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提起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写了个开头:“羽儿:”眼睛忽然瞟见躺在案几上的另一封书信,顿了一下手中的狼毫,放在石砚上,慢慢拿起那封来自白景帝的书信。
心中有些疑惑,为何两封信会同时来呢,“来人!”
门外跑来两个侍卫,恭敬的跪在赤嫣脚边道:“陛下,有何吩咐?”
“这两封信可是同一人送来?”赤嫣拿起桌上的两封信问道。
“回陛下,是两个人送来的!皇上亲笔的信要稍晚一点,虎威将军的来信早那么一点点,送信的两人几乎是前后脚离开的。”侍卫耐心的解释。
“噢?”赤嫣若有所思,随后朝跪在地上的侍卫道:“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展开白景帝的来信,赤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的在桌上的信纸拍了一掌,神色愤恨不已。撑在信纸上的那只手,慢慢的握紧,信纸随着掌力,也变得褶皱,最后被她揉成一团,用力的扔到了地上。
褐颖端着茶盘进来,见到的就是赤嫣怒气冲天的模样。见地上那被揉成一团的书信,褐颖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盘,轻轻的走进赤嫣,柔声问道:“陛下,有何烦恼之事吗?”
赤嫣抬眸朝褐颖看了一眼,指着地上那团宣纸低沉道:“你自己看!”
褐颖是褐萧的亲妹妹,二人在十几年前就跟着女帝赤嫣,因其二人武艺出众,为人诚恳而深得赤嫣信任。褐萧更是贵为赤嫣的宠将,而褐颖一直留在赤嫣身边贴身照顾。此次褐萧出事儿,褐颖更是比赤嫣更想要讨个说法,是以,她便以女将军的身份一路跟着赤嫣女帝,径直打到了白絮城外。
褐颖捡起地上的那团信纸,展开细看:
赤嫣吾姐:
小妹不知皇姐因何事而出兵城外。且看在咱俩姐妹一场的份上,收兵回去吧,吾皇答应,如若您收兵,他定然不会追究。不然,小妹恐怕此生只能软禁在这极乐殿了,又或许,会成为你们在战场上的筹码,小妹实在是不想走到这一步,还望皇姐成全!
念您的妹:赤狐
“不说是皇帝亲笔书信吗,怎么会是赤狐公主的信?”褐颖疑惑的问道。
“定是那个白景帝,威胁赤狐所写,卑鄙至极!”赤嫣道。
“陛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褐颖有些不知所措。
“我倒要看看,白景帝能卑鄙无耻到什么地步,”赤嫣冷笑了一下,眼神坚定的看向褐颖,凌厉道:“传令下去,今日好好整顿一下,明日攻城。”
“是,陛下!”褐颖欣喜的应到,转身走出赤嫣的帐篷,往操练营走去。
翌日,还未早朝,宫廷内边传来紧张的通报声。
娇岚殿内,白景帝正在慕容青莲的伺候下,穿上龙袍,准备早朝。门外便传来急切的求见声。
若是往常,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皇上和皇后的恩爱日常,可如今战况紧急,前来通报之人,更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一路闯进了皇后的娇岚殿外,在丫鬟仆人们的拦截下,才跪在门外的台阶处,紧张的朝内室的白景帝传报道:“皇上,不好了,城外的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镇旗将军固守艰难,让小的来给皇上传报一声,皇上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皇后慕容青莲正在给皇上的腰间挂上玉佩,听闻之后,手指不禁颤抖了一下,使得腰间的那枚玉佩险些滑落,好在白景帝及时伸手接住,才免于掉在地上。
白景帝看了慕容青莲一眼,安然道:“皇后不必有心,且在宫内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看看战况!”
“皇上……万事小心啊!”慕容青莲欲言又止,看着白景帝急匆匆的脚步,最终化为一句小心的叮咛。
白景帝回头朝她浅笑了下,这才踏出门外。
“跟我走!”白景帝看了匍匐在地上的士卒一眼,大步往娇岚殿外面走去。
士卒赶紧跟在皇上身后,诚惶诚恐的问道:“皇上,镇旗将军说,褐国大军来势汹汹,照这样下去,恐怕不出明日,白絮城就得沦陷了,还请皇上派兵支援。”
“我心中自有定数,你先回去禀告将军,就说援军下午便到,让他无论如何多撑一些时间。”走在出宫门和去早朝的岔道,白羽烈停下脚步,回头对士卒说道。
“是,小的这就将圣喻给镇旗将军带去!”士卒行了一礼,转身小跑着往宫门外去了。
朝堂上,白景帝将今早城外传来的消息跟大伙说了一遍,满朝文武,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半晌没有人开口。
“太子,你来说说!”白景帝点名让白鸿烈开口。
白羽烈一直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噤口不言。他知道,尽管自己手中有兵符,但皇上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带领出兵的。上次的主动请缨换来的是他更加深刻的猜疑,所以,他不想再次重蹈覆辙,自讨苦吃。
“回禀父皇,前日秋大人的提议甚好,为何父皇不予采纳呢?”白鸿烈唇角带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脸庞。
“这个嘛,”白景帝顿了一下,眸光朝白羽烈快速的瞟了一眼,这才道:“昨日,容贵妃的书信已经送至城外,很显然,在爱将和亲人之间,赤嫣选择放弃亲人,这一点,倒是让我没有想到啊!”
白羽烈愣了一下,难怪姨母没有回信,原来昨日娘亲也给她写过信了,也不知她都写了些什么,竟然让姨母立即下定决心攻打都城。白羽烈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父皇,恐怕咱们给的威胁还不够吧,我就不信,赤嫣一介女流,真的能弃亲人于不顾!”太子的笑容有些邪魅,脸上的神色更是捉摸不透。
“太子,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听听!”白景帝道。
“父皇,我们何不让容贵妃出现在城墙上,相信赤嫣见到容贵妃的出现,大军会有所收敛的,我们就趁着这个时候,打开城门,强兵攻之,这样一来,胜算可就大得多了。”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