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皮带被粗暴而迅速的抽掉,拉链划开的声音在浴室中响起,双腿顿时一凉,肌肤沾到冰冷的水,让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刻,赵璋瞳孔猛缩,下/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赵清渠长久握枪而满是薄茧的大手正不断揉搓着他的下方,那样粗鲁而胡乱的手法引起的剧痛让他原本的挺/立彻底疲/软下来,他的喉间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低吼,整个人痛的近乎痉挛,偏偏赵清渠卡着他下颚的手越发缩紧,禁锢的他近乎窒息。
不会是要交代在这里吧……
看着双眼已经完全失去清明,仿佛野兽一般凭着本能粗暴动作的小叔,赵璋整个人仿佛被浸在了冷水里,从骨子里透出冷意。
他艰难地握住赵清渠的双腕,试图发出声音,一张脸憋得通红,无奈对方的力气大得出奇,他的推拒只是蝼蚁撼树,不起丝毫作用。
衣服已经被全部剥去,他赤/条条的靠在雪白的瓷砖上,皮肤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泛起一道道青紫的红痕,不知是汗水还是水珠的透明液体沾满全身,在橙黄灯光的照射下,显示出一种凌/虐而扭曲的美感。
赵清渠的动作越发粗暴,他抬起赵璋的腿,沿着小腿缓缓向上摸去,粗糙的薄茧划过之处泛起细长的红痕,赵璋听着耳边越发粗重的喘息,瞳孔紧缩,耳尖忽然一疼,对方竟然用犬牙细细密密的啃咬着他的耳垂,酥麻的痒感立刻扩散开,让他忍不住惊喘一声,浑身颤抖。
不能这样下去……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赵璋因为缺氧大脑一片混沌,他手脚酸软无力,所有的挣扎都被赵清渠无视,心跳如雷,几乎要鼓出胸腔。
不能再继续下去!
音乐声忽然响起。
赵清渠放在洗手池的手机一震一震的提示来电,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晦暗的神情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电光火石之间,赵璋翻身暴起,握紧拳头朝着赵清渠的面门狠狠挥去,一身闷响,赵清渠向后跌去,狠狠撞在了水池之上,摆在台上的瓶瓶罐罐顿时噼里啪啦的倒了下来,砸在他的头上身上。
赵璋双眼通红的喘着粗气继而猛扑上去,半骑在赵清渠身上,拳头入雨点般落下,使出十足的力气,整个浴室顿时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赵清渠恍惚的神色逐渐恢复清明,头部的重击让他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他动了动手臂,想抬起来挡在身前,见到侄子的神情之后,轻叹一身,松开拳头,闭上了眼。
赵璋渐渐冷静下来,挥舞拳头的频率逐渐放慢,最终停止。
他的鼻尖忽然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恍惚的神色一瞬间恢复清明,他低下头,瞳孔猛缩,胸口猛烈的起伏。
“小叔?!”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赵清渠的脸颊,指尖却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赵清渠躺靠在水池边,脸上全是刺眼的鲜红,血液依旧滴滴答答的从鼻子里流出来,滴落在瓷砖上缓缓晕开,他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从头部到胸口都是大块大块的青紫,乍一看去十分骇人。
赵清渠眼皮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一双眸子里满是平静漠然。
“小叔,你……”赵璋语无伦次,想伸手扶起对方却蹭了满手的鲜血:“我……我送你去医院。”
赵清渠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缓缓伸手按住浴缸边缘,径自站了起来,中途微微的踉跄一下,头低了低,又是几滴鲜血溅开在瓷砖上,被白色的底色衬得十分刺眼。
赵清渠表情平淡,这种冷静到极点的反应反而让赵璋不敢上前,眼睁睁的看着他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浴室,消失在墙角。
赵璋愣愣的站在水池前,抬起头,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怔忪,嘴角沾染着凝固的血迹,微微一动便传来一阵刺痛,模样狼狈至极。
他的拳头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仔细看去关节泛红,微微肿起,不知道刚才砸下去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客厅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赵璋神情大变,胡乱的捡起地上腌菜一般的衣服套在身上冲了出去,一出去便看见赵清渠站在门边,衣衫整齐,一手捂嘴,一手拿鞋弯腰套上。
“你去哪?”
赵璋皱眉大步走过去,想起刚才赵清渠疯狂的举动,心底微悚,远远站定。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撇过视线,肿起的半边脸让他眼睛难以睁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十分难受。
“你要去哪?”
赵璋固执的重复一遍,心中复杂难言,他似乎该愤怒,但看到赵清渠现在这幅狼狈凄惨的模样,却没有办法冷言恶语。
“赵璋。”
赵清渠终于开了口,面部的疼痛让他嘶哑的声音含混不清,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赵璋下颚的那一圈青紫,却在见到自家侄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露出恐惧的神色之后,收回了手。
他垂下眼眸,拉开门把手,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关上大门,转身离开。
“我很抱歉。”
赵璋在原地站立许久,直到听到马达声从楼下传来,才匆匆跑到阳台,看见楼下赵清渠黑车的车灯划破夜色,飞快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屋内一片空寂,赵璋恍惚的站在冷寂的客厅中央,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他机械的走进浴室,蹲下/身整理一地的狼藉,摆好瓶瓶罐罐之后他打湿抹布跪在地上仔细的擦着湿漉漉的瓷砖,当擦过已经被清水稀释成浅红的血液之后,倒抽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刚刚揍赵清渠的时候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刚才的行动虽然看起来没事,但万一受伤的是内脏,事情可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他拉开门飞快的冲到楼下,老房子地处郊区,周围稀稀拉拉坐落着几栋相似的建筑,很是空旷。如今已是深夜,最晚的一班公交早就停运,出租车根本不会到这种没多少人烟的地方来。而唯一的一辆车子,已经被赵清渠开走。
赵璋心底蓦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拿出手机,飞快的拨打对方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任何人接听,当他连播了七八个之后,再次打去,听到的却是客服录音甜美的关机通知。
前所未有的怒意从心底奔腾而出,他一拳砸在墙上,几滴鲜血沿着墙面蜿蜒的滑落下去,下落的轨迹印入他的瞳孔,衬出眼底的一片冷凝。
赵清渠手握方向盘,神情平静的开着车,路灯的光斜照在脸上,他微微偏头,透过后视镜看到鼻青脸肿满是狼狈的自己,微微扯起嘴角,自嘲的轻笑了一下。
疼痛顿时爆炸一般散开,他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觉得全身上下没有那个地方不疼,鼻腔里又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咸腥的味道熏得他皱起眉头。
他这个侄子看似瘦弱,下起手来却还真狠。
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赵清渠闭了闭眼,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微微绷紧,露出难以抑制的痛苦神色。
车子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酒吧后面隐蔽的车场,赵清渠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闭着双眼仰靠在车内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黑影匆匆忙忙的走来。
赵清渠摇下车窗,那人凑近,看到车等下他的模样,惊呼出声。
“赵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赵清渠下车锁门:“来这里住一晚。”
“可您这……”孙江一脸焦急,看着他的表情仿佛被打的是自己一样,赶紧掏出手机:“我去把吴医生叫过来!”
“不用。”
“那怎么行,赵爷您都这样了,到底是谁干的,要让我查出来,他妈的我一定要……”
说到最后,孙江神色一片冷凝,那模样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挫骨扬灰。
“多管闲事!”
赵清渠冷喝一声,见到孙江惊愕的神色才察觉自己语气太重,神色缓和下来:“这件事你别管。”
孙江不甘心的点头:“那我去叫吴医生。”
赵清渠浑身都疼,懒得和自己的这位得力助手较真,胡乱点点头,大步走入酒吧后门。
今晚他自己的脑子也乱的很,不好好整理清楚,没有办法面对赵璋那个孩子。
他不想回赵宅,老房子也呆不下去,只能来酒吧的房间凑合一晚上。
孙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和吴医生通电话,赵清渠听自家助手把他形容的几乎要不久于人世,摇头失笑,一扭头又看到走廊镜子里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果然十分凄惨。
赵璋当时下手的时候到底气到什么地步啊。
回到房间,赵清渠把孙江关在外面,坐在床沿,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双手里,一直以来淡漠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到底还是害怕的。
在那个时候,赵璋以为他已经是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自己是因为精神状态的异常而导致行为不受控制,但内心最深处,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如果他愿意,他能够停下来。
精神的不稳定的确让他心底充满了暴虐的兴奋感,让他想要破坏眼前的一切,想要看到身下的人露出痛苦地绝望神色,但是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自己,要说这么多年来,他连自己的基本行为都无法控制,那么他根本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本来是可以停下来的。
但他选择了放纵。
赵清渠的眼底一片晦涩隐瞒,他在害怕,为自己心底那一份刚刚察觉的,咆哮着欲冲出牢笼的称为感情的野兽而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如果能用那种方法把侄子牢牢禁锢在身边也不错的,背德的罪恶想法。
不应该这样。
赵清渠默默地闭上双眼。
他是叔叔,赵璋是侄子。
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文,少许情节进行了改动,看过的还请重看一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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