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进去吧!”
尧夕回神,看向不知何时静静站在她身边的男子,竟是当时刚醒的时候出现在尧青身边被他称作阿忠的男子;
顿了一下,尧夕跟着他走进了大门:“你怎知我在外面?”
“回小姐,是允公子通知的。”尧忠边带路便解释道;
尧夕一愣,反应过来是那个如魔似仙般的男子,顿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他竟连这些都吩咐好了,那看来这一切不用她多做解释了…
“爹…爹他人呢?”一个爹,喊得格外别扭。
管家停下脚步,看了她两眼,道:“老爷自小姐被带走后便去了夫人墓地,到现在还未出来;”
尧夕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带我去看看!”
——
今日晴好,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许是临夏,草木繁茂,踩着金色的阳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不一会,尧忠却停下脚步,尧夕也停了下来,不解看向他。
尧忠严肃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尧夕不解,反问:“为何这样说?”
尧忠皱着眉,那严肃的脸上似乎有些纠结:“大小姐从刚才一直盯着属下看…”
“哦!”尧夕恍然大悟,淡定的点点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府中的人看我的眼神多少都带着厌恶之色,为何管家却似乎并不讨厌我!”
“属下自小跟在老爷身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尧忠的回答一如既往简练。
尧夕听懂了,不由再次看了看这个冷面严肃的管家一眼。
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行了半个时辰,便看到两条岔路,尧忠领着她走了左侧的道路,许是察觉到她的疑惑,尧忠解释道:“右边是莫家祖坟,原本夫人该是埋在祖坟中的,只是当年皇上下令不得将夫人埋入莫家祖坟,老爷才在这前面夫人喜欢地方埋葬夫人。”
尧夕静静的听着,顺便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入眼景色看起来乱而不杂,显然都有人专门精心打点。愈往里走,远远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白玉兰的清幽香味。
而远处也是一大片白茫茫的白玉兰树林,这个季节正是白玉兰开得正盛的时候,没有绿叶的树枝挂满了大朵大朵的白玉兰,地面上也铺满了飘落的片片花瓣,走了进去,竟似走进了一片白色的天堂;
微风拂过,大片大片的花瓣簌簌飘落,尧夕伸手接住一片翩然飞舞的花瓣;
尧忠看着她手中的花瓣,眸中闪现着怀念和感慨:“或许是夫人喜欢雪的缘故,这里是夫人最喜欢的地方;每年这个时节,无论老爷多忙,都会经常抽出时间带着夫人和小姐来这里玩;”
尧夕不知该说什么,这些并不是她的故事,但是她却有些羡慕…
仰起头,望着飞舞的花瓣,鼻端弥漫着的是白玉兰的清香;
尧忠在边缘停下了脚步,而离他们不远的处,有一身着侍卫服装的男子倚着一棵树,看到尧夕和尧忠便走了过来,简单的抱了抱拳:“属下见过小姐!”
尧夕看向尧忠,眼中的意思是这人是谁。
尧忠道:“小姐,这是老爷的贴身侍卫靖一,也被赐予尧姓!”
尧夕点点头,认真的看了他两眼,然后看向尧忠问道:“爹爹可是管你们很严?”
尧忠不解:“小姐此话怎讲?”
尧夕扯了扯袖子很认真道:“因为你和他都是一副严肃冷冰冰的摸样,所以我想,会不会是爹爹管的太严,导致了你们的这种性格!”
尧忠听到这却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自认为笑的勾了勾嘴角道:“我和靖一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可能在军队中,在苦寒边区呆长了,所以才会如此!”
“哦!”尧夕点点头,难得的今日话有些多:“战场很苦吧?”
尧忠和靖一对视一眼,尧忠苦笑道:“不止是苦,还有很多很多无可奈何的事!”
听到这,尧夕便没再问下去,而是道:“我们走吧!”
“小姐,这里没有老爷吩咐我们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夫人的墓在林子中间,你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看到了,属下在此等候。”尧忠却是站在原地道。
“好的,谢谢管家带路!”尧夕礼貌的点点头,抬步继续走。
留下因为她的道谢而愣在原地的尧忠和靖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可思议,最终都看向那渐行渐远宁静的背影。
尧夕在白玉兰花间,走了约莫一刻钟,看到前面的情况,停下了脚步;
一座简简单单的墓立在白玉兰花中间,墓上铺满了美丽的白玉兰花瓣,而尧青,此时正靠着墓碑睡着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初次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势压,在金色的阳光下,在雪白之中,反而带着淡淡的温柔,
身上的青衫依旧是昨天看到的那件,而原本光洁的下巴此时也冒出了些胡渣。
许是听到动静,尧青动了动,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亭亭立于白玉兰花间的尧夕,愣了一下,对着她喃喃道:“芷柔…”
芷柔?是她娘亲的名字么?
“不对,你是…夕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就连尧青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是熟悉的面孔,却不是熟悉的神态。
“爹,是我!”尧夕点点头:“听忠叔说你在这,我便过来看看。”
尧青眸中一瞬波动着,似是不信,又似欣喜,却又暗含着担忧,片刻他站起身,踩着满地的花瓣缓缓靠近尧夕。
尧夕没动,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待得近了,尧青伸出手摸了摸尧夕的脸庞,不知是为了试探真假,还是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感觉到那真是的肌肤,尧青忽然抱住了她。
尧夕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在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时,顿住了,尧夕感觉到了这个怀抱是那么温暖,
有那么一瞬,让尧夕在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漂泊无依的心有了停靠的地方,因为这个拥抱,和模糊的记忆中爸爸的拥抱是那么的相似,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
尧夕啊尧夕,你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这个爱着你的父亲在那时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