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羽烈的质问,叶拂低下了头,好半晌,才低沉的喃喃开口:“我跟谢刚逸,到底做了什么?”
看她这低落的神情,白羽烈明白了,至于是公开还是保密,得取决于谢刚逸对她造成的伤害了。
他再次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非常肯定的道:“要真计较起来,他还没来得及侵犯你,只是被他看了个遍而已。”
被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叶拂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片。不过听完他的话,她心底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如若谢刚逸还没来得及侵犯自己的话,那这件事当然是最好不要伸张的好,相较起来,自己的名声肯定比被人看了要来得紧。至于谢刚逸,她总会找到报复他的机会的。
看着叶拂低着头,半晌不开口,白羽烈催促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叶拂点点头,再次抬头看向白羽烈的时候,目光坚定,神色轻松,“将军如若让我选择的话,我倒是想让将军帮我保密的,您也知道,女子的名节……”
“我明白!”不待叶拂说完,白羽烈接过她的话,说道:“不过,如果你选择保密,那谢刚逸那边,你可就不能再追究了,你……觉得甘心吗?”
叶拂低头莞尔一笑,“这个时候,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羽烈顿了一瞬,随即看向茨竹道:“茨竹,你领郡主出去,如若有人问起,你就说郡主的衣裙不小心撒了水,随你到了主院换了一身衣裳。”
“是,将军。”茨竹恭敬的回应。
招呼完茨竹,白羽烈才转头看向叶拂,眸色闪亮:“别说见过我!”
“嗯!”叶拂轻声答道。
看着二人慢慢的远离自己的书房,白羽烈重新在案几前坐下,细细的看着桌上的那副图。图上展示的正是丞相府的府邸建造图,门口那显目的牌匾上赫然的写着相府二字。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薛林江是不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他派去的那些人呢,捉到他了吗?
谢刚逸快步回到宴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宴席上忙着应酬的蔚楚杰正笑呵呵的和太子举杯,他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朝俩人走去。
蔚楚杰仰头喝下杯中酒之时,太子的视线正好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等待着的谢刚逸,他的眸光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眼看着蔚楚杰已经一饮而尽,他才缓慢举杯,快速的把杯中酒全都倒进口腔,一仰头,便吞咽了下去。
蔚楚杰还未开口,太子白鸿烈便给他使了个眼神,蔚楚杰了然的朝身后看去,谢刚逸连忙朝蔚丞相恭敬的道:“蔚大人,荣殊公主让我来叫您去看看,蔚姑娘在后园子休憩的时候,好像忽然发烧生病了。”
“什么?”蔚楚杰有些不信,刚才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个时候,怎么会忽然发烧呢,而且好端端的,她为何会跑到后园子去呢,这个女儿,还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这让人看了得多笑话啊!
“大人,您还是拿个主意吧,听她们说,蔚姑娘看似已经迷糊不清了,病情可耽误不得!”谢刚逸见蔚楚杰神色很是烦闷,提醒道。
“哟,莫不是被这将军府的主人给传染了,”太子白鸿烈忽然哈哈一笑:“还真是呢,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蔚姑娘不日后不是就会成为这里的当家主母了吗,都这个时候了,我那不懂事的二弟也还真是沉得住气,这未来的将军夫人都生病了,也不见他出来主持一下大局,他这病真有那么严重吗,我倒想去见识一下。”
谢刚逸的目光在蔚楚杰和白鸿烈之间来来回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蓦然间,白鸿烈的眸光忽然盯住他,那一瞬即逝的凶狠,吓得谢刚逸连忙低下头,也不再继续催促蔚丞相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薛子贤抬眸间,忽然看见白鸿烈、蔚楚杰和谢刚逸站在一块,气氛诡异的默然不语,赶紧笑嘻嘻的凑过来一脸客气的问道。
“你来得正好,你家将军的卧房在哪儿,本太子得去探望探望我那二弟,到底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啊,我很好奇!”白鸿烈唇角带笑的看向薛子贤,可那不容拒绝的语气,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的。
谢刚逸好像忽然明白了,要是刚才白羽烈没有及时出现,那么此刻被抓奸在床的肯定就是自己和叶拂了,如此一来,不但叶拂的名声臭了,自己更是落下了个登徒子的名誉。要是叶侯爷怪罪下来,说不定自己还会受到严厉的责罚。幸好……
如若真是那样,太子殿下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揪出白羽烈了?因为在他府上发生了这等大事,他要是不出来查个水落石出,恐怕会因此得罪大半部分的朝堂官员,如此一来,原本就没多少亲信的白羽烈,处境就更加尴尬了。
“太子殿下恕罪,此刻我还真不能带您去打扰我家将军,我家将军昨夜高烧不止,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才睡下,这个时候,应该正是好眠的时候,所以……还请天子殿下见谅!”薛子贤恭敬有礼的说着。
谢刚逸偷偷瞟了一眼白鸿烈,为他这不择手段的利用自己,感到害怕。还好白羽烈及时阻止了自己那一时的放纵,不然,自己今日这种行为无疑会让整个谢家跟着蒙羞。
想到这儿,谢刚逸对他不禁升起了丝丝恨意。加上也不知道现在叶拂到底如何了,白羽烈值得他信任吗,他会不会同自己一样,过不了叶拂那妖娆诱惑的美人关呢?
正在疑惑,忽然见到叶拂穿戴整齐的穿过那头的小路往女宾客的席面走去,她身后好似还跟着个丫鬟,那丫鬟,不就是一直在女宾客那边服务的吗。
谢刚逸收回眼眸,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白羽烈还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他并未乘人之危而强占叶拂,只是让丫鬟给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