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后让怀孝与我留宿宫中,第二日早起后我去了太后的寝宫问完安便回了府。刚进别院门口,侍女小春便从屋里急急的跑了出来,边跑口中边喊着:“不好了,王妃不好了,季果姐姐出事了。”
我知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和碧儿进了屋内。
“小春,你别慌,告诉我,季果出了什么事。”屋里只剩我、碧儿和小春三人,我问起了事情的原由。
“王妃,今天早上我还未起床,别院便来了一群仆役,说是要抓奸夫。说完就闯了进来,直接去了季果姐姐的房间,在季果姐姐的房里发现了,发现了……”小春语气迟疑的说到这就没有在说下去。
“说呀,发现了什么?”碧儿见小春不再说下去,连忙问到。
“发现季果姐姐和一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还未等他二人睁眼,就被抓了起来关在了王府的地牢里。王妃,王妃怎么办啊?”听说季果被抓我脑子一片空白。从我进王府,季果便一直跟在我身边,手脚麻利,人也实在。当初栀萝借筹备宴会的名义将我身边的侍从调走,是季果和小春主动留了下来。我一直都知道她有了心上人,但若说她今日与人通奸,我是万万不信的。
小春的话刚说完,屋外人传话,栀萝来了。我叫小春先去内殿和碧儿在外厅见了她。
“妹妹来了,给看座。”我语气平静,仿佛什么事也不知道一般。
“姐姐,万福。坐就不必了,妹妹今天来是有一件事与姐姐商量。姐姐房中的奴才季果,不知脸耻,趁主子们不在把奸夫带回了府中,姐姐可知这件事。”
“竟有这事?”我反问到。“我同妹妹一同回府,我前脚刚坐下,后脚妹妹就来了,看来妹妹的消息当真是灵通,竟比我这主人还了解我屋里的事情。”
“姐姐见笑了,王爷让栀萝掌管府中事宜,自然要多多的考虑。妹妹今天回来后,听说今天姐姐房中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为了姐姐清誉,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急急的赶了过来。我已将他二人收押在府中的地牢里,想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前赶快解决了才是,免得背地里些许小人拿此时编排姐姐。知道的是这丫头不守规矩,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相府的风气呢。”栀萝说完,厅堂里传来一阵故意的压低的耻笑声。我听了虽生气但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说到:
“妹妹误会了,相府规矩森严,别说是个婢女,就是侧室夫人做出了什么越界的事也是要受罚的。碧儿,若在相府下人做出有**份的事或是对主子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怎样罚呀?”
“杖毙。”
碧儿干脆的回答到。我对着栀萝的方向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调查清楚的好,在一切还没弄清楚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若真是冤枉了谁,闹出了人命,外人怕是要说三道四的,也与王爷一向宽厚仁义的做事风格不符。妹妹说是么?”
“当然,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得等王爷从外府办事回来后再拿主意。”说完栀萝便带着人走了。待屋中没了动静,我唤来碧儿和小春。
“碧儿,你亲自去找金总管,我要见季果。”我眼睛不好,怀孝公事繁忙,之前一直是金总管在打理王府中事宜,而这个越栀萝一入府就夺了金总管的职务,还将金总管的心腹全部换成了京兆尹家的人。听说现下二人斗的是不可开交。好在我一直待金总管不薄,这个忙我有把握他一定会帮。
鸡鸣丑时,我和碧儿换了侍女的装扮在金总管的安排下去了地牢里见季果。地牢在王府后门,由别府后院一小路进去便是。门口一守卫见来的是我和碧儿,什么也没说便引我们进了地牢。刚进地牢一股**发霉的阴寒之气向我袭来,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走了一段路,碧儿扶我停了下来。那引路的侍从说:“王妃,季果姑娘就在前面。王妃见了就快些出来吧,切不可耽误了时间。”嘱咐了我和碧儿就离开了,想是守在了门口。
碧儿扶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前方季果熟悉的声音喊我,“王妃,王妃。”
我和碧儿快步向着声源走了过去。季果见是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对我说:“王妃,救救季果,季果没有做对不起王妃的事。”
我也蹲下去伸手想与季果隔着监狱的铁栏相握。
“小姐,时间紧急。”旁边的碧儿出声提醒。我赶紧收起心疼,问明事情原由。
“王妃,季果什么也不知道。你入宫的那晚,我像往常一样收拾了自己就睡下了,可不知怎地,那夜睡的格外沉。连房中有人进来都不知道,还是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才有了知觉。”
“你可知道,与你同抓的男子是谁?”我说出心中疑虑。
“知道,他叫李良,是我的同乡,在药铺做伙计。他常到王府中给齐嬷嬷送药,有几次是我去替齐嬷嬷身边的陶子姐姐接药才与他相识。王妃,季果与李良是真心相爱,可我俩是清白的,不知怎么那夜他居然出现在我的床上,季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您救救我俩,我们本说好的,攒够了钱就回家开一个药铺成亲。王妃,你要救救我俩啊……呜呜……”没说完,季果便大哭了起来。我心疼她,又紧了紧握她的手说:
“季果,你放心,就是拼尽力全力,我也定救你俩出去。”
“王妃,我真的是清白的,进了地牢后无论他们怎么对我用刑,要我污蔑你的清白,季果都没有开口,王妃……呜呜……”
“她们竟敢对你用刑。”
我大概也能猜到,整件事应该都是越栀萝为了扳倒我而出的阴招。我虽早有准备,却独独低估了她的狠毒。
本想再和季果说说话,外面的守卫进来催我,无奈我和碧儿只能匆匆离开地牢。从地牢回了别院,碧儿赶紧为我换了衣服。
我不放心的吩咐她:“把今晚我俩穿的衣服都烧了,打点一下,叫碧儿和那叫李良的男子在牢里好过些。”
“放心吧,小姐,都办妥了。”听见碧儿贴心的将我心中所想的事早已打点妥当,我欣慰的点了点头。
“小姐要怎样做?这事分明是冲着小姐来的,要不要通知夫人。”碧儿冷静的问我,我摇了摇头说:“千万不可,上午越栀萝的话里分明是冲着相府来的,此时,决不能将相府拉进来,你我也必须置身事外。从明天起,在外必须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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