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让我深陷沉迷的温柔,好像是上天对我的恩宠,久久没有休息的我,在这会儿感到困意绵绵。
脑海中满是周晓璇的音容笑貌,为了她,我可以舍弃一切,即便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会找回她的尸首。
她不该就这样了无音讯地消失。
“我们出去吧,不然陈旭他们要担心了。”
黄子欣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放开她,说了一声“谢谢”。
她没理我,转身走了出去。
这趟火车,我们坐了二十个小时,火车才徐徐到达著名的历史城市,西安。
我、陈旭和黄子欣决定先回一趟学校,而萧宁和何薇赶往五台山,早点向云鹤真人禀告在云南的遭遇。
萧宁他们之所以会猜到我们去了噬魂冢,是因为我一次无意问他有关噬魂冢的消息。
在学校门口,黄子欣驻足一会儿,对我说道:“笨蛋,明天我家举行宴会,你来我家参加一下吧,有很多好吃的哦。”
陈旭立即嬉皮笑脸地问道:“那有我的份儿吗?”
“切,哪儿能落下你,把张达、孟如山他们都带上,就当给你们一次免费聚会咯。”黄子欣朝我露出一个十分不满的脸色,好像在怪罪我从头到尾都不表态,然后郁闷地上了破旧的的士。
校园内已经是满园春色,鸟儿齐鸣,好不欢快,让人的心情不禁好了几分。
女生们脱下厚厚的棉袄,换上薄薄的春装,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出来,让男生们垂涎三尺都不得亵玩。
“啧啧,北方妞儿就是丰满,就是有料。”陈旭嘿嘿笑道。
我瞥着他:“信不信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透露给何薇?”
陈旭立马一本正经起来:“哥,你就是我哥,别这样。”
宿舍里只有张达,一直很宅的孟如山却不在。
张达看到我,立即惊喜地把我抱住:“建国,你回来了,我和小山担心的要死,我不会道术,不然我就跟去云南救你。”
“我没事,谢谢你们。”我拍了拍张达的肩膀,问道:“小山这小子去哪了?”
“嘿嘿,这家伙,昨夜和林芝去开房了,现在还没回来,温柔乡嘛,谁都想多待会儿。”
我们三人坐下来好好地聊了一会儿,然后出去吃了顿饭,回来睡个回笼觉。
……
重重的敲门声吵醒我和陈旭,张达去开门,门外是孟如山,他面色发白、满脸疲倦地走进来,一下子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貌似还没注意到上铺的我和陈旭。
“啊,受不了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咋了,爽的不行了?”张达笑着调侃。
“第一次第二次还行,可我哪儿知道女生比男生还饥渴,都四次了还要,一下子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这简直就是个吸血鬼嘛。”
张达摸了摸下巴:“你就知足吧,林芝还愿意给你弄,我想弄肖云,她都不愿意。”
陈旭忽然开口说道:“哪里是吸血鬼,明明是吸精鬼。”
“都别嘚啵嘚啵的啦,在林芝背后说这种话,明儿我就转告给他。”我也开了口。
孟如山这小子两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得够呛,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跳起来踹了我的床位一脚,又踹了踹陈旭的床位,骂道:“都回来了也不吭声,吓死我,我还以为宿舍来鬼了。”
陈旭伸直脑袋:“你瞧宿舍那么多法器,哪儿有那么多鬼。”
我们四人再次聚首,聊得十分畅快,虽然明天有黄家的宴会要参加,但我们四个还是决定今夜大醉一场,地点就在校外小树林的大排档。
这会儿客人很多,大多是校内的学生,我们占了个靠边的座,先点了两箱啤酒,点好的几个菜还没上来就直接开盖往嘴里灌,就跟喝饮料一样。
孟如山这二愣子,提起瓶子就吹,一下子就把节奏和气氛给带了起来,我们三个也跟着节奏一起喝,第一道菜才刚上来,我们就喝了八瓶啤酒。
“咋了小山,昨晚累着了,现在跟啤酒过不去了?”张达推了推孟如山,调侃地问道。
“还真别说,真够累的。”孟如山一拍大腿,借着刚起来的酒劲儿,大嗓门地嚷嚷起来,将昨夜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
这块的人立即哄笑起来。
“哥们,我看你是不行吧。”隔壁桌的哥们取笑道。
孟如山一瞪眼:“我行不行,今晚咱两干?”
大伙儿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哥们连忙摆手说道:“不敢,我不玩这套。”
两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四人一共喝了四箱啤酒,小山和陈旭已经趴在桌子上,就只有我和张达还强撑着,我坚持将最后一杯啤酒喝下肚子,再也忍不住鼓胀的肚子,扑在桌子上哇哇吐出来。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我趴在桌子上,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天煞孤星,命本如此,没克死身边所有朋友就不错了,只是害了一个周晓璇。
伴随着我的出生,我的父亲和奶奶相继遇难,一切归结于那位将我出生时刻生生改变的人。
按五行规律来说,天煞孤星划过天际的时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生命诞生,偏逢我遭了此命,未来将会怎样,一切无从知晓,学了一些本事,貌似连自保都不够,被恶老道一人追得到处跑。
张达晕乎乎地笑道:“建国,你也不行了?再起来喝两杯吧。”
我摆了摆手:“你……你放过……我吧,我喝不下了。”
“老板,结账。”张达往桌子上甩出三张十块钞票:“妈的,都这么不能喝,不爽快。”
话还没说完,他就踉跄地摔了一下,若不是桌子挡住,他就摔成狗吃屎。
“建国,起来了,该回去了。”张达背起小山,我拉着陈旭的胳膊,扛着他往学校走去。
刚进学校,天空忽然下起磅礴大雨,将我们的醉意浇醒了一大半。
张达忽然仰着脖子大声吼起《岁月如金》,那嗓门,跟鬼哭狼嚎似的。
他刚吼了一段,醉成烂泥的小山也跟着嚎起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全身都被淋湿,全然无所谓雨有多大,雷有多响,肆意地放开嗓子狂嚎。
陈旭也跟着唱着,这家伙唱着唱着就哭了,一把甩开我,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卧槽,你有病啊。”小山骂道:“咋这么没出息,哈哈。”
张达拍了拍他的脸:“别说废话,旭哥这是为何薇伤心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小山说的倒是很轻松,其实他在追上林芝之前,还不是一副屌丝样儿。
我扶起陈旭:“别哭了,回家去,没女人,有兄弟。”
刚安慰完了他,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液体,我的眼眶也慢慢地湿润起来,紧接着就是如洪水决堤般,肆意地流个够,感觉自己很没出息,很颓废,也十分无力。
陈旭抬头看着我,糊里糊涂地问道:“建国,你咋哭了,你他妈不是说有兄弟在吗?”
“放屁,是雨水。”我擦了一把眼睛,扛着陈旭继续往前走。
忽然从天落下一个黑袋子,正好罩在张达的脑袋上。
“儿子们嚎什么嚎,都不睡觉了?”旁边宿舍的楼上传来一个泼辣的叫骂声。
张达一把扯掉黑袋子:“麻痹你说谁呢,信不信老子日你。”
我们一看张达,都傻了眼,这小子的脑袋上居然还有两片带着红色的姨妈巾,卧槽这女生也太狠了,这玩意儿都往下扔,咋不把自己扔下来。
“儿子,有本事下来日啊。”
张达扯着嗓子吼道:“有本事你下来。”
我拉着张达往前走:“这狗逼玩意儿你跟她一般见识,没准儿是宿管阿姨。”
上面又传来骂声:“你他妈才是宿管阿姨,你全家都是宿管阿姨。”
我们都走远了,那女生还在楼上叫骂,这小爆脾气,真够爆的,整个宿舍楼没被她拆了已是万幸。
回了宿舍,我们四人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酒精深入脑子,我感觉很兴奋,很想继续唱歌,但整个人都麻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人都打起鼾声,而我却一直睡不着。
哗!
奇怪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红衣女子神色冷然地看着我,那高贵的气质让我沉迷。
“将军。”女子轻声唤道。
“将军。。。”
“我不是将军,我不是,你滚,滚。”我嘶声大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将军,你好狠的心,呵呵,我要让你受尽折磨。”
女子的嘴巴忽然裂到耳根,从血红色的口中喷出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住我的眼珠子。
“啊。”这次,我是真的大喊起来。
我弹身坐了起来,浑身都是热汗,额头很凉。
酒精通过汗液蒸发,我不再感到脑袋昏沉,窗外的雨也停了,但还是黑夜,陈旭他们睡得很沉,我的膀胱憋了尿,再不撒出来,恐怕要尿床上。
宿舍厕所是公用的。
我推开门,往走廊左边走,清冷的灯光洒在长廊上,尽头的黑暗让人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