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警察光顾着押送我,完全不管别的事。
一想到表姐独自去追小诗,我心里就发毛。小诗发起飙来表姐还能有命吗?
“大哥,赶紧放开我,一会儿要出人命了。”
警察根本不吃这套:“老实点,别耍花样!”
就在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呀啊~”
听这销魂的铃声,看来又是老板打来的。
我这幅样子根本就接不了电话,好在老子本来就不想接。
“喂,你怎么不接电话。”警察叔叔又开始义正言辞地质问我。
你给老子松开我就接。当然我也就心里想想,嘴上道接不接无所谓的。
那警察反倒来劲了,从我裤兜里掏出了我的手机,看了看我的屏幕。
“BOSS?这谁啊。”
“我老板啊。”
“老板的电话你不接?”警察叔叔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老板的电话咋了,爷们就是任性,说不接就不接。
“听着,一会儿放聪明点,这是你争取宽大的机会。”警察叔叔说完当着我的面按下了接听键,还开了免提。
“王小五,你丫死哪去了!鸡也没了,粉也快用完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警察蜀黍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表情我见过,就跟以前老杂毛算卦的时候逮住了个冤大头一样一样的。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边有误会!
我连忙道:“老板,我不想干了。”
警察立马按掉免提,用手捂住话筒咬牙切齿地威胁我:“小子,又是鸡又是粉的,你的事儿不小啊!你老板是条大鱼啊,你们这是专门迫害少女的团伙吧!跟他说你还要接着干,再套他的话!”
说罢他又打开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老板的公鸭嗓子:“爱干不干,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知道多少兄弟等着顶你的位子吗?”
我翻了个白眼,眼看着警察蜀黍的手向他腰间的警棍探去,只好对着话筒道:“老板,我还想干。”
“滚犊子吧!嘟~嘟~嘟!”
警察本来饱含期待的脸立马黑了。
“竟敢通风报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话才说半句,后脖颈一疼,昏死过去。
等我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在派出所的号子里了。
我面前是铁栏杆,背靠着墙壁,双手被拷在墙上的小窗铁条上。
这窗户的位置很阴损,高不成低不就的让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半蹲着,异常难受。
“胡闹,快把人放出来!”
我晃了晃脑袋,看到铁栏杆外面站着俩警察,一个是抓我那个棒槌,还有个略矮,年纪约莫四五十岁,正在很生气地说着什么。
“有你这么乱抓人的吗?你就等着写检查吧!”
抓我的那位灰溜溜的打开笼子,进来给我解开了手铐,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中年警察问道:“王小五是吧?”
“是我。”
“你的事已经搞清楚了,纯属误会,你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我起先很高兴,转念一想这不对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老子是什么人?
“等会儿!今天这事儿不掰扯清楚了,我绝对不出这个笼子!”
“已经很清楚了,您是冤枉的。”
“不是说我猥亵幼女吗?”
“刚刚您朋友找到所里,出示了她的身份证,已经18岁了。”
我朋友?是说小诗吗?
“她人呢,还有我表姐呢?”
中年警察脸上不太明显的一阵抽搐,闷声道:“都在外面等你呢。”
“不是还说我又是鸡又是粉的,老板还是条大鱼?”
“也搞清楚了,你老板是开餐馆的,你是打杂,额不,是负责采购的。鸡是鸡肉,粉是粉丝。”
“哦,这么说我是被冤枉的?”
“额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为这事儿我工作都丢了!后脖颈还挨了一棍子。”
中年警察咳嗽一声:“你放心,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老板解释过了。我也认识不少朋友,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介绍工作。”
说着去边上拿了便利贴,写了几个字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南城派出所所长李岗,电话XXXXX”
这名字霸气嘿,我都想认干爹了。
“李所长,我这个人轴,认死理,我就想让那位警察同志给我一个说法。哎呦~我这脖子,那个疼哦,没有万把块钱的补品,怕是好不了了!”
嘿嘿,当老子的后脖颈是那么好打的,更爽的是当面喊他同志他还没咒念。
李岗挑挑眉毛,看了那大块头一眼:“阙根金,你怎么说?”
嘿,这倒霉孩子,爹妈给取得什么破名。
大块头两只手捏了又松,红着脸闷声道:“我冤枉你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这就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他掏出警棍,死命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一棍,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卧槽!算你狠!
既然人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蹬鼻子上脸,主要还是担心小诗和表姐,我也就顺坡下驴,出了这个笼子。
李岗则带我到了派出所大厅,老远我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味儿。
小诗蹲在大厅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写字桌,上面是半脸盆的米饭和半脸盆的羊肉炖萝卜。
小诗正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一鼓一鼓,张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表姐孟楠则坐在她边上一个劲儿擦汗。
这算怎么回事儿?
“小五,你总算放出来了。”表姐看到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儿,几天没吃饭了啊?”
李岗道:“小五同志,你赶紧带着你朋友回家吧!我们好几个出警的同事还没吃上饭呢。”
我泪流满面,报应来得太快了,谁是同志你给我说清楚!
话说小诗下午刚吃过两盆面条啊,她肚子里的不是胃酸是硫酸吗?
“小诗,咱们走吧!”
“哦!”小诗风卷残云干掉剩下的饭菜,萌萌哒站起来就走。
李岗看着空空的脸盆,脸上充满了无限的怨念。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路上,小诗怯怯地拉着我的手,我心里有疑问也不好问她。只好转头问表姐:“我被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嗨,我刚追着小诗,一会儿她就没影了。我正要回头找你,她又回来了,还拿来了身份证。”
“身份证?”
话音刚落,小诗就把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林诗诗,女,出生日期1999年3月13日。身份证号码XXX”
不对啊,小诗应该24左右嘛。
我翻来覆去地看,一点儿都看不出伪造的迹象。
这也是废话,警察都看不出,那就是真的。
老杂毛还真是神通广大,死人的身份证都能搞定。
“那小诗怎么又在派出所吃上饭了?”
表姐心有余悸地对我说:“刚才那所长也就客气了一句:‘小姑娘不要紧张,有什么话大胆跟叔叔说。你饿不饿,我让食堂打饭给你吃啊’。后来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吃起来没够。”
“诶这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啊?”
哪儿来的?快递公司送来的!
一想到小诗的吃货属性我就心塞,将来可怎么养。
我没好气地答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是我女朋友。”
也省的表姐老给我安排相亲。
说完这话,小诗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瞥见她的嘴角微微一翘。
她这是,笑了?
“你就扯吧,就你这样的,没车没房还是农村户口,人家能看上你?”
我让她噎得没话说。
突然我下巴上一凉,小诗竟然垫着脚尖亲了我一口,完了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表姐顿时没言语了。
干得漂亮!
表姐认怂,打算走人,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啥啊。你能不能解释下那警察是哪儿来的?我可是你表弟,有你这么坑弟弟的吗!”
表姐摸了摸鼻子道:“晓雯报的警,她还让我劝你自首。”
我就知道!
“我现在工作都没了,你说咋办吧。”
表姐夫是一家水产销售公司的经理,叫做周强,听说权力很大,而且这家伙还是个妻管严。以前表姐怕给人说闲话才不招我,现在我没路数了,她总该答应了吧。
“怕了你还不行嘛,明天到你姐夫公司看看,给你找个活干。”
搞定了工作的事,我也好安心回家。
打发走表姐,我带着小诗往家走。
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又被吸血又蹲了号子,到现在也没吃上饭。
在路上我买了袋餐包,打算对付一下得了,没想到小诗含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是吧,还没吃饱?
最后这七八个餐包我只捞到一个。
小诗你属饕餮的吧,这让我怎么养活你?
回到家,终于只剩下我和小诗两人,额,是一人一尸。
我向往常那样打开电脑消磨时间,小诗就跟一只小猫一样坐在我身边。
破旧的电脑主机发出汽车马达一样的轰鸣声,颤动的风扇声听着让人牙酸。
小诗一点也不嫌弃,反倒离我更近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拿小诗当女友吧,太小了点,拿她当女儿吧,又太大了。
关键是这两种关系我都完全没有经验。
唉,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小诗你会玩电脑吗?”
小诗摇摇头,但是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好奇。
我就在电脑上点开播放器,打算找个电影给她看看。
谁知道一点开,电脑音箱里冒出了奇怪的声音。
“一库,一库~”
我定睛一看,放的是一部人体艺术纪录片,主演来自东瀛。
这就尴尬了,这破播放器,上次放半截的视频会默认打开的。
我忙不迭一手遮住小诗的眼睛,就要关掉这个文件。
“师兄,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我一脑门汗,我心虚地答道:“他们在双修啊!”
“那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摸了摸鼻子,继续扯谎:“就怕走火入魔。”
小诗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拉开了运动服拉链:“师兄,我也要双修!”
衣衫滑落,我脑袋一蒙,鼻血差点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