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孟秋
第十八回牧马人出版联系:□□258130784
作者:云雀
“该死的!没让那女人死了!”翡翠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炼蛊房中踱步,想着自己上次造假将果芸引到威廉古堡,可以解决了她,至少把她吓出精神分裂也好。却不想她只是做个梦,并没死在梦里,又于第二天平安走出。
巴蛇将她尚未做好的各种蛊惑原料,用嘴叼住放入罐子里,又定在脑袋上,灵活自如地将他们抬到主人面前,打着弯弯绕的身体,屈尊于翡翠面前:“要我说也未必!那古堡不是能映照人性弱点,发现他们潜在的担忧和不安吗?既然是人,难免有烦恼,谁也不能免俗!那果芸分明看到了从画中走出的女鬼,也就是说,她此时的心情是糟糕的,正被一件事困扰!”
“你这么一说,也许……”翡翠不甘心,看着玲珑山那边的香火正旺,自己这儿却糟透了!这简直不能比嘛!翡翠不愧是巫女,一转眼珠就猜出:“难不成是为情所困?毕竟是女孩啊!”
可现在的果芸,却没有像翡翠说的那样,而是正处于欢庆祥和之中。马上就是清玉教的女乐节,这节日对清玉教而言可是大节日,满载着女孩们对将来婚事的心愿,乞巧、抽签、占卜未来夫婿等等,和西方的情人节有一拼。
果芸今日刚忙了些为抽签许愿的事,又被东海林请进了他的地盘,参加他姑姑的婚礼。
今天楚秦和常乐没空,只有洛滨陪着果芸过去,来到名为诸夭之野的垣金部落。果芸他们要穿过一片不大但却密实的热带丛林才能过去,那边的风景和玲珑山不同,属于亚热带气候,瘴气大的惊人,也造就了垣金部落降妖除魔的个性和本领。
沿着如今设计好的滑倒锁链,洛滨和果芸绑着不大舒适且简陋的锁链滑了过去,果芸眼睁睁看着底下那片如迷你椰子树似的丛林,像是又来到某个地方旅游。
“快看!就在前面!”
等他们到达时,那边已经呈现出婚礼的盛大场面。鼻箫、口弓、叮咚板、独木皮鼓、蛙锣等乐器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传说中的船型屋就赫然一座座立在眼前。高大的椰子树,张扬地摆着另类的pose。果芸以前去过海南,那里的风景仿佛都不如这里好,似乎那里少了些人文气。再看他们的服侍,男子上身穿无领对胸无纽扣麻衣,腰间前后各挂一块麻织长条布,头上缠红布或黑布,形状有角状和盘状。妇女的装饰一般穿对襟或偏襟,直领或圆领上衣,上衣边沿绣花,并缀以贝壳、铜钱、穿珠饰品,下身穿桶裙,再加上头发扎成球形,再加上插上个银簪或者骨簪。和清玉教有着千差万别。
“果芸!”
东海林正叫着他们,洛滨今日没带丫鬟,只想和果芸他们好好庆祝,糜夫人便放他出来疯玩一回。看见东海林今日也是一席盛装,像是要开party。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个模样极好看的女孩,那女孩一见洛滨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像是要把他作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收藏。
“上次你说你们部落要有喜事,听说是你姑姑的,我们前来道喜。”果芸将礼物呈上,那女孩看了洛滨,差点呆的把果芸忽略,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位仙女:“哟!这是清玉教的果芸巫女吧?我哥哥常提起你!”
“去!谁让你出来的!不在你那龙须房里等你的小女婿,跑我们这儿干嘛?”
“我出来逛逛不行啊?就许你来,还不许我去?”
“这是我妹妹东海霞,那上面是我两个哥哥——嗨!你们下来迎客人!”东海林猛然抬头,朝天上大喊,吓了果芸一跳,心想:“怎么?两个哥哥还会飞不成?”
原来,他们就在高高的椰子树上!那椰子树又粗又细,却都被这哥俩如操控电视遥控器那般灵活掌握,他们猴子般灵活的伸手,从第一棵跳到第二棵,又变化反复轮回,简直是难以置信!
洛滨手搭凉棚看着上面,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面更是引人注目,看的那东海霞目不转睛。东海林的两个哥哥、妹妹和他一样,他们都是垣金部落酋长的儿子和女儿。只是兄弟三人却责任不一,东海林从小喜欢研究妖异,爱舞刀弄剑,他的大哥东海成能歌善舞,是个艺术家。二哥东海泽喜欢动物和畜牧,那棚里的羊和各种灵兽都是他养。
这垣金部落,放眼望去,满是人与各种生物共居的场景。他们并没有特意把人的区域单独划分出来,也并没有嫌弃动物们天生的味道和野性,这个民族我行我素,完全和自然融为一体。
兄妹们将贵客引进门,先进了东海林父母的房子,也就是酋长的船型屋,这里和清玉教的四合建筑自然无法比,但也别有滋味。又随着东海林去了他两个哥哥那里拜见了他的两个嫂子。果芸才知道,东海林是这三兄弟的单身,只有他还是剩男。至于他妹妹,才15岁,独立住在一个叫做龙须房的屋子,这龙须二字取谐音“龙婿”,意在希望女孩找到乘龙快婿。垣金的规矩,女孩到了15岁必须单独有住房搬出,要在十八岁之前独立住三年,随后成亲,自由选择夫婿恋爱,就在这房里成婚。
东海林的姑姑刚满20岁,按照垣金部落的规矩,她要自己挑选合适的夫婿,评判的标准一般以爬树为准,怪不得这里的男子都善于爬树,而女子必须绣面、纹身,否则死后先祖不相认--祖先崇拜。
垣金部落的情人节在三月三那天,每逢这天,青年男女要穿戴着美丽的民族服装,男的手执黑伞,携带山兰酒,女的手提小腰篓,巾藏糯米饼、晒干的腊肉等,到传说中的娘母洞前祭拜祖先,然后一起吃带来的食物,共同娱乐,相看意中人。相中后,男女双方对歌互诉心曲,吃一种嵌入糖心的“灯叶”糕饼。东海林的姑姑就是在这天喜欢上一个男子并且与起他结下百年好合的。
还没怎么和东海林说话,就听见外头吵嚷开了,又是乐器唱歌有是鸾鸟鸣鸣。“准是送摈榔的!”
没错,果芸和洛滨一回头,就看见外头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太太,打扮的跟桃花似的,一扭一扭地招呼着外头送摈榔的小伙子进来,见了东海三兄弟便招呼:“哟!都在这儿呢!快把这儿都放下,放下!你看看他们家,送来600个槟榔,你瞧瞧这里头,有40个是刻上形色多样的花纹的!这是给长辈的,剩下,你们再挑!”东海成便让他们把礼物抬进公共草屋里摆着,又忙去张罗宴席摆桌。
果芸还好奇,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胖女子送东西?就见后头又有两个胖老婆子抬着一对鸭、两小坛米酒、八个槟榔往这边来,东海林解释:“这是他们的媒妁,专门送女方家礼物的!”又见后头有小伙子踢抬着桶裙两套,戒指一只,百斤以上的猪一头,米酒八坛,嘴里唱歌欢庆的号子前来贺喜。
“就要开始了!果芸,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啊!”
“一会儿我姑姑就该结婚了,她打扮好出来以后,要有个娘家人不舍大哭的仪式,我们家女孩太少,这仪式还得有未婚女孩在一旁大哭才好!”
“大哭?”
果芸才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挺艰巨!她看到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很多百姓知道酋长家亲戚要结婚,慕名而来。又加上门前的乐队和大家的吵吵声,已经听不清谁说什么了!东海霞拉着果芸和洛滨往外走。他们把宴席设在外头一片宽广的绿地,这里的树相对少些,又见东海泽将一些圈在牲口棚里的灵兽赶出来。就听呼啦啦一大片的灵兽飞的飞,跑的跑,好不热闹。
那后面,新娘子已经盛装出场,新浪的队伍也到了。东海霞对果芸道:“一会儿等新浪哟阿爸新娘借走时,咱们就冲上去揪住新娘大哭!”
“好!”既然来了,果芸便一口答应。眼看宴席就要摆好,就听东海成又指挥乐队常乐起来,那歌声出乎果芸意料,不像她想象的那样轻快畅爽,而是沧桑加沙哑!
东海成站在乘黄兽的背上唱着,那乘黄是垣金部落酋长的坐骑之一,是吉祥之兽,传说做到它背上能活两千岁。
“风吹过草低见牛羊
□□泥土都带香
一挥手雄鹰在肩膀
把天地都收进胸膛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追随着迁徙的草场
寂寞时歌声悠扬
那支长调世代传唱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身后是落下的夕阳
马头琴对这月亮
没人知道他的忧伤”
结婚仪式拉开大幕,就见新娘子被女方这边的亲人姊妹簇拥而出,一个个哭的昏天黑地。东海霞忙带上果芸一同奔去,二人皮哭肉不哭低闹了一同。果芸也觉得荒唐,这陋习真该改改,就算是嫁人也不至于到这般。她这儿纯属跟着起哄,滴了几滴鳄鱼泪也觉搞笑,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哭声象征了对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感怀。依依惜别,姊妹要天各一方。悲喜交加。此时,做姐夫的要从簇拥的姊妹中,把嫁女往外拉、两方争夺,哭声震天。姐夫也得拼命。可惜这家的女孩本就少,姐夫就更没几个,比划了半天,还是让东海林他们哥几个上了,把自己姑姑抢了出去。
一位出客堂,嫁女边哭边托着槟榔盘,让亲戚朋友吃槟榔。于是有两名或四名弟弟跟其后面。然后就是大吃八喝一顿,这垣金部落见今日清玉教的巫女来了,更是热情款待。
首先东海林张罗着给果芸端上准备好的"祥"。这是垣金的风味佳肴,只有在节庆或贵客登门时才能吃到,有"鱼茶"和"肉茶"两种。
洛滨对这菜早有耳闻,只是不得见。他比果芸倒是更感兴趣,便尝了些,一尝不要紧,简直难吃死了!洛滨脸色难看,瞬间就紫了,东海霞便端来木薯酒给他喝,果芸一见如此,便有些畏惧,东海霞道:“是酸的,不知道您能不能适应……不喜欢就别勉强!”
东海林一想,果芸这样金贵,吃了这事物也许消化不了,便又换了个别的,一上来,他也没多说,就让洛滨吃,洛滨见是道肉菜,看样子是牛肉,便夹了一口,不想这味道竟比牛肉鲜美!有中肥牛盖饭的范儿!
“洛滨哥,看样子很好吃吧?”果芸是巫女,只能看着不能吃肉。
洛滨又夹起一条放入口中,这肉是极好咀嚼的,三两口就咽了,入口香浓,回味无穷!果芸件他吃的极香,问:“是肥牛的肉吧?”
“是耗子!”东海林道。
这话一出,洛滨差点喷饭,好在他有风度,便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喷出来:“什么?”
果芸也惊讶,幸亏自己不能吃肉,否则一想到此就会恶心!
“山鼠、田鼠、家鼠、松鼠的肉混合调配。”
“我们这边,家家都有竹制捕鼠器,一次安装几十付,第二天便可捕到几十只鼠。垣金人习惯将捕来的鼠烧去毛,除去内脏洗净,内放些盐、生姜等佐料,在火上烤熟或煮熟吃。”东海霞解释到,又一指那边的小两口:“看他们啊!”
果芸着实羡慕,她感到自己也曾经拥有些与他们类似的回忆,只是忘了。“要是能想起来多好!也许我也有过很爱我的男孩!”
洛滨能感觉到果芸此时的气场,那强烈感叹自己失落记忆的气场。洛滨却装作浑然不知,得过且过,他也说不清自己这样是为谁好。
这里的人大多嗜酒,所饮之酒大多是家酿的低度米酒、番薯酒和木薯酒等。用山兰米酿造的酒是远近闻名的佳酿,常作为贵重的礼品。黎家人常用这种酒款待贵宾。有的地方习惯以小竹管吸酒敬客。
他们的好客远远出乎果芸意料,那是不醉不归啊!
香糯米是垣金地区的特产,用香糯米焖饭有"一家香饭熟,百家闻香"的赞誉。
又有"雷公根"这种清热解毒的菜,吃起来苦苦的,但与苦瓜的苦不一样,把它与河里的小鱼虾或肉骨同煮,是极为可口的佳肴。
“我以前也在美容院买过这类的食物,说是能瘦腿。”果芸唱了一口,刚想尝尝那些山栏米饭、红薯饭、南瓜饭、黄姜饭、荔枝、龙眼、芒果、菠萝、杨桃、黄皮、等等,这些水果在龙蟠村可都是挺贵的,在这儿却能尽情享受。
可那些村民,头一次见清玉教的巫女,又看果芸生的这么漂亮,美若天仙一般,更是热情敬酒,那一杯杯的便喝不完了。洛滨本想拉着果芸,却见她眉宇间有些病西施的状态,也不好插嘴,心想:“就让她醉一次得了!”
芭蕉酒、南瓜酒、番薯酒、木薯酒、玉米酒等等,一杯杯接连不断,可让果芸来了个不醉不休。再加上新娘子敬酒、东海家的兄弟姐妹也来添乱,东海林阻拦也晚,那人群将果芸围的水泄不通,都赞叹果芸美貌。
“我们到那边玩好吗?”东海霞对洛滨很感兴趣,便邀请他到别处走走,洛滨点头同意,让东海林看着果芸。
果芸一杯杯的喝着酒,一杯杯接过对方的酒,很多人还不知是谁,他们的一只只手热情的伸过来,像是粉丝要签名那样,够着将酒递送到果芸手里。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果芸醉了。
闹了一天,到了傍晚,东海林姑姑被一行乐队,敲敲打打送至男方村庄。
一到村庄,新郎伴郎便对弟弟、嫁女鞠躬,连行三遍。嫁女一踏进门槛,鞭炮轰响,接着便拜堂。一般均在鸡叫前、拜堂完后,闹洞房,通宵达旦、此晚夫妻两个不能洞房花烛月,强熬强耐。天一亮,亲戚朋友便蜂拥而至。喝喜酒,约上午10点,夫妻还得回娘家,到女方家问候父母,叫“回路”。
婚礼这才结束。
东海林和洛滨搀着跌跌撞撞的果芸回了神院,楚秦今天给学生上学,四点半才下班,等到晚上9点多果芸才回来。楚秦站在西门,拿着望远镜看,这一看可好,果芸正像个病人似的被这哥俩馋回来,楚秦便急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果芸怎么喝成这样啊?”楚秦一展自己能唠叨的大本事,一个劲地说起没玩完,对这东海林耳朵边上就说开了:“你怎么回事?让我们果芸喝这么多酒!?出了事怎么办啊?一个巫女被灌成这样,你说这怎么交代?要让那边知道了,不得受罚?!还想再让果芸挨板子不成?”
“我也没想到果芸没拒绝,我们那人太热情了,不醉不归,又是我姑姑结婚,也就那样起来,倒也没出什么事,你放心!”
“还没出事?!你想到轻巧!一个千金小姐喝成这样成何体统?现在社会风气多不好,万一把果芸带累了怎么办?她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拒绝!你让她拒绝比登天还难!”
楚秦和东海林把果芸抬进屋,东海林告辞,气得楚秦还在数落他,又转眼看看洛滨:“你怎么回事?!也不护着点!喝坏了怎么办?”
“果芸心情不好,不如让她喝个够。”洛滨没有丝毫愧疚感,唤来丫鬟帮着收拾,自己便给果芸盖上被子。果芸有些神志不清,嘴里胡乱瞎编着些咒语,一嘟噜就说了出来,却揪住洛滨的胳膊摇啊摇的:“酒!给我酒!”
“你看看你们把果芸害的!要我说就不该让她去!那么大老远的蛮夷之地,出了事你负责啊?也不说盯着点,叫你去干嘛吃的!”楚秦边气着边给果芸拖鞋,洛滨扶着果芸,把她放倒。楚秦机关枪似的话凸凸凸而出,他早对这大少爷有意见,也不是一两年了!自打这小子住进来,一住就不走了。自己好不容易住进来,才几天?还没怎么和果芸朝夕相处,这洛滨又杀回来,给他添堵。
“我不去谁去?那场面你看见了吗果芸当时就是伤心,就是难受,你我也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情!你也别装!你心理比我清楚!”
“那你也不该放任她喝酒!”
“你要是看了她当时失落的表情,她当时看人家一对新人时那失落的表情,你就懂了!”
两个人在果芸卧室里争论起来,连翘心理气急,那芍药却根看戏似的高兴。正说着,常乐带着春儿从外头进来。见二人吵架,便上前阻拦:“这怎么话说的?两个男的在人家闺房里瞎咧咧,出去出去!”
常乐刚才进门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知道两人在为果芸吵架,常乐早就看出,这两个家伙暗中较劲,还是挺厉害的,都为了果芸。只是洛滨比楚秦更大胆,更率性。楚秦多少有点后劲不足,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和果芸结成百年之好。
豆芽菜见主人回来,高兴的撒欢,可现在不是时候,连翘便让豆芽菜出去,它却跳到床上,钻入果芸的被子里躺倒。
“去给果芸弄碗解酒汤是正经,比在这儿瞎咧咧强!”常乐这话让两个人停止了战争。洛滨本就不爱跟人争论,母亲又担心他的身体,怕他玩疯了不好,便早就嘱咐让他早回来。丫鬟新枝嫩芽过来接洛滨回采薇堂,洛滨整理衣衫,便走了。
东海林回去之后,心情却起伏难耐。一股特别的寂寞洋溢在东海林年轻气盛的男儿心里。他知道自己心里是有果芸的,可这辈子只能和她止步于此,想一想两个哥哥都已娶妻生子,唯独他是剩男,妹妹比他年龄悬殊又大,索性不能算。
“也许,该忘了果芸……找个垣金的普通女孩结婚。”
他甚至想让父亲做主包办得了,可知道自己不是那样勉强认命的性格,多少也想争口气。
“哥!想什么呢?”东海霞过来,看着在树下发呆的东海林。
“没什么,我回了。”
“我知道你在想谁!果芸巫女呗!”东海霞绕过大树,跳到他面前:“你别忘了,隔着教门教派呢!”
“烦不烦?!知道了!用你说!”东海林被妹妹戳住痛处,有些难以收复,一方面面子不保,一方面自己心里无数次逼迫过自己放弃果芸,但内心经常这样自我欺骗“也许果芸她,心里也有我呢?!”
“哥……”
“别说了!”东海林急躁地看了眼妹妹,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东海霞失望地摇摇头,仿佛一个参透她哥哥的长者,带着些许怜悯和理解,进了自己的龙须房,却又上了天窗,望着哥哥孤独不去的背影,发呆。
楚秦忙去给果芸煮汤喝,常乐一把拉过他:“春儿你抱着豆芽菜先回去,走,我们到楼下说话!”
常乐拉着楚秦下楼,叮嘱连翘看好果芸。醒了给她喝牛奶。
常乐和楚秦坐在院里的长亭上:“果芸今天是怎么了?灌醉了?”
“唉!问他去!他看着果芸,结果这样!气人!”
“你也别太怪他!当时是喜事,自然要喝酒,只是刚才洛滨的话,你可理解?他的意思是——果芸当时有心事,心理不痛快,所以故意来者不拒喝高了!”
“切!他怎么看的出来!”
“我都看的出来!”常乐站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果芸她很想弄清楚过去的事,但身边的人都不想让她知道!你也是,洛滨也是,东海林也是,你们的口供全一样!你还让不让她活?再这么下去就该抑郁了!”
“你知道了?”
“洛滨说的……你别怪他!他也告诉我,不让我给果芸治疗。”
“那你能治吗?”
“看情况!应该能。”
“我们都不想让果芸想起6年前的事,对她来说太残忍!她根本承受不起”
“我问你,你打算和果芸结婚吗?”常乐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开,气氛马上变了,这楚秦谈□□变,黑夜里,他难掩面色萧红:“干嘛问这个?”
“要是你能永远保护她,跟着她,一步不离。也许你能守护这个秘密一辈子。可要是不能,你想想,除了你们三个人,谁也保不齐不伤害到她,如果有人不小心点燃了她封存的记忆,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守护起来,那么,果芸还不是一样会受刺,都难逃一绝。可是先死的那些志士仁人,他们的灵魂却是不灭的,他们,永远也不会老,到了未来的何年何月,这些先行一步的人,他们,还是那样风华正茂。而果芸自己,随着青春的流逝,她那被人人赞颂的美貌,则只有消亡老去的道理。
未完——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