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天色微黯。
纪玲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置上,保姆坐在副驾驶位置。
纪墨涵抱着婴儿跟秦疏影一块坐在后排座位上。
车子缓缓地地机场驶了出来,秦疏影坐在车窗旁边,朝着外面看。
夜色除除下降,像一层薄纱将整个城市都笼罩起来了。
看着车水马龙的都市,她的思絮也随之飘飞了起来。
多少爱恨情仇,都留在了这个城市。
她的全部过往,曾经不敢面对的一切,又需要重新来面对了。
开着车子的纪玲,倒是显得很兴奋,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还瞟着后视镜里的纪墨涵。
“哥,你在澳洲那边的别墅大不大啊?”
“还行吧!”
纪墨涵抱着小婴儿,小家伙睡得很香。
小脸蛋红朴朴的,在睡梦中她还在吃自己的手指头,模样特别萌。
在没有找到秦疏影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如此聪明可爱的女儿。
自己的血脉被绵延了,这个小生命太完美了。
怎么看也不觉得腻。
“哥,要不然这样吧,反正你也回来了。
不如把钥匙给我,我跟朋友过几天去澳洲渡假正好没有地方住。”
“不行!”
纪墨涵果断地拒绝了她。
“哥,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的。”
纪玲还在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秦疏影倒是无心听这两兄妹俩说话,她一直在看着外面。
只到有一只大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抓握着她的手心揉搓着。
她转过头,这便迎上了一双温柔的眸子。
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抽了两下却并没有抽动。
“纪墨涵!”
她放轻了声音,低低地咬牙切齿。
他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许久,他才斜着身子,凑近了她的耳边,“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天使。”
秦疏影白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怀里的小家伙。
“给我抱一会!”
“不行,让我多抱一会,你要不要再打个盹?
靠在我肩上?”
“不了,我不困!”
是了,她怎么会困。
回到这里,她精力充沛,特别兴奋,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情绪支配着她。
那感觉就像即将要投入到战场的斗士。
他明显感觉到她浑身骨得紧紧的,他的大手捏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揉着。
“放松一些,你别怕!”
秦疏影坐直了身形,长吁了一口气,转过头白了纪墨涵一眼,“你什么意思,我怕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
“不怕就好,回家而已,这里是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我知道,还用你说?”
纪玲从后视镜里,也看到纪墨涵跟秦疏影在争执着。
而且还很明显纪墨涵没有占到上风,他似乎仍旧在忌惮着这个女人。
纪玲漫不经心地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都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高姿态?
不过,她仍旧牢记着临出门时,母亲的叮嘱。
尽量不在明面上得罪这个女人。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纪家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纪墨涵先下了车,将锦瑜放进婴儿车之后,交给保姆推着。
他侧转过身去看秦疏影。
绕到了车的另一边,这才发现秦疏影仍旧坐在车子里纹丝不动,似乎不想下来的意思。
倒是纪玲先下了车,站在车门处拿着车摇控对着纪墨涵挤眉弄眼的。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哥,你是娶了一尊菩萨回来了。
纪墨涵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便将车门拉开了。
“怎么不下来?”
秦疏影轻笑了一声,“有一种感觉,我似乎只要从这里进去了,以后就没有葬身之地了。”
“胡说什么,我们的女儿都进去了。”
他说罢,也不等她回答,这便弯下了腰伸手直接抱住了她。
然后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纪墨涵,你放我下来!”
“不放!”
他低笑了一声,反倒将她抱得更紧了。
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她从车里抱出来,一路抱到了客厅。
好在纪家也没有什么人,除了一个保姆在做卫生,其他人都没有在家。
纪玲换好鞋子,摘下墨镜,便是转身去看婴儿车里的孩子了。
纪墨涵将秦疏影放在了沙发上面。
“妈呢?”
他解开西装的扣子,问纪玲。
纪玲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去接你们的时候,妈说去跟几个老姐妹去做头发。”
“做头发?
明知道今天我回来,她还有闲心去做头发?”
“噗,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难道还要摆个场子给你接风洗尘不成啊?”
“去,泡两杯咖啡过来。
家里来了客人,都不知道倒茶的,越来越不懂事了。”
纪墨涵训斥道。
纪玲嘻嘻一笑,也没有顶嘴,赶紧利索地跑去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一杯给了纪墨涵,另一杯放在了秦疏影的面前。
不过,照例是一声嫂子也没有喊。
秦疏影也懒得跟她计较,端起咖啡便喝了。
反正在纪墨涵跟前,这纪玲应该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你打个电话让妈回来准备晚饭吧!”
纪墨涵放下咖啡杯,对纪玲道。
“这个……哥,万一她去打麻将了呢!这一时半会叫不回来的呀!”
“你脑子里有水啊!她不知道你不知道想办法啊!赶紧的,把这事情给我办妥了。
不然以后零花钱没有了。”
纪墨涵的脸色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许多,纪玲扁了扁嘴,但仍旧照做去了。
纪墨涵这便仍旧抱起了秦疏影。
“纪墨涵,你干嘛?”
他老是这样动不动就抱她,她有些承受不住。
“去看看我们的房间……”他微微勾着唇角,抱起她就大步朝着主卧室走去。
秦疏影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抓得死死的。
似乎要去面对的,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很快,他便推开了那扇门。
这间卧室,是他们曾经的婚房,这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变动。
床上仍旧铺着红色喜庆的鸳鸯锦被,梳妆台上前,摆放着两个人的结婚照片,她以前穿过的红拖鞋都摆放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