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眼前这个还处处算计处处计较,东方南转身将折扇插入腰间,疾步离开。
“你要去何处。”那不紧不慢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自然是我该去之地。”
“哦?”声音还不远。
“你别以为你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会带你一起去或者你又摆出一副苛责的眼神给谁看别仗着是我夫君的身份就限制我的自由如今出了山庄我来去自如你又能奈我何。”等这句毫不停歇的字眼悉数传入微生久息的耳中之时,东方南也早已不在他视线了。而他也制止了要去追踪的暗卫。
“主上?”习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很不解为何主上要禁止他们的追踪行动,要探查东方南的底细,不是在庄子外面更好吗,何况如今她孤身一人,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她岂会不知这些伎俩,所以她定是去卜自之那里。我们回去。”方才感觉到她面色有异,但她素来不喜张扬不舒适之处,所以微生久息也没有点破。
“算算日子,也该好了。”微生久息抬步离去,温眉微皱,会是何事。
微生久息也没有猜错,东方南确实是一步不耽搁地赶往了卜自之的竹园,此刻她的心口确实异常抽搐,在不早点回去,估计她还没有挂掉,那女人会先熬不过去了。
卜自之早就在竹林外的石凳上候着了,石桌上煮着茶,清新药香飘了出来,入鼻入心却有丝淡淡的麻。
“他们到了吗。”东方南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了,前脚刚落地后脚便将卜自之递上来的药茶一饮而尽,似是对其中的苦意麻意毫无知觉,就在泥泞地里滚过千万遭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早就候着了。”卜自之温温笑道,递上了水清色披风。
东方南接过披风,顺势系上,赶往了后院的竹林秘地。
“上次庄子送来的折扇,你还是随身带着好些。”
“嗯?”东方南挑眉。
“扇子我是看了的,没有异常的药物,但这质地,养你身子却是好东西。”卜自之思衬着,心中含着半句未曾吐出。
“经了你的手的,我必是放心。”东方南笑道:“你说好我带着就是,而且这扇子我使得还挺顺手。”
冥羽九位果然早就候在了那里。
“小白呢?”东方南疾步入轿,方才扫了一下,只有8人。
“还不是因为少主你。”莫黑没好气。
“嘿,怎么讲。”
“小白现在正在五成兵马司地牢里呢。”莫一提醒道。
“哦,懂了。”东方南不厚道地笑了。她走了,自然得有个东方南留在地牢,而擅长易容之术的莫白就担此重任了。在东方南游荡江湖的日子里,这种擦屁股的事莫白也没少干。东方南想着回头得去物色个好段子安抚他一下。
再回到风落群山的九冥阁,东方南已经一脸煞白了。然而石洞的冰棺里明平君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哟,还撑着呢。”东方南看着棺内明平君红烫红烫的脸色。
“还舍不得死。”明平君干涸的嘴唇张动着。
“那赶紧开始吧,冥羽九卫出去吧,不要觊觎本少的美色。”东方南开始脱衣解袍了。
梅姨笑道:“看你把这群孩子逗的,一个个脸红到耳根子去了。”
东方南拿起锋利闪着冷光的匕首掂了掂:“每月总有这么一次,还总适应不了,也忒纯情了些。”
仅剩深衣,刀起刀落,不深一寸不浅一寸,刀口干净,殷红的鲜血便自胸口流出,东方南左手拾着一口玉盏接着心头血,快满了递给了梅姨,右手拿起药膏便敷了上来,在梅姨的帮助下缠上了白纱。
一连贯的动作熟练,毫无犹豫,刀口精准,东方南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只是方才白煞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须臾之后竟有了一丝红晕,不过很快退去,逐渐苍白尽显。
梅姨把玉盏中的心头血倒入之前煎熬的药罐之中,半盏茶后便给明平君饮用。
饮完暗沉的药物之后,明平君的脸色开始缓和了。
东方南深衣半系,散散地挂在身上,白纱倒是系得稳当规矩。
懒懒地靠在冰棺边:“可是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