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武平云呆呆的站在那里,用迷惑的眼神望着六字禅师。>中文≥w﹤w﹤w<.他实在是不能相信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他已经顾不得手腕的麻木,也顾不得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悲冥宝剑。他在想着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成了这样。本来自己已经利用信剑的招式,成功的逼退了六字禅师六个回合,为什么在第七个回合就突然间失败了呢?
六字禅师笑着道:“年轻人,你不必这般疑惑,你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够达到逼退老僧六招的程度,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你还是再用上千百年的功夫,然后再来与我争斗吧。”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本来就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把我战败?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法术,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六字禅师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武平云说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背着长棍,又慢步走向了林墙。
武平云快的抖了抖手腕,然后从地上猛的把悲冥剑提了起来,箭一般的再次冲向了六字禅师。
六字禅师听到背后脚步声响,就在他刚刚一转身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提着宝剑到了他的近前。那悲冥宝剑寒光一闪,顿显杀气一片。
武平云是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气愤刺出的这一剑,他没有给六字禅师留半点的客气。他这一次目光更加紧紧的盯着六字禅师。他非要看个清楚,自己到底是败给了六字禅师的招式或身法,还是败给了他的法术。
六字禅师现在已经没有了伸手去背后摘下长棍的时间,他只能连续的倒纵,来躲避武平云的攻势。
武平云在进身出剑的同时,也在用心的感觉着,六字禅师到底身法快到了什么程度。可是这一剑刺出,随着六字禅师的躲避,武平云就看得非常清楚。对手的身法并不是比自己快很多。
这样一来就更加的让武平云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看来六字禅师斗不过自己的信剑,只是在靠着法力高强不停的变幻。如此不公平的对决让武平云越想越生气,如果六字禅师并不以真实的招式与自己打斗,那么想与他周旋十五个回合就是痴人说梦一样。
武平云所使用的仍然是信剑当中的第一招剑吐连珠,他已经非常的确定,绝对不可以把信剑的招式全部都展示在对手的面前。只有过了双方打斗六个回合以后,才能开始新的招式。
他并不是怕六字禅师会偷学自己的功夫,只是他认为如果把剑招全部使完,还未能与对手打斗到十五个回合的话,那样熟悉了自己招术的六字禅师,就会变得更加的难以对付。
武平云就这样,又是六招连攻,没留给六字禅师任何的喘息之机。而手中没有了长棍的六字禅师,就显得要比之前更加的狼狈。
六字禅师只能左躲右闪,不停的移动着脚步,来躲避悲冥的锋芒。
武平云心中暗想道:“如今你没有了长棍,我看你还有什么可以胜我的招术。如果你再用一次法术胜我,那我便好好的羞辱一番你这个出家之人。”
这六招剑法使用起来仍然像之前那样的顺利,没有遇到六字禅师任何有威胁的反击。可是就算是六字禅师的手中没有了长棍,武平云手中的宝剑还是沾不到对手的衣服边。
当六招过后,武平云非常得意的再次使出第七招剑法的时候,事情却再一次突然间生了变化。
此时武平云高高的把手中的剑举起,然后猛的向六字禅师劈击了下去。可是面对着他手中可以致于六字禅师死地的悲冥宝剑,老禅师的表现却一反常态。
他微微的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极下落的宝剑,没有侧身也没有后退,而是举起双掌向上面迎了过去。
武平云看罢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字禅师会这样的接自己的悲冥。武平云在宝剑下落的短短一瞬间在想着,对手这样做无非就有两种结果。
一种就是被自己的悲冥宝剑斩断了手,另一种就是自己的悲冥宝剑砍不动他的手。
如果第一种情况生,那也是六字禅师咎由自取,自己虽然有些不太忍心,但是为了救活段娇娘也只好如此。
如果另一种情况生,那就马上能够确定对手在使用法术,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质问一下他,到底应该怎样做一个出家人。
就在这一刹那,再看六字禅师盯着下落的悲冥神剑,双掌从两侧击了过去。武平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当他看清时,出自己预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生了。
原来六字禅师并不是在用自己的手臂去挡剑,而是把伸出的双掌猛的击在了一起,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剑紧紧的夹在了双掌之中。
这么快的出手,这么精准的接招,都把武平云给看傻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六字禅师猛的双掌一用力,把悲冥宝剑硬生生的从武平云的手中夺了过去。
武平云再一次失去了手中的兵器,吓得他倒退出了几步,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现在明白了,六字禅师真的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虽然自己已经学会了信剑的招式,但是和六字禅师的功夫比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的大。
六字禅师把悲冥剑用双手托着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他微笑着道:“年轻人,你我二人在这次比武的时候,仍然是没有能够顺利通过第七个回合,而你已经累得连剑都握不住了,我看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武平云心里明白,这是六字禅师在劝自己知难而退,因为自己身在地穴之中,就算是一直打斗一万年,也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他十分恭敬的把悲冥接了过来,然后道:“老禅师,您的功夫果真了得,看来是我之前误会您了。您并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六字禅师没有说什么,仍然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武平云,然后再次转回身去走向了林墙边。当他又坐了下来,便抬起头来望着武平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通过我所守把的关口,我会给你时间练剑的,当你再次觉得自己的功夫可以了,就随时向我出招进攻,老僧我也随时会奉陪。”他把话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武平云看着坐在那里如山一般静坐的六字禅师,心中不免又多出了一丝莫名的阴影。
他现在明白了,看来是左公在说谎。他不仅欺骗了自己,并且也欺骗了界城之中所有的幻生之子。
双年说得清楚,左公是界城之中唯一能够与六字禅师打斗到七招的人,可是事实却并不像双年说得那样神奇。
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六字禅师在有意的相让,才会使自己和左公都能够与老禅师斗到第七招。而逢七不过,好像也是六字禅师在面对不原退去的幻生之子的惯例。他本着出家人的一颗慈悲之心,总是不愿意永远一招制敌,而是原意用自己的时间和耐心,来陪着对手打斗到第七招。
六字禅师不愿意以自身的功夫打击幻生之子的信心,并同时用逢七不过的惯例在提醒着每一个幻生之子知难而退,可谓是用心良苦。
当武平云在界城的时候,听说左公有能力与六字禅师到斗到第七个回合,可以说给了他莫大的自信。但是现在情况完全的不同了,就自己与六字禅师的真实功夫而论,如果六字禅师想要胜自己,可以说一招就足够了。甚至自己连出手相击的机会都不会有。
虽然自己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已经达到了上层,虽然自己又学会了极其精妙的信剑剑术,但是在六字禅师的面前,真的感觉不会起到半点的作用。
武平云现在甚至开始对蚺蛇的妖法有些质疑,他开始不相信蚺蛇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以蚺蛇所创的招术,想要立足于武林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要想制服六字禅师,真的要比登天还难。
武平云提着悲冥宝剑,终于在地穴之内落下了第一滴眼泪。因为他的确遇到了自己难以逾越的六字禅师。
当那一滴眼泪落到了地面,就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武平云低下头看了看,仿佛还能够从地面上辨认出自己那滴晶莹的泪花。在每一滴极其微小的水滴中,都闪现出段娇娘对自己无限期盼的脸。
武平云再一次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悲伤。他提着宝剑走上前几步道:“老禅师,您不必再休息了,我决定与您继续斗下去。”
六字禅师听见他说话,便把眼睛缓慢的睁开了,然后带着微笑站起身来问道:“年轻人,就算是你再与我争斗下去,也过不了第七招的难关,我看你还是再好好的把剑法修练千万年,再来向我挑战不迟。或者是你直接转头回到界城去吧。”
武平云道:“老禅师,我知道您一直在让着我前六招,所以我们才能够打斗到第七招。如果您真的一力,只怕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坚持我心中的梦,我情愿在这里与您一直争斗满两万八千八百年,最后死在您的棍下,或者是我自己的剑下,也不要在这里郁郁而终。”
六字禅师笑道:“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就请继续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