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后宫内乱作一团,自晋王落崖已经过去了三天,音讯全无。皇后泪水涟涟孱弱的窝在皇上怀中,“峰儿,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么会这样,老天爷就不能善待峰儿吗?”

“别哭了,朕会心疼,宫里的暗卫,朕都派出去,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的,外面天寒地冻,你身份特殊,出宫多有不便,没有消息说明他们还活着,你要养好身体,不然,峰儿回来也会伤心难过的。”

皇上亲自为心爱的女人擦拭眼泪,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们彼此安慰,相互勉励,小心谨慎的处理着每一个阴谋。后宫佳丽三千,他只取一瓢饮。然而,美好的愿景往往被很多无奈的束缚所折断,为了平衡诸多的势力,他违背对妻子的许诺,游离在后宫的其他女人身边,皇子一个个的出生,也让他越来越愧对她,轻抚她的柔发,亲吻她的脸颊,“别怕,有朕在,你和皇儿都会平安的。”

一阵儿嘈杂声传进耳里,晴儿从朦胧中吵醒,头脑立刻清醒起来。

一张刚毅,线条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晋王抱着她下了马车,“我们到了吗?”阴霾的天空,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夜风扫过冷枝,枝头几许梅花幽幽飘落,散着冷冷的梅香,似有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越往里面走,梅花的香气越浓,果不其然,一转弯,路的两旁都是梅花树,交错向里纵深,梅花迎着寒冬怒放,花瓣伴着雪花纷纷扬扬轻舞在这天地之间,像极了缤纷的童话世界。

红白相间,花香四溢,入眼的皆是琉璃瓦的光泽,飞檐入鬓白云别抱,又不乏幽深宽广的循序渐进。

如此深深庭院,令晴儿有种与世隔绝之感。

房间里准备好了热水,晴儿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浑身舒畅,梅花花瓣扬满水面,门外晋王轻咳几声:“本王不喜女子近身服侍,故而,这院子里没有婢女,天气寒冷,水温凉了,不方便与你加热水。”

“我知道了。”怪不得进来时,觉得屋子里的物件摆设过于刚硬,一看就知是男子的房间,他鞠起水抛在空中,娴静惬意。

晋王沐浴折返回房间,屋子内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一阵儿安神的香气飘在鼻间,晋王举步走到桌旁,打开香炉,撵熄炉中的熏香,转身,定神看向屋内的床,铺了一层羊毛毯的床牙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漆黑的发丝散在雪白的毛毡上,带着略显苍白的病态美。

夜色撩人,月色如水,银光皎洁的战王府内,唯有阑珊灯火诉说着主人的空虚。

战王长身立于墙下,附身用小铲将树下的土,一铲一铲的抛开,露出里面一个精致的瓷坛,他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打开尘封已久的盖子,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的思绪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着。

“七岁那年,我落入他人精心布下的局,不小心挑了蜂巢,那么多的蜜蜂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而来,我拼命的跑,宫宴上歌舞升平,侍卫们根本无法阻挡那些蜜蜂的攻击,我从来没有那样恐惧过,是你奋不顾身的抓住我,一声声澈哥哥叫着我,拉着我向后宫跑去,那些蜜蜂丝毫没有打算放过我们,还是你急中生智把我推进了小河里,丢了一跟草管给我,用你自己引开了那些蜜蜂。”

他隐忍着,身躯颤抖,泪水滑过脸颊,流入口中,咸咸的味道,“这是我第二次流眼泪,第一次是看到你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满脸满身的红包,那些还不是最要命,蜜蜂与生俱来的蜂毒让御医们束手无策。我抱着你,求着你,我以前不相信佛主的,可那次我在佛堂里求他,但凡你能活下来,我定然会用余下的时间守护你,今世不离,来生不弃。”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在这里,却有一种时间被冻结的感受,隐隐一种压迫感强烈地传递开来,“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他抱着瓷坛,泪水奔流而出,再也不愿压抑着自己,墨量隐身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心中难过,却又无奈。这般痴情的男子,若是真的找不到心爱之人,此生该如何是好。

院落覆盖着皑皑白雪,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几点红色点缀其中,红梅傲雪,真是争相斗艳之时,隐在白雪之中,红得鲜艳,白的纯洁,将院子装饰的分外好看。

屋内碳炉里染着银丝炭,暖融融的,将室外的寒冷隔绝了。晴儿的声音听在晋王的耳中宛如从远方飘来的柳絮,褪去了他一贯强势的态度,他从软塌上起身,“醒了,现在时辰还早,这边的天气寒凉,你可以多睡会儿。”这边院子比较偏远,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丫鬟,他不放心她,便如在宫中时,她睡床,他谁软塌,既不亵-渎她,守着她也能让安然入睡。以前是他低估了别人的险恶用心,几次将她置于险境,他心痛,才让心爱之人承受危险。以后不会了,他全力以赴守护她,直到她敞开心扉接纳彼此。

他的话似是夹杂了太多的复杂与低沉,那一股子的无奈感也浓烈而又莫名的让人舒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想起他吻她时的温柔缠绵,她脸上微微发烫,移开了眸光。

太后在榻上轻眯,太子推开门,暖气萦然,屋内一盆炭火红焰冒星,他绕过火盆,往内室张望,空旷的屋子内唯有太后显得有些生气,旁边镂银的熏炉淡烟袅袅,檀香浅悠如缕。

太子站在殿中,默不作声地沉着脸,盯着太后的眼眸闪动着某些情愫,既深沉又执着,刚才憋着的怒,似乎无处发泄,而使面色变了又变。

“太子该是在上书房的,怎就跑到哀家这里来了?”太后轻敲扶手,一下一下,似有规律,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殿有了一点声响,却像一把利刃慢慢的没入太子的心脏。

“皇祖母,孙儿自幼在您身边长大,孙儿但凡在意的,喜欢的,皇祖母都会想方设法的帮孙儿办到,孙儿无比庆幸能得到皇祖母的眷顾。十七岁那年,孙儿无疑闯进了贵妃娘娘的内室,发现了父皇对七弟的淳淳教导和疼惜之情,那些都是孙儿渴望,父皇却从不曾给与孙儿。皇祖母勃然大怒,孙儿好感动,您疼孙儿之所疼。可现在孙儿长大,皇祖母为何要让孙儿这般的痛,这般的疼。”晴儿是他认定的东西,即便要摔,也是他来摔,就是摔碎了,碎片也是他的,由不得别人动手。

“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她不过是个庶女,还是有夫之妇,哪里配得到你的亲睐,你将来是九五之尊,身份何其尊贵,怎能娶弟妻为后,既然上天给了她贵不可言的命数,那哀家就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她送回去,哀家就不信,老天爷就不收她。哀家宁愿折寿不惜为你清除障碍,得到就是你的质问,疼痛?你可知哀家心有多痛?”太后气愤之余,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冷少臣紧锣密鼓的搜索消息,命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他看着手中的密报跌坐在椅子上,还未从晴儿失踪的阴影中缓过来,幕后黑手竟是太后!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后的掌握中,他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跳梁小丑,指挥者的棒子丢向哪里,他就要跳向哪里。

鹰隼的黑眸印入太后咄咄逼人的目光里,“皇祖母,孙儿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有下一次。”

太后一步步的走下台阶,举止优雅淡定,“太子身份特殊,该知自己的责任。哀家寿宴本就有意给你赐婚,事先也知会与你,你倒好,不但回绝,连上官将军府的邀请也推掉了,军权是朝中的重中之重,你不知轻重,任意妄为,哀家却不能放任不管。”

“皇祖母,孙儿这些年府里的女人不少,从未有真正入心之人,男人,当以国事为重,孙儿自幼便深知身上的担子。就因为如此,孙儿更想觅得一位红颜知己,能让孙儿在国事之后,也品尝到家事的乐趣。慕容晴儿是个意外,来的虽迟些,却像是注入孙儿生命中的一股热血,让孙儿每每想起,骨子里就似有压不住的激情和冲动,这些才是孙儿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可惜,皇祖母一句不许,孙儿的希望就被遏制了。”讨厌血腥,厌恶杀戮却又不得不整日里和血腥、杀戮为伍,刀剑和鲜血锻造出来的刚毅性格,使得他对于懦弱和软骨头的人,尤其深恶痛绝。慕容晴儿能牺牲自己的生命引开杀手,掩护晋王,可见她的胆识和胸襟,他太子府莺莺燕燕不少,却没有一人能与她相提并论,相比之下,他觉得可悲,他身为太子,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现在看来,这些不过都是浮云,他真真是不及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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