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1)

鹰王隔着纱帘,站在外殿,“回太子,是臣治家不严,回去后定然严加管教。”

“你,当日帮着晋王妃针对我,也就罢了,这个贱人算什么,五哥都不把她当回事,她也配的起你这么的振振有词的斥责我。”太子虽然着了外衣,毕竟匆忙,腰带及领子都未整理,本就衣冠不整,燕婷郡主,风流名声在外,府中面首颇多,太后也有耳闻,却不想,她居然比跪在下面的慕容嫣儿还不如,恬不知耻的质问太子,男女大防,在她眼里犹如空气。

“燕婷还不向太子爷道歉,君臣有别,尊卑有分,太子爷说你错了,便是错了。”鹰王冷声怒喝。

“父王,你就知道吼我,太子哥哥说的话难道您都没有听到嘛,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将黎王妃从黎王府弄出来,塞进太子哥哥怀里吗?这么大的手笔,放眼天下,除了太后和皇上,还能有谁?这点觉悟都没有,哪里配的上太子的称谓。”燕婷郡主的话一击即中要害,太后有意拉拢上官,而皇上忌惮这两股势利的纠缠,这便是事态变化的关键。

“大胆,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回去后,到府里领三十板子,少一下加十下。”鹰王虽贵为王爷,却也是外男,慕容嫣儿衣衫不整,他只能隔着帘子训斥。女儿却不知深浅,连皇上都敢编排,皇后娘娘还在这里,他恨不能将这个女儿从里面拉出来。

太后气得浑身似是被火烧一般,将手中的茶杯掷向燕婷,摔在地上落了粉碎,瓷片四溅而起,心如被钝物重击,生生地疼。

燕婷原本因气愤略显红晕的脸色瞬间萨白,要不是她有些功夫,躲得快些,如今怕是要毁容了,一想到自己如花娇艳不复存在,心中虽有恼意,却还是怔住了。

慕容嫣儿充满恨意的双眼瞪向燕婷:“郡主请慎言,我就是再不济,也是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太子,听闻郡主府上的面首多如过江之鲫,你的初夜可还在?”燕婷怒火中烧,她在府里养了许多男人,父王都不过问,她凭什么置嚼,她抬手就要掌掴慕容嫣儿,却被太子狠狠的擒住手腕。

“六弟,太子身为储君,从未对你不敬,燕婷尚未出阁,语出不逊,怕不单单是管教之责。太子是你的亲侄子,即便有错,我们做长辈的也要多担待些。可作为女子,嫁入夫家,这般轻浮成何体统。你整日忙于公务,弟妹又不在府中,下人们哪里敢出言管教,单是一句重话都不敢出口的,而六弟又不能久在内宅,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即便做了,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能长久罢了。”皇后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鹰王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女儿教成这副不知廉耻之辈,居然还能堂而皇之的引着进宫,真是贻笑大方。

太子抬眼望去,皇后目露失望,却是掩不住眼底的冷沉和淡漠。太后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可惜,跪在地上的女子变成了慕容嫣儿,太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带来的麻烦还在后面,黎王?他在这场闹剧中又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太后生怕出现纰漏,特意让鹰王带着燕婷来助阵,上官白变成慕容嫣儿,太后措手不及不说,他同样是一头雾水,在宫中运筹帷幄多年,却不知还能有人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今日之后,怕是要变天了。放了燕婷进来,其意昭昭。却不成想,燕婷胸大无脑,弄巧成拙,反倒激怒了自己。

金色的阳光照射入内,燕婷那双惊惧的双眸,终于绽放出一抹深沉的恨意,她的喜怒无常、性情多变、冷漠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终究让她无法忍受鹰王这般的重罚。她紧咬着牙,眸中妒恨和怒意翻腾了半晌,依旧将怒火喷涌而出,“身为子女,高堂染疾,不在病榻照料,却在此逗留,父王,或许该禀明皇上,让黎王妃多抄写几遍孝经了。”

女子字字森寒冷冽,眼神如祽的冰块般的寒冷,慕容嫣儿脸色发白,眼露惊恐的看着她。历朝历代都是孝道为先,慕容乾从牢里出来就疯疯癫癫,痴痴呆呆,她是女儿,该是守在身边伺疾,她却一次都未回去过。

“燕婷,修要造次,还不退下。”太后硬冷的斥责,鹰王落座在一边,燕婷回身,鹰王如炬的目光冷扫过来,虽隔着纱幔,也让她不由得生出胆寒来,她规矩的站回原位,脸上却保持着一副随时出战的表情。落在皇后眼中,便是满满的嘲讽,太后与皇上并非亲生母子,于是,太后膝下只有太子和燕婷两个孙辈是她捧在手中,呵护备至的。现下看来,一个教养的满腹心机,谋权夺位,欲望难填。另一个,花名在外,好好的女儿家不做,残花败柳,若不是生在皇家,现在的时风都能将她活活烧死,太后还能稳稳的端坐在上,倒是让世人齿寒。

冯嬷嬷几次从殿门外挑帘探进头来,她是太后身边的贴心人,太后的陪嫁,多年相伴早已熟识太后的性格,若不是火烧眉毛,断不敢这个时候进来蹙太后的霉头,“老奴回禀太后娘娘,上官将军在外面等候求见。”

太后冷淡高傲的神情微僵,慕容嫣儿的凭空出现打乱了她处心积虑得筹谋,一时竟然忘记上官白此时身在何处?轻抚额头,一阵蒙疼,多年的头疾,也有隐隐再发的征兆。只是片刻,额头便浸出一层细细麻麻的冷汗,唇角微张又合上,单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越攥越紧,白皙的手腕变得暗红,几道不被注意到的扭痕赫然与肌肤之上。上官膝下只有一女,即便平日里不上心,却终究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了去。太子已然设计其中,慕容嫣儿代替上官白,极大的讽刺不说,若是上官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太子不但要失去助力,弄不好,上官将军会倒戈与他人,果真那样,太子该如何扭转局面,她又将处于何种境遇。真是搬起石头扎了自己的脚,该如何收场。

太后愁云满腹,晶眸璀璨,“请上官将军去偏殿喝茶,哀家随后就到。”冯嬷嬷低额俯首退出去。

“太子,身为储君,该知社稷责无旁贷。作为男人,应深知男子的担当。母后知你有难言之隐,又岂会不心疼于你。你与嫣儿,于母后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嫣儿是黎王妃,你的弟妹,而你们却做出这样为人不齿之事,你让嫣儿有何颜面再回黎王府。与人宽和,便是与己宽容。”皇后幽冷的声音滑过太后的耳膜特别的刺耳。

太子黑色的瞳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冰冷沉硬的语气,浑身充斥着冷峻的气息,多年操纵他人的生死,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反要落得被他人操控的线偶。

慕容嫣儿是黎王妃,他是太子,若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倒还容易些,收到府中便是。天下人皆知,黎王为了墨国,忍辱负重在北国做了五年的质子,又身染重疾。皇上本就心怀愧疚,如若这次处理不当,皇上勃然大怒,他多年来树立的威望也将荡然无存。这般诡计果真了得,打击了黎王,削弱了他的势力,上官白也中了迷药,一旦有个闪失,上官将军岂会轻易放过太后与他,一石三鸟,真真是高人吔。

太后宫里虽算不上是铜墙铁壁,也是细细梳理过的,能掩人耳目的留存下来,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大殿的熏炉袅袅的如蜿蜒上升的轻烟,在空气的映衬中似一缕孤魂悄然消散,加之冬日的暖阳,整个殿中温暖如初春,慕容嫣儿如今如坐针毡,太后满腔怒火,可怜她身子单薄,又衣不裹体,感觉越来越冷,仿佛置身在阴冷的地窖。

太子七尺昂扬的身子稳稳的看向太后,“一切交与太后处置。”自打太子会说话,称呼太后的只有皇祖母,听着亲切,祖孙俩朝夕相伴,倒是弥补了她丧子之痛,她偶尔也会在心中冥想,若是儿子还活着,一家人承欢膝下,该是多么的惬意。而这句太后,想必是对昨日,太后专行独断的事情有了芥蒂,皇家本就是权利象征表面光鲜,内里肮脏,太子记事以来便被灌输了权力至上的思想,随着岁月的递增,太子骨子里透出对权力驾驭的欲望远远超出她的掌控,怎能容忍任何人对他的指手画脚。

“太子殿下,臣妾昨夜在黎王府睡的好好的,今晨便在太后的寝宫,臣妾既是万死也说不清楚,太子,恳求您看在表兄妹的情分上不要置妾身于死地,臣妾是冤枉的。”慕容嫣儿顾不得形象,跪爬着跌跌撞撞的过来,男子的外袍本就宽松,她身子曼妙,衣襟口松松垮垮的,被她这么一折腾,左肩耷拉下来,三千青丝披散着,别有一番风情,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翻云覆雨,他手心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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