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马缰,弯弓搭箭。□的马已经因为我划得伤开始减速了,再不射就来不及了。
该死!因为那弓是按优劣摆放的,而我这个最后一名自然拿到的是最差的。可这也太差了吧,弓若拉满,必断。就算第一支射出去了,第二支也射不出去了。身下的马也开始不老实了,准头难定。唯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内力灌入待发的箭中,在好不容易瞄准的一瞬间松弦。射完我一个人的靶子,接下来就是外一里处的公共靶子了。用同样的方法,嗖地射出第二箭。
看着那箭靶上唯一的一支箭以及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箭和旁边被打落的箭枝,众人无语,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赛场上马匹的奔腾声。
我还得继续冲,冲回。
坐在看台上的人会奇异地发现,原本在前面的马群都多少放慢了速度,向落后的那匹马的方向靠去,似挡路,似拦截,而有的人已经侧身搭好了弓箭。
怎么,要群攻我?只要你们拦得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赛!万一射出人命怎么办?
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砍掉射过来的一只只箭羽,眼里的风暴也在不断酝酿中。
妈的!不是应该射马吗?为什么中间还有那么些是直接朝我人射过来的?叶夕耀,你也是其中一个吗?好,很好,好得很!
看到叶孤飞瞟过来的眼神,叶夕耀浑身一个激灵,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心里不断地默念“对不起”,却还是不得不射箭。孤飞,你不能赢啊!
飞身从马背上跃起,那些箭羽没有跟来。是没想到本大爷会跳起来而忘了射,还是有不准射人的规定?
呵呵,都欺负我不懂规则是吗?
从箭筒里抓出一把箭,运足内力,猛力折断。再次坐上马背之时,□的马儿已经被射中了几箭,坚持不了多久了,得更快些了!
箭羽飞射出去,接着是众马的嘶鸣声和人的尖叫。
瞥过唯一没有从马上掉下来的老十叶辰灼,眼中闪过疑惑,刚才是老十打落了几只射向我的箭羽吧。他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前面只有七皇子叶林然和两个官家公子了。再次飞出两只,不巧的是已经有所准备的他们打落了我射向他们马匹的箭羽。还不赖嘛!
对我来说,最难解决的就是老七。这家伙可是隐藏着实力呢!在赤粹国的事,还有前阵子夜里的事情,还是让我有些顾及的。
以我现在三成的功力是对付不了他们的,呵呵,要不要使出全力呢?攥紧手里的匕首,紧紧盯着前方的猎物。错身而过之时,他没有动,戒备的我也没有动作。那一瞬,我们只是双眼对视,看进对方的眼眸深处。
众人以为的对战没有出现,出乎预料的结果出现:十一皇子骑着受伤的野马歪歪地到了终点。
突然,马的嘶鸣响起,悲戚入心,随即就倒地不起,引起大地的震颤。
如果没有遇到那些人,自由的你不会被抓,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也不会被迫狂奔。高傲如斯,却被人当做无聊的工具。你也懂尊严被踏的滋味吗?不然,那眼里的不甘又是何意?
要不是不断地给它注入内力,还扎了止痛的针,只怕还真到不了终点。
失策啊,刚才好像不小心露出了血腥的眼神。太吃惊了吧,以至于那几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无聊地坐在一边,任无数的视线射在身上。虽然不喜欢,但也必须学会习惯。自己的任何一个身份都注定免不了被人看了,早点儿习惯才能把握自己,而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手里捧着茶杯做暖手状,俯视着冒烟的茶水,真是暖和啊。我可不想看到别人暖和的衣袄——闷得慌。对于什么都了解的不太清楚的自己,有些讨厌呢。这种无能的感觉就像吧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交到别人手上任其摆弄一样,很厌恶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当初发现天翼教没有在皓羽国设堂什么的,也没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庆幸,真是不该。自己不想听到关于皓羽的消息,但也可以让别人弄好了备着嘛!弄得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真憋屈!
周围的官员嫔妃都不明地看着这位不久前才被寻回来的十一皇子。没想到“下皇子”里还有这么个人物,真可惜了,被穿了红衣,不知能不能熬过这次季华赛。之前的消息明明显示他是个弱角儿,可从他射出的那两箭,还有那一瞬间扔出来的一把箭羽来看,又不是那么回事。他回宫前的生活很让人感兴趣啊。
“下皇子”里的人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在学堂里智慧睡觉的皇兄一般。
叶夕耀担忧之余,也发现那个人好陌生,就像叶辰灼说的,自己又有多了解他呢?
叶林然一脸兴味儿地看着那一身红衣。几年不见,你更有趣了,秘密多了不少啊。
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足够了。皇帝的背后就是第二赛场,所以他只要把龙椅转个180度就行了,辛苦可怜的是别人。
看着围着小湖泊的几圈桩柱,我有点儿能猜出来比赛的形式了,大致也就是像梅花桩那样在上面打架吧,只是这范围也太大了点儿吧,而且桩柱之间的距离也只能用跳的了吧。
看看旁边的人,各个“装备”齐全。不过,人数好像减少了些,没有一个公主,“下皇子”里也只有两三个人了,除了我就是十三皇子、十四皇子“可爱鬼”和十六那家伙了。
还别说,来到这赛场边,他们个个不行动,倒是都看着我,明明已经宣布开始了。我怎么他妈的就感觉一身红衣的自己特像被献祭的!
本来还想先看看他们比的。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要比的。再说,都被众人期待了,不行动的话,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不是。
无奈地看向面前三丈多高的的柱子,飞身而上。刚站稳,柱子就往一边歪去。居然是没钉稳的。飞身向里面的柱子跃去,落上的同时,聚内力于足下,硬是把柱子往地下更钉入三分,这才稳立。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之后就都上了木桩。奇的是,所有人都围着那红衣的少年。
干嘛,想群攻本大爷?
呵呵,心挺齐的嘛。
众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动。看看这种场景,其实也蛮诡异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点儿人声。那人“哑巴”也就算了,反正也习惯了,他们自己却因为规则而不能说话,还真是命苦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看准时机就掷过去一把匕首,竟是直接往那人身上的。
一把接住那所谓的危险物,再回扔过去。铮地钉在了相隔两个人的桩上,发出沉闷的嗡鸣声。下一刻,那柱子就往后倒去。上面的青衫公子想躲,可是近处的柱子上都站满了人,可怜的他只好就那么掉下去了。
伴随着冰的破裂声,湖面硬是被砸了个洞——谁让他选了个靠进湖的位置,活该!只是可惜了那柱子,要是再向旁边歪一点儿,就可以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了。
有人开了头儿,众人就行动起来了,什么都朝我这边招呼了。
哼,这么些个软脚虾,和天翼教的课业根本不能比,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踹下一个,踢翻一个,桩上的人也慢慢地减少了许多,官家子弟全下去了,剩下的就是大角色了。二、五、六、七、十、十二皇子和十一、十四、十六皇子。二皇子叶炎啻将军身份,功夫自然不低;五皇子叶云琉和六皇子叶云璃心灵感应强,合作密切;老七不用说;老十和十二是合作关系,也不弱;至于十四和十六,完全是我救的。被人趁机打下去的两人硬是被我拉了上来,反正就是想让那前十名少几个“上皇子”。
从腰间抽出软剑,寒光在冬日的阳光下一闪而过,谁能想到那上面沾过多少高手的血。两臂伸展,用上四成的内力,身体慢慢向前倒下,在四十五度的地方停下,衣袂飘浮,宛如待飞的燕子。
快速向前飞,却是向着下面的一根根桩柱而去。所过之处,软剑飞舞,只看得见阵阵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