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什么树上？”
“南竹苑，常大啊。”狱卒比手画脚地说道，“洛捕头说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王德满脸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了。”狱卒耸了耸肩，“话我带到了，我先走了。”
……
“常大？”正领着手下填饱了肚子准备去街上溜达溜达的姜庆被王德拦了下来，“我怎么知道，人不是被你们洛捕头给借走了吗？”
“这我知道。”虽然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但老王仍旧试图解释，“他回来了吗？”
“啥意思？洛阳把人给我搞掉了？”姜庆眉头一竖，眼瞅着就要发飙了。
“没没没。”王德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洛捕头让常大去办事了，我就问问回来没。”
“是这样吗？”姜庆满脸的不信任。
“是这样的。”老王拼命的点头。
“那行，常大回来了让他来找我。”姜庆说完，便带着人绕开了王德，去街上消事去了。
看着姜庆走远后，王德自言自语道，“所以人真给搞掉了吗？”
算了，先去一趟南竹苑吧，关键常平这傻大个不识路，要是真被搞掉了，还真有些麻烦。
……
“咕咕噜……”这是肚子在抗议了。
揉了揉肚子，跨坐在树枝上的常平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可是洛阳让自己在这儿等他，要是他回来后发现自己不在了，会不会不让自己做衙役了？
估计会，小矮子长的猴精猴精的，肯定会。
可肚子饿了怎么办？
再等等吧，等洛阳回来了就好了。
于是从夜晚，等到天亮，再到下午。
抱着树干睡了几觉又醒过来的的常平终于睡不着了。
无他，只是肚子饿的有些疼了。
所以是吃饱重要，还是饿肚子重要？
坐在树上的常大想了很久，还是没做出决定。
中间还见到了两个人抬走了那名被自己一砖头拍倒在就不动弹的人。
这要是平常时候，常大肯定就要上去问一问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下树了。
那就当没看到吧，反正自己已经拍了他一砖头，怎么说也是赚了。
正因为如此，常平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常平只知道，在树上等着，等洛阳回来了，自己就能当衙役了。
其实常平搞不清楚衙役是什么，但是记得洛阳当时的表情，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
“常平。”
“常平。”
一路赶回了南竹苑的王德双手做喇叭状，围在嘴边大声喊道。
可这附近树这么多，别说常平可能已经跑了，就算真在树上，这么多数，那也够的王德找一找。
抬着头，四处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常平那身大块头，王德有些疑惑，这么大个人，能跑去哪儿？
洛阳也真是的，明知道常平脑子不好使，怎么就把他一个人给留在这儿了。
当然王德也只是抱怨一下，毕竟昨晚离开的时候，自己也没想起这么大个人不见了。
难道常平自己跑过去了？
四处寻不到人的王德只能放弃了这毫无目的的寻找。
就在他的头顶，扎身于树叶中的常平一脸憨笑的看着王捕快离去的背影。
想找我，把我骗不去，不让我当衙役？
心中这样想着，常平朝着王德离开的方向咧嘴无声地笑了。
“幼稚！”
只是太阳已经渐渐西垂，洛阳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他是在骗自己？又或者他后悔了？
很有可能哎。
昨儿个才利用自己把那个蠢货给骗了，还是自己拍的砖头，所以自己也被骗了？
那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洛阳一顿。
“咕噜咕噜。”正胡思乱想着的常平听到了车轱辘碾压着石板的声音，于是小心翼翼地从树叶中探出头来，向下看去。
树上，有少年自马车中跳了出来。
“嘿，大个子，你在树上做什么？”少年抬手搭在眉头之上，看向常平。
“啊？”常平明显愣了愣，悄悄转头，四下看了看。
“嘿，别看了，就你，对，你，树上蹲着的大个子。”
伸手指着自己鼻子的常平笑道，“我？我在等人呢。”
“等谁啊，这么晚了。”
“不干你事儿。”常平笑道，傻乎乎的笑容配上直愣愣的语气，倒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
少年哦了一声，“那我走了啊。”
“好。”
“需不需要我看到你等的人后，让他快点来找你啊？”一脚踩在车辕上的少年回头问道。
“啊？好啊。”
“他叫什么名字啊。”
“洛阳。”常平开心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这是好人啊。
……
三天，只用了三天，赵巡就让赖青云将洛阳带了出来。
看到大牢外的阳光时，洛阳第一次感受到了上面有人的好处。
“洛大人，您的伤……”
“没问题了。”抡着手臂，活动着筋骨的洛阳说道。
这三天的功夫，洛阳也没闲着，趁着小秃驴在身边，就《阿含经》的问题和淳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原来这玩意儿叫《洗髓经》？”看着似乎壮实了一圈的胳膊，洛阳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阿？洗什么经？”赖青云愣了愣，面色古怪道，“天葵？”
“嗯？天葵是什么？”
“不就是女生的那什么经嘛？”赖青云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啥？”洛阳听的云里雾里。
“没，没什么。”赖青云连忙摆手。
莫名其妙，洛阳想到，“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见赵大人。”见着洛阳关注点转移了，赖青云这才松了口气。
“老赵找我做什么？”
赵大人费了这么大劲，才给你摆平这事儿，自然要叫你去训话了。
不过这话也不能直说，“想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蔡宁怎么样了？”
“今儿来了一趟又回家了，看样子没什么大碍了，据说明天就能回衙门了。”
“没死啊，那挺好。”洛阳杀过很多人，但若是因为自己害死了别人，心里总归过意不去，人命债可还不了。
“对了，你和王德熟不熟？”
“不怎么熟。”虽然见过王捕快当面称赵衙头为赵大脸，但是两人并无什么交集，只是这名平时沉默寡言的捕快，貌似资历还挺高。
但也仅此而已了，再多的赖青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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