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猎天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瓷勺,就如同当初段零喂他那样细心的吹凉热粥送到段零嘴边。【高品质更新】
段零沉默的看着他,阳猎天惬意的笑了笑,说:“那要不,我吃一口你吃一口怎么样?这很公平吧?”
……段零一阵恶寒,张嘴咽下了他可以说是痛恨至极的白粥,哦不,现在他最讨厌的是鸡汤。
见段零乖顺的喝完了整碗粥他不由得惋惜道:“你不是不喜欢喝吗?怎么都吃完了?”
段零懒洋洋的撇他一眼冷哼了下,难不成剩下给你“我一半你一半”吗?“我的药在书桌右手边那个抽屉里。”
阳猎天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他说的药,想起他已经几天没吃药了。
按照段零的指示,他顺利的找到了那瓶药,他奇怪的瞅几眼那没有标签的药瓶,拿到段零面前,问:“是这瓶吗?怎么没有标签?”
“两粒。”
阳猎天无奈,又或许是习惯了段零对他的漠视,他没有一点被人刻意忽视任意使唤的荣辱感。
他倒了两粒药片儿在掌心里递到段零嘴边,段零吃下药片儿时柔软的唇瓣摩擦到掌心,引起他一阵的麻酥。
可是紧接着段零嚼着药片的举动又让他惊讶了下,赶紧拿起放在柜头上的水杯给他喝下皱着眉问:“这药必须要嚼着吃吗?”
段零扯动嘴角似笑非笑,轻描淡写道:“有时候苦一些才能麻痹感官暂时忘记疼痛。”
果然,就算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这么严重的伤也还是很痛,这样皮开肉绽恐怕也就只有他这种冷情的人才会一笑而过的吧?
阳猎天怔然,段零说的话总让他感觉无所适从,因为他总像是在折射着些什么,话里太多让人揣测的意义。像是此时,他望着他的眼里没有一丝跟他说的话相符合的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所以,是不是这样的他,才会让他恍惚的以为他不会痛。
渐渐的,段零的目光似充满了魔力,吸引着他靠近。
再靠近,对,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你干什么?”段零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阳猎天混乱的思绪。
阳猎天懵然,他慌乱的站起来,想说些什么话来解释刚才冲动的行为,可是支吾几下却找不到任何语言,甚至连理智都还未完全理清,当下立即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段零的房间。
段零冰冷的目送着阳猎天张惶离开,直到门重新合上那一刻,讥讽的笑一闪而逝。
他眼角撇过放置在柜头上的药瓶,嘴里浓烈的苦味没有影响到他。其实这个药很苦,真的很苦。可是他每次都是嚼着吃下去,他很想亲口尝尝这种苦,可是他他却办不到,他的味蕾越来越钝化了。
这几年无味的生活,真的需要加重些调料了,这个他下足了功力的大杂烩最后的结果希望能让他满意。
药瓶旁边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铃声,段零却忽的觉得这个铃音有些刺耳,蹙着眉想该换个手机铃声了。
“谁的来电?”段零开口问,手机一个柔和的女音答道:“蓝溪来电,是否接听?”
“接听。”段零第一次觉得刘虞给他特别定制的这款手机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在这种动惮不得的时候还能够语音接听电话。
接通了电话之后对方并没有说话,只能能听电话彼端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零……”蓝溪的声音带着些惊喜,又带着些忐忑,害怕接听了电话的并不是段零本人。
“嗯,是我。”段零淡淡的笑着,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细微的变化,前一刻有些骚乱的心情被蓝溪一派轻柔的嗓音安抚了下来。
“你现在……没事了吧?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对方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
“他救了我,我现在在他家里,明天你来看我,我让他派人去接你。”
段零短短一句话就让蓝溪失落了心然后又狂喜不已,整句话里没有询问过他的意思,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可是他不以为意,如果可以,蓝溪甚至愿意像童话故事里的骑士那样永远守护着他。但是,他的身边有了阳猎天这个无可比拟的王子……
“好。”
“再跟我说会话吧,我还不想睡。”
蓝溪又是一愣,段零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和他讲话……
他狠狠咬住下唇,痛意直达大脑,这是真的……
“好。”
段零听到蓝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心知是自己此刻的行为过于反常了,可是他却真的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那样的轻柔,如同微醺的春风般温暖了他冰冷的心房,像她一样……
“那说说你觉得开心的事吧。”
蓝溪顿了下,沉沉道:“我开心的事啊……”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爱上了你。
见蓝溪那边沉默了,他问:“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段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早就将蓝溪那点事翻得比他本人还要熟记于心了。
他生于单亲家庭,抑或者可以这么说——他是个私生子。
他的妈妈生下他后得了产后抑郁症,不过在这个年代,这种症状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也就能够痊愈了,可是当时迫于各方面的原因,他的妈妈没有得到治疗,最后在他五岁是抑郁症发作服安眠药自杀了。
蓝溪妈妈的娘家早就在她和那男人的事东窗事发时与她断绝了关系,这个时候他们更是不愿意领回蓝溪这个生父不明的孩子了。
于是蓝溪便入了孤儿院,在孤儿院一待便是十数年。
离开孤儿院两年后开始与查理合力经营起“诱惑酒吧”,期间经历过风风雨雨,两人凭着坚毅的意志和强硬婉转的手段,才令这个小酒吧维持至今。
段零打从心里佩服这个男人,为他的坚强和执着。
可是一想到阳猎天,他却只想冷笑,虽说阳猎天也不容易,一个人支撑着这么大的家业,满天满地的跑,天天都早起晚归,甚至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才够用。
对于阳猎天,他没有丝毫的愧疚,这种对人冷漠至极的态度也让他自己有点奇怪,因为至今为此,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对待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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