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争奇斗艳的女子都是精心打扮而来,颇有几分前来示威的意思,如今却被东方南轻描淡写的打回,自然是顿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懵了。这个女人,这个恶名在外,与诸多世家公子不清不白的女人,按理说是个粉脂败类,残花败柳的低贱货,可为何她此刻却如此清贵,如此雅致,不笑自亲,不怒自威。
这个女子竟然不同与如流言所说,不按常理出牌,让看不懂猜不透!
东方南瞟见了几个面色不悦的女人正想抬步走来,面色不变的转身进房。随即绿衣丫鬟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各位夫人请回吧。主上早有吩咐,山庄一切事务听从主母吩咐。”
原本有心挑衅的几个夫人互相愤懑相看几眼,只好转身离去。主上竟然把原本自己身边的丫鬟绿芷配给了这个新来的女人,看来确实下了心思,掂量几分,她们自然不好轻举妄动了。
“就如此?”远离东方南所住内院主院的听风阁内,微生久息听着随身护卫习骅对主院所发生的事情的报告。
“就如此,主母便一直在书房中看书,没再出门了,看的是怪志杂谈。”习骅恭敬答道。
微生久息又拿起毛笔,继续批阅章子,随即又再次停下:“把东西送去主院。”
“是。”习骅如风般飘出,阁子内再次悄无声息,就似从未来过人一般。
午后东方南正在院子里一个巨大的榕树下一边眯眼晒着太阳,一边吃着葡萄优哉游哉之时,一个灰影凭空出现,半跪在东方南身边,声音无丝毫情绪:“主母。”
东方南刚要送到嘴里的葡萄惊落到地上,半是嗔怒道:“吓我一跳!你谁?以后出现前先吱个声儿!”
“主母说笑了,您也是有功夫的。”习骅声音依旧没有半丝情绪,这分明是提醒着东方南,她肯定早就觉察到自己了。“在下主上随身侍卫,习骅。”
“我那三脚猫的功夫顶多能对付个采花贼,哪能和你比,哪天你也教教我呗,习大侍卫。”东方南继续眯着眼,悠悠地吃着葡萄。
“主母严重了,这是主上吩咐交给你的,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便不见身影,东方南半眯着眼坐直了身子,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厚厚一摞深色簿子。
“绿芷,这?”东方南转身挑眉看向那个绿衣丫鬟,这个绿衣丫鬟很是识体,东方南便让她随身。
绿芷上前看了一眼那摞簿子后,垂眼答道:“回主母,这是山庄的账簿。”
“哦?”东方南慵懒起身,拿起最上面一本打算翻开,只见飘出一张纸,东方南快速抓在手中,只见一行风骨峻峭的清越字迹映入眼帘——“在其位谋其政”。
这字迹,这口吻,倒还真是微生久息。东方南不紧不慢地把纸条折好塞进袖中,这到底是无聊呢还是有趣呢还是制造有趣的机会呢,如此这般把账簿明示于我,什么意思呢,就这般自信我不因此而发现山庄的蹊跷么,呵。
日落斜阳,东方南在书房内乖乖地看了一下午账簿,懒懒起身揉揉肩膀,看着火红的天空,院中花团锦簇,心中颇有愤懑,好一个“在其位谋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