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脑洞,明明和亲还是没有影子的一件事,自己就想着英雄救美了。
走到大厅前,见李信芳和赵常勋已经离去,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制止了孙成起身相迎后,跪坐在大厅中央的位置,笑道:“这两日是不是听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没有被吓着?”
孙成拱手道:“不吃惊那是假话,虽然属下一直坚信,公子绝不是普通人。
果不其然!
但公子秦嗣的身份,就是让孙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嬴轩哈哈大笑:“什么大秦皇嗣,还不是跟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躲躲藏藏。
如今不少人夜以继日地盯着我,始终担心会连累到你!”
“公子见外了。公子对属下有再生之恩,孙成永不敢忘,只是孙成想问的是,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孙成之前潦倒不堪时,只求能让年迈的母亲有一口饱饭。
承蒙公子提携,发迹以后,他除了立志要报答公子以外,又重拾了儿时的梦想,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像朱孟一样的大侠。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公子竟然是大秦皇嗣,那么如若公子一心复国,岂不是要战争再起,生灵涂炭?
嬴轩对孙成了解颇深,直接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暂时没啥打算,只要能活着就好!
若是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对了,眼下倒是有了一个临时的目标,那就是杀掉夏杰!”
这些话半真半假。
假,嬴轩当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复国,但具体计划却一条也没有。
经过秦末的农民战争以及后来的楚汉之争,天下早已千疮百孔,百废待兴。
汉高祖刘邦以及他的继任者们,从实际出发,采用“休养生息”的治国方阵,使国家渐渐地恢复了元气。
这样一来,百姓们摆脱了动荡的战乱生活,就再也不想倒退回去,所以他们开始讨厌战争。
所以以至于后来汉朝的几次反叛,皆以失败而告终,除了中央政权的雄厚实力和统治者的正确指挥外,民心在其中也起了关键的作用。
因此率先发动战争的一方,开始时就会受到来自百姓方面的阻力。
嬴轩鉴于此,对于通过武力手段复国,并不十分看好,况且如今他的手中并无一兵一卒。
地地道道的光杆司令一个。
真,金钱其实是嬴轩一直孜孜不倦的追求,他认为这是做成一切事情的基本。
尤其是在复国这种大事情上!
而对于杀夏杰,与其说是为了帮紫鸢,帮刘姿,不如说是为了帮自己。
嬴轩姑且认为,夏杰处处跟自己作对,是怕自己获得吕禄的信任后,会取代他的地位。
第一门客的地位。
这些虽然是猜测,但夏杰处处针对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
从故意刁难自己而被割下舌头的家丁开始,再到处处与自己做对而身首异处的吕福,他们背后无时无刻都有着夏杰的影子。
况且嬴轩也认为,夏杰一死,吕禄就会更加依仗自己,然后自己再进宫拜见吕雉,骗得一官半职,最后再跑到一个诸侯国去。
嘿嘿,这种方式至少比起兵要容易许多吧。
孙成听到嬴轩的答复,还是比较满意的,尽管他也明白公子想做什么事,自己根本无法反对。
但相处久了,可以对一个人有所了解,他相信公子即使以后身处高位,也绝不会像秦朝开国皇帝嬴政一样,凶狠残暴。
嬴轩从孙成口中了解到,自从全面接管吕四产业以后,再加上之前陆续从陈夫人手中买下的一些店铺,他的产业如今已涉及到许多方面。
嬴轩总结了一下,大概可分为以下几种产业。
一是,娱乐服务行业。其中代表便是落玉坊和剑舞坊,据说落玉坊是其坊主彩娘主动投靠过来的。
孙成粗略估计过,章台街上,除了极个别的几家有靠山的歌舞坊外,其余全部都已在公子名下。
二是,化妆品业。主要贩卖的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据孙成透露长安城中有一半的女子在使用自家店铺的货品。
三是,五金业。其生产和贩卖的主要是“洒削”,即镪剪子和磨刀。
嬴轩顿时对此有了兴趣,甚至思考着依靠这些店铺,可不可以打造出兵器来。
但经孙成一解释,之前所想立刻成了泡影。原来作为生产原料的铁,全部需要购买,而且从产地运来并不容易。
除了上述,零零总总的还涉及了贩卖文物、马匹等行业。
而真正能牟取巨额利润的盐铁以及铸钱业,却丝毫没有涉及。嬴轩对此深深表示遗憾,不过也很快释然。
无论冶铁还是制盐,都需要靠近原产地,而长安并不符合这个条件。至于铸钱,更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行业,普通人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是挤不进去的。
嬴轩从孙成的话中,看中了一个产业,只是非常可惜,自己虽有涉及,产值却非常小。
它便是流通业。
自从秦始皇下令修建驰道以来,不仅发达了陆路交通,还促进了各地的文化交流,而驰道也就成为了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国道”。
虽然秦始皇修建驰道,可能只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它极大地便利了秦军的相互支援,但它的实际作用却远不止于此。
汉朝在此基础上,对全国道路进一步维护和发展,使得当时的流通行业,利润也非常可观。
嬴轩看中的不仅仅是其中的利润,掌握了汉朝的整个运输业,才是关键,这将会对他以后的行动产生巨大的作用。
孙成告诉嬴轩,洛阳有一家是其中的佼佼者,运输车辆竟然有几百辆之多,虽然其中不乏有牛车在充数,但实力可见一斑。
嬴轩的目标是超过他们,然后在各郡国之间经商,足迹无所不至,遍布大汉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可以,北到匈奴,南到南越,西到西域,都要留下自己商队的车印!
“这有点难,而且洛阳那家似乎并不希望别人崛起,争抢他的生意。”孙成提醒道。
嬴轩轻轻抿了一口酒,悠悠道:“难?做任何事都不简单,关键是自己肯不肯做,肯不肯努力去做!
我以前没明白,是因为我没有一个自己想要为之努力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