲归脾丹有着将人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洗经易髓的作用,不过第一次用的时候效果最好,后面再用,则效果很微薄了。
便是命在旦夕的人吃了,也能延年益寿,再拖上一些时间。
白蒹葭嘴角一翘,初春的阳光从窗外撒了进来,落在她身上,看起来格外的温馨柔暖。
她纤细的手指摆弄着手里的小匣子,看着凌离儿一身秋香色衣裙,梳着简单的双丫髻,绑着秋香色发呆,从外头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她的丫头秀娘。
见过礼后,凌离儿软软的道;“娘,女儿看今日天气极好,正是适宜踏春之日。”
白蒹葭招了招手,看着凌离儿小碎步的走过来,伸手戳了戳她额头,道;“小丫头就想着出去玩。”
凌离儿捂着额头,嘻嘻笑了。
白蒹葭顺手将手里的匣子合了起来,凌离儿看得清楚,里面却有两个小玉瓶儿,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另外还有一封书信。
“这东西给衣衣送去,同时将这药效告诉她……”白蒹葭声音冷静的吩咐了下去,“立冬,你亲自去。”
顺手将探头探脑的凌离儿一戳,白蒹葭道;“一旁站着去,容我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