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人出了知味楼。
忽然间,一辆马车冲出人群,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众人纷纷躲闪,一些躲闪不及的甚至被卷到了马车底下。
马车通体裹着黑布,在干燥突兀的冬天显得格外扎眼。
顾千柔看着直奔而来的马车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这脚底像发芽生根的一般,动弹不得。
杏儿此时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一把拽过顾千柔挡在了自己身后。
马车上伸出一只裹着黑衣的长臂,估计也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另一个人,来不及变换目标,直挺挺的抓住了杏儿的衣襟。
“啊!千柔救命!”杏儿高呼一声。
“该死。”咒骂了一声,那只黑衣的手猛然的松开了杏儿,一个踉跄,杏儿的头稳稳的磕在了马车的木头上。
马车的速度明显放慢,毫无征兆的调头,再次奔着顾千柔而来。
顾千柔左顾右盼的看了看,此时的顾千巡早已消失在了人群里。只有往人群里跑在能保住自己,来不及多想,顾千柔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只是让顾千柔尴尬的是,周围的人见自己跑进了人群里,都纷纷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这下是没有什么在能躲的了,穷途末路···
马车在后面紧紧的跟了上来,在距离顾千柔不远的后方,那只黑衣长臂再次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后衣襟,轻轻一用力便将顾千柔提了上来。
眼看自己不敌对手,顾千柔挣扎了几下,可是黑衣长臂似乎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砰——
一声重重的跌坐声,顾千柔揉了揉屁股,只是还未等看清马车内的人就被戴上了眼罩。
顾千柔一把抓住给自己蒙眼罩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男人轻轻的,“嘶——”了一声,下一秒钟就恢复了正常,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马车外传来了杏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神,想必也是追着跑了一段;顾千柔摸索着找到马车的窗子,对着外面大喊,“杏儿,你先回去,等我回来。”
马车一路向前,越跑越快。
两侧道路坑坑洼洼,颠簸的顾千柔直想吐,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想压一压晕车的感觉。
旁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自己的手被撞了一下,因为在黑暗中,顾千柔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是一碗水;犹豫再三,顾千柔还是接过水,喝了下去。
若是真想害自己,也不必用这么个办法,在闹市把自己杀了就好,既然能给自己递水喝,想必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顾千柔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轻声道,“大哥,你看看,我这眼睛实在是不舒服,你能不能摘下来。”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顾千柔,便依着马车的角落轻轻睡了过去,“自己的主子可是交代过,绝对不能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
见没有说话,顾千柔的胆子更大了,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只要是没能杀自己,就是说明自己还是有可利用的价值的,“大哥,我不跑,你帮我摘下眼罩就可以,你看看我这手脚都捆着呢。”
顾千柔等了一会,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撇撇嘴,顾千柔故作轻蔑的说,“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会是怕了我吧?”
男人一听,果然来了架势,声音里夹杂着微微的怒气,“我怕你?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好,你要是不怕,就把我眼罩摘下来!”顾千柔叫嚣着。
“这...”男人的声音有些迟疑,“不是我怕你,是我们主子说了...”
“你们的主子说什么了?”
男人懊恼的敲了敲手,主子说的没错,这个顾千柔还真是难缠,“我们主子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俩人还在吵着嘴仗,马车渐渐的驶入一片无人的松林中。
忽然,阴风渐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传来,顾千柔紧了紧衣裳,靠在车角,“你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吗?快帮我摘下眼罩。”
车上男人的武功也是不差的,自己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不在啰嗦,回手摘下了顾千柔的眼罩,冷冷的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就在这好好的待着,一步不许动!”
男人在顾千柔睁眼之前,就已经戴好了面纱。顾千柔依旧能从他身上,感觉到迫人的寒气,点点头、咽了口吐沫,“我知道了。”
男人镇定自如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爆竹,轻轻一吹火折子,点燃了捻子。掀起马车的帘子就扔到了窗外。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的信号的声音。
顾千柔想着,也许是请求支援的信号吧!不过这个男人自己倒是没有见过的,难不成是谁假扮的?
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传来,顾千柔拍了拍胸脯,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去三王府的情形,也是这样的不情愿,只是身边的人不在是他,而此时的立场和观念也不在一致。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重有缓,轻疏可辩,“怎么,你还不出来吗?”
马车内的男人听见了外面人下的战书,笑了笑,脚轻轻踩上凳子就飞了出去。
转眼就平稳的落到了地上,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黑衣长臂男子不屑的说,“怎么,手下败将,现在又是谁雇你来的。”
顾千柔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子,既然你说不能出去,我掀开一点总是没有关系的把!背对着自己的就是内个黑衣长臂男子,而正对着自己长的不男不女的就是刚才下战书的!
听了黑衣长臂男子的话,刚才下战书的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羞辱的事情,青筋凸起,死死的喊了两声,“墨里,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你知道我今天带了多少人吗?”
茉莉?顾千柔捂着嘴,轻声笑了笑,没想到黑衣长臂一个大男人竟然起这么一个名字。
墨里倒也不在和他废话,带着一帮手下就冲了上去。
都说刀剑无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顾千柔现在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墨里的人明显没有能不男不女的多,但是却也各个是精兵,一场屠杀就这样展开了。
墨里拿着刀直奔敌人的面门,谁知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躲过了,一转手,竟然拿刀压了下来;墨里死死的横拿刀接着男人的力道,腿越来越弯,想必是承受到了极限。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机,墨里竟然朝男人吹了口气,戏谑的说,“老子早上吃的大蒜,墨外你闻闻味道如何!”
墨外受了惊,一时疏于防备,墨里抽出下面的刀,后退两步,一个翻身,跳在空中,直直的砍像男人的后背。
来不及躲闪,墨外后背的战袍被硬生生的划开,墨外怒呵,“墨里,你竟然偷袭我。”
墨里笑的更欢了,上前一把挑出男人的刀,“你我系出同门,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招数?”
顾千柔现在更晕了,一个叫墨里,一个叫墨外,而且还是同门的关系,为什么要大打出手呢?虽然自己不懂武功,但也可以看出,墨外的招数招招狠辣,几乎下了十足十的力道,但是墨外却手下留情,几乎保留这以柔克刚的招数,凭借着刚才只是砍中了他的后背就可以证实这一个说法。
墨外轻轻吐了一口痰,“别说我们是一个师门,我从那日起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今天你走吧,最后一次我不在杀你。”墨里撇过脸冷冷的说。
“哈哈哈。”墨外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饶了我?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能绕了谁。”说完,再次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蛇走游龙,剑像张了眼一般,直挺挺的奔墨里的心口而去。
墨里弯腰轻轻躲过,谁也不曾想到,墨外的嘴角浮出一抹阴狠的笑意,下一秒,竟然又抽出一把软剑,再次像墨里攻去!而这次的目标不是心口,竟是双眼!
顾千柔在马车上死死的捂着嘴,没想到此人竟然这般阴狠,死是最好的解脱,让你生不如死的或者,才是最好的惩罚。
顾千柔心跳到了极致,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怨,但是从话语间就可清楚墨外是因为某些原因恨上了墨里。与墨里认识不足区区一刻,但是就凭着那句:你就在这好好的待着,一步不许动,自己也要救他一命!
显然,自己像电视剧里那样飞扑过去,舍身救人是不可能了。顾千柔看了看空空如野的马车,捏了捏屁股下的垫子,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扔出去的了。
此时的墨外已经抽出第二把软剑,墨里同来的侍卫也感觉到了他的危险,不顾正面迎战的对手,回身就挑开了墨外的软剑,只是下一秒就被墨外的人刺了个透心凉。
墨外被突入起来的人打断了剑道,愤怒的挑起眉毛,下一次的攻击更猛烈了,一手的软剑缠住墨里,另一手还是直攻眼睛。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顾千柔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