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 >中文w≦w<w≤.≤8<1<z≤w﹤.敌军营地。上校的茅屋内。
刘文辉几人静静的趴在地上,任凭那些拇指大小的蚊子在自己身上叮咬。他们不敢动,这大胖子还没有睡着,如果被现,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里的蚊子特别大。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三只老鼠一麻袋,三只蚊子一盘菜。可想而知,在原始丛林中,丰富的氧气资源,让这里的动物体积都是翻番的往上长。每一只蚊子都大的出奇,嗡嗡声听起来都让人害怕。大胖子有蚊帐,刘文辉他们没有,只有苦挨。
鼾声起,张志恒连忙挥手将趴在身上的那些蚊子赶走,使劲的抓挠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摸上去疙疙瘩瘩,犹如癞蛤蟆的背一样,大包一个接着一个。
刘文辉慢慢从藏身处出来,轻轻拔出三棱军刺,一步步的朝着大胖的床边摸去。屋里没有光,外面还下着雨,淡淡的天光照在白色的蚊帐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蠕动的身子。大胖子真的很胖,随着呼吸起伏的肚子格外的圆润。
锋利的匕,带着寒冷的光芒,一点点靠近大胖的脖子,臃肿肥厚的下巴已经将脖子完全埋了起来,只留下两道皱褶,重叠在一起。站在胖子的脑袋前,大嘴里面呼出来的气,带着难为的腐臭,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闻一下都能让人晕厥。
冰冷,锋利。这种感觉让胖子格外不舒服,他想翻个身将脖子上的那种感觉去掉,刚扭动了一下,就感觉脖子很疼,钻心的疼。闭着眼睛摸了一把,竟然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还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脖子上。
鼾声戛然而止,胖子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有四张脸,站在自己顶头的一个陌生面孔,正用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胖子没有动,他是个职业军人,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能在残酷的战争中坐上团长这个位子,无论长成什么样,多少都有些过人的本事。
刘文辉看了武松一眼:“告诉他,他是谁?”
武松说了几句越语。那胖子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武松,嘴里的牙齿咬的嘎吱响,嘴巴却闭的很近,连鼻子里都不吭一声。
“说!”刘文辉的匕又深了几分,刀刃已经深深埋进了胖子的脖子里。丝丝鲜血,顺着匕的尖端,一点点的滴下来,滴到胖子肩膀上。而那胖子依然是一声不吭,眼睛之中没有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还是个死硬分子!让我试试!”梅松上前两步,轻轻抓起胖子的一只手,左右看了看,五根粗短的手指厚的都无法并拢。梅松没有说话,将胖子的手放在他的眼前,一根根的研究。
突然,一把攥住胖子的小拇指,使劲往后一掰。“咔!”奇怪的声音,当梅松放开胖子的时候,右手的小拇指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翘起,看上去和兰花指差不多。只不过比兰花指更加的朝后了些。
“你是谁?”武松又问了一遍。
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汗水如同下雨一样,依然是一声不吭。
梅松再次抓起无名指,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胖子。胖子的表情没有变,还是愤怒的眼神。
“咔!”又是一声响,胖子的无名子与小拇指并齐了。这一次胖子不但长大嘴巴,喉咙里还出嗯嗯的声音。
梅松抓起中指,看着胖子:“给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问他,他是谁?”
当胖子的右手整个转过来的时候,刘文辉终于知道,自己挟持的这个胖子,竟然是敌军在法卡山的最高指挥官。有他作为人质,找到炮阵的位置应该不难。
胖子躺在床上,左手攥着右手,眼泪,鼻涕,还有额头上的冷汗,搞的满脸都是。几个人就站在他的身边,刘文辉手里依然提着刺刀,看着团长的眼睛:“再问他,炮阵在哪里?”
武松也出汗了,折磨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梅松这样,掰掉人的手指头更是第一次见。他才十七岁,小小心灵很难承载这种痛苦的眼神和表情。团长已经蔫了,彻底蔫了,眼睛甚至都不敢看他们。只要是谁说话声音大一点,他都会全身哆嗦。
敌军这个时候都睡熟了,空荡荡的军营里,篝火早就灭了,静悄悄的一片死寂。没有人知道这里生了什么,更不会有人来救。团长曾经试图呼喊,还没张开嘴,锋利的匕已经在他眼前。人一旦怕了,就什么都不敢做,只会躲在墙角瑟瑟抖。现在的敌军团长就是这样,躺在床上瑟瑟抖。
对于武松的问话,团长回答的很快,眼神中充满惊恐。
武松摇摇头:“他说,他不知道,炮阵是他们的上级亲自安排的!”
“还在胡说八道!”刘文辉才不相信,拿起匕又在团长的眼前稍微一晃悠。团长连忙呱呱的说了一大堆。
“他说什么?”
“他说他真的不知道,杀了他,他也不知道!”
“那就杀了他!”
刘文辉的眼睛里露出了杀气,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团长的头:“告诉他,这把匕很锋利,已经杀过不少猴子,当它割断气管的时候,他还不会死,先觉得呼吸困难,死亡的过程很慢,大概需要五分钟,那个时候他全身的血会流干。”
团长的眼睛有些绝望,一直都盯着刘文辉手里的刀。武松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求饶,各种软话不停的说,每一个字武松都翻译出来。
“我看他真的不知道。”武松说出了这句话,连忙低下了头,不想让刘文辉觉得自己懦弱。
刘文辉看了武松一眼:“你来,杀了他!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武松左右看看,张志恒和梅松也都盯着他。
刘文辉点点头:“就是你!今天我再交给你一个规矩,不杀了敌人,你就会后悔!”
武松没有想到,刘文辉会让自己来。他想起了那天在山洞中的一幕,那个敌军俘虏的眼神,很多天都在自己眼前。虽然从那天开始,武松不在害怕杀人,但是等他再次要杀人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看着躺在床上的胖子,特别是那双眼睛,武松下不去手。梅松拍拍武松的背:“你忘了,你的父母还有爷爷,以及你们寨子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武松浑身都在颤抖,他誓要为村里人和爷爷报仇,现在不敢杀人怎么报仇。眼神坚定了,挪动的脚步也用力了,握刀的手也不在颤抖。
团长呱呱的说着什么,语很快,身子一个劲的往后躲,但是他的身后是三个比眼前这个孩子更可怕的人。团长都快哭了,当武松的匕已经送到他的面前,团长突然飞扑起来。动作之快,和他肥胖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武松猝不及防,被胖大的身子压在身下。
尖锐,巨大的喊叫出现在寂静的夜空中,这一声很长,很恐怖。就如同一头猛兽垂死挣扎的声音。还在沉睡中的敌人被这一声惊醒,大家相互看了看,立刻起身抓起自己的枪冲向屋外。
团长死了,他在扑向武松的时候,肥大的身躯正好撞在武松的刺刀上。一尺长的刺刀刺穿了他的肚子,后背上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端。费了好大的力气,刘文辉几人才将尸体从武松的身上拉下来,刺刀还在团长的肚子上,那眼神也不在惊恐,而是愤怒。
武松有些犯傻,这是他第二次杀人,还是没有长进,还是这么的软弱,武松觉得不好意思。刘文辉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敌人正在朝这边过来。已经有人开始敲门了。
火光在门外晃动,人影挪动。鸭子叫此起彼伏,刘文辉一把抓住躺在地上愣的武松,盯着他的眼睛:“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回去睡觉!”
武松机械的点点头。张志恒有些着急,这里是敌人的营地,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有多少不知道,不过肯定比他们多,如果要想出去,决不能引起敌人的警觉,现在不但引起了敌人的警觉,还引起了整个军营敌人的警觉。张志恒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什么来着,应该早杀了他,现在,现在怎么办?”
“别慌!”刘文辉,瞪了张志恒一眼,扭头看着武松:“镇定,别慌,告诉敌人,上校让他们回去睡觉!”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武松带着哭腔,用越语重复了一遍刘文辉的话。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外面的敌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出淡淡的笑声。一个声音问道:“上校呢?他为什么不说话?”
武松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声音再次道:“你就好好伺候上校,如果让上校不满意,我一定杀了你!”
武松不明白,只是按例答应着。门外的笑声更加狂躁,有些人甚至大声呼喊。那个声音大声说了一句,敌军便慢慢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