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赶紧蹲下身子,想掀开她的绛色裤袍查看,他的动作,让王昭心里一紧,脸带羞涩向后退了一步。这大哥也太坏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摸人家的小腿。
“大哥,没事的,开始练习的时候,绑着那些重东西小腿是有点肿,可习惯后就消褪了。”王昭慌忙道。
张承天岂会听她解释,小腿肿了就是有伤,这丫头,为了练习轻功,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加大强度练习,要是不按照步骤循序渐进,闹不好双腿就给废了。
他一把抓住王昭的小脚,轻轻的掀开布袍,带着责备语气道:“小昭,练武艺不能操之过急,若是有所损伤,反而毫无进展,你知道大哥这一身轻功练了多久吗?几年时间,几年我才达到了这个速度。”某人一边毫不廉耻的说着谎话哄着小女孩,一边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王昭娇嫩的小腿,只是白皙的肌肤下面,还带着一片淡淡的淤青,看样子前几天的瘀伤刚刚好转。
张承天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倒出药粉抹在小昭的小腿上,轻轻地涂搽,时不时还用嘴吹一口气。王昭被张承天撩弄得满脸通红,却感到十分舒服,心里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并未作任何的抗拒。
王昭成年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抓住小腿这般拨弄,心里虽然紧张,可也感到丝丝甜蜜,不大一会儿,她呼吸加重,大腿不由自主的并拢,身子开始有点颤抖,脸狭变得异常红晕。
“呀!”
王昭再也受不住张承天的抚弄,惊呼一声,她生怕这种羞人的事情被外人发现,左顾右盼,眼角不经意瞥向面摊不远的地方,轻呼道:“大哥,快看,那几个孩子真可怜!”
“什么?”张承天循着王昭的目光望去,只见街上五六个小孩,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乱蓬蓬的,犹如几个爆炸头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正不停地向路人乞求道:“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求求你们了!”
这些小孩年龄都在十岁左右,其中一位个子稍高的男孩也不到十二岁,又黑又瘦,枯枝般的手上布满了裂痕,正拉住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子,一脸期盼的乞讨着。
没想到那个胖子扭头见到这小孩向他讨钱,两只大眼一瞪,连手都不屑使用,直接一脚就向小男孩踹去,小乞丐被他踢倒在地,又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可能他许久没有吃过东西,小孩竟然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无力再次站起。
“大哥!”王昭轻轻地将张承天还贴住她小脚的手拨开,眼光再次望向那群可怜孤立无助的小乞丐。
张承天见到这些小孩衣衫褴褛,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也有了隐恻之心,他站立起身,回头朝一旁正在忙活的面摊老板喊道:“店家,再来六碗面条,多放点面,加料不要太荤。”
王昭见到张承天的举动,心里一喜,挥舞着小手朝一个比较近的小女孩吆喝道:“小妹妹,你来,你们来这边。”
小女孩头发很乱,脸上很脏,目光有些呆滞,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服,她听到王昭的呼喊,嘴唇蠕动了一下,并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受到别人的白眼和鄙夷,还从没有一个人主动对他们打招呼,小小的心灵里,早就潜藏了会被世人忽略的念头。
一个身材稍高的女孩也看到了王昭在向他们招手,再看到桌子上,面摊老板刚摆好的六碗面条,就知道这位漂亮的姐姐是叫他们过去食用。
大女孩拉着小女孩走到桌前,眼噔噔的看着散发着热气的面条,双唇不自禁的蠕动,不断地吞咽口水。面摊的老板看样子也是个实诚人,摇晃着脑袋说道:“孩子,吃吧,吃吧,你们是遇到贵人了,多吃点。”
王昭又招呼那几个小乞丐过来,这些饿的头昏的孩子,见到面条,仿佛见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也不管汤面滚烫,马上狼吞虎咽吞嚼着碗里的面条。
王昭看着这些小孩吃着面条,美目闪着光泽望着张承天道:“大哥,他们饿得瘦成这样,不如——”
“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哥正有此想法。”张承天打断她的话道。
张承天一听到王昭开口,就知道这个丫头起了慈悲之心,想收养这些小孩,按照他现在的财力来说,养着这些孩子也完全没问题,所以未等她说完,就满口应承。
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个小孩,张承天脑瓜子突然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天下之大,又正逢战乱,与这些小孩一样的景象在世间多了去,只是眼不见为干净,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顾不了那么多。可眼前遇上的这几个孩子,他还是准备搭把手的。正所谓授人予鱼不如授人渔网,现在报社不是正缺人手嘛,有种不费多大力气却需大量人手的工种,正适合这些小孩子,孩子们只要跟着王昭,也是可以自力更生的。
最先吃完面条的是那个高个子男孩,他生怕不知道在哪一天才能吃到如此的美味,仰起头捧起只剩面汤的大腕,哗啦一声将汤水全部都倒进了肚里,完了抹抹嘴,然后噗通一声就跪在张承天两人面前,不断的叩头,操着江北口音说道:“谢谢好心人,谢谢恩公——”
王昭赶忙一把搀扶起他,柔声道:“你们是从江北流落到此吧,如不嫌弃,以后你们就跟着这位哥哥和姐姐,免得你们到处流浪漂泊,忍饥挨饿。”
不要认为成了乞丐就会与众不同。这些小孩同样是人,七情六欲,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他们也有。但在这丑陋的世界,让他们封存了那颗心,任外人轻易融化不了。如果,要论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或许,他们的心比很多人都干净。
高个子男孩是这伙小乞丐的头,他听了王昭的话,并没有及时回答,转头看着后面的伙伴,他们只穿着单薄破烂的衣衫,在正月的寒风吹动下,身体冻得哆哆嗦嗦。只见三个女孩和另外两个男孩,都一脸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十多只眼眶竟似要涌出泪珠,可他们却硬生生的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看得出,他们很想有个安稳的落脚处,可他们并不知道张承天两个是什么人,虽然年龄幼小,而一路的乞讨生活却让他们明白了人心的险恶。若是眼前的一男一女是奸诈之徒,跟随了他们,却要做一些比乞讨为生更卑劣的勾当,他们只怕宁愿饿死也会不从!
“小昭,这些小孩很不错,我要让他们出人头地。”张承天看着孩子们的举动,心里涌出一阵感动,点点头道:“孩子们,你们跟着我们,也不是白吃我的,我们会给你们正当的工作,要是可能的话,还会让你们成为了不起的人。”
王昭似乎也明白了这些孩子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个笑意道:“我大哥是江南夜总会的老板,也是人民日报社的掌柜,还是淮南桥家的人,孩子们不用怕。”
旁边的面摊老板此时也发话了:“王家姑娘呀,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闺女呐,也是他家经常为天上的太上老君烧香,老君见他们一家实诚,所以将小昭姑娘许配给一个好相公。现在她是享福了,却未忘记我们这些老街坊,孩子们呀,你们跟着她,可是遇上好人了。”
张承天听了面摊老板的话莞尔一笑,也不管王昭露出羞涩的神情,哈哈笑道:“店家,你怎么知道小昭许配的是个好人家呢?”
面摊老板是个半百的老者,他捋了捋胡子调笑道:“这还不容易,刚才他给这些小孩子要面条的时候,说要多点面条,加料的时候还不能带荤,看得出是个很细心的人嘛。要知道饿了很久的人,一下子是不能吃的太饱,最忌吃带荤的食物,他连这些都想到了,我人老心不瞎,就知道这个人是位心肠很好的人。”
老板的话刚说完,王昭的脸色更红了,红的就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而且连脸上都热得烫手。
正当王昭羞得转身想逃跑时,那个高个子小乞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扭头招呼其他小伙伴跟着他一起下跪,重重叩头,眼睛闪着泪花泣道:“姐姐,你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跟着你——”
张承天和王昭带着小乞丐们回到报社的时候,每个孩子身上都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就连头发也梳洗得干干净净,小女孩还扎上了两条小辫子,男孩子剪了个和张承天一样的平头。他们兴高采烈,面貌焕然一新,嘴里都哼着一首曲子,这首乐曲曲调简单,朗朗上口,曲调明快、流畅,歌词朴实生动,辛辣诙谐: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报,
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闻真正好,
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大风大雨里满街跑,
走不好,滑一跤,
满身的泥水惹人笑,
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耐饥耐寒地满街跑,
吃不饱,睡不好,
痛苦的生活向谁告,
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
...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