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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刺鼻的烟熏味儿,残垣断壁的房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季佛儿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枯败残破的院子会是当初那个桃花盛开、亭台雅致的季府。
锦红惊叫着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边哭喊着一边朝着脏乱的残垣奔去;满脸的泪、悲戚的眼神无不透漏出她的震惊和心痛。
季府没了,她的亲人没了,常年伺候在她身旁的锦萝,会做出最好吃高点的常妈,老实勤快的小六子都没了……
季佛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身的粉红,如被暴雨大落的花瓣,沾上了地上泥泞的泥土,玷污了最纯净美好的眼色。
赵炎坐在高头骏马上看着那个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她不哭不闹,甚至连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情绪,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近乎于绝望的悲伤从她的骨髓里流出来;原来在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感情,看似风平浪静,却是从骨髓深处开始腐烂痛楚。
“佛儿……佛儿!”
赵元骑着快马从远处本来,动作着急到甚至连马都没停好便从马背上翻越下来。
自从季佛儿被掳走到现在赵元几乎连眼都没合一下,所以在季佛儿看见他时,他双目已经充血,甚至连往昔白皙的脸色都带着难以遮掩的疲惫。
季佛儿只觉得自己冰冷的身子像是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抱着,等她傻傻的回过神,便对上赵元着急的神色,红唇轻启,声音弱如虫蚁:“阿元,是你来救我了吗,对……是你来救我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看着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季佛儿,赵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连声音里都带着心疼的颤抖:“佛儿,我们到家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应该对你寸步不离的,都是我的错!”
但季佛儿像是频闭了赵元的某些话一样,在看着赵元悲痛的神色时,突然一把就将他狠狠地推开,跟着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恐惧一样,尖叫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不!你不是阿元,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的家不会变成这样,不会——!”
听见那近乎绝望的尖叫声,赵元和赵炎这才知道季佛儿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精神刺激。
赵元跪在地上,几乎是扑着上前要将季佛儿抱入怀中,想要安抚她颤抖的身躯,甚至是想要代替她承受这难以接受的现实;可季佛儿像是怕极了他,尖叫着不断往后退,本来干涸的双瞳也在这个时候流出了痛苦的眼泪,宛若被丢弃的小兽,脆弱到近乎不堪一击。
望见这一幕,赵炎拧着眉心从马背上跃下来;走到季佛儿身后,看着这个一边逃跑一边颤抖尖叫的女子,心中不忍的同时又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弟弟;牙关一咬,腰背弓下,动作行云流水的将季佛儿一把抱入怀中,温厚的嗓音徐徐传来:“你不要害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听到这个声音季佛儿像是受到了安抚一样,睁大了一双含泪的眸子回头看赵炎,喃喃出声:“阿元,救救我……”
说完这一句,季佛儿便双眸一闭,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赵元难以置信的看着季佛儿,不敢相信的眸子盯盯的瞧着自己大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所有的话就像一根利刺一样卡在他的嗓子眼,让他难以发声。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哥抱着他最心爱的女人走上马车,车轮滚滚,如碾压在他的心口上一样,叫他痛的恨不得撕裂自己的胸膛,看看自己的心是否还要跳动的力量。
武春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看着太子殿下的马车走远,这才慌忙走上前欲要将跪在地上的主子扶起来。
“佛儿她不认识我了,她把大哥当成我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赵元一把抓住武春的手,像是快要被溺死一样,渴望的睁大一双眼睛求知般的望着武春。
武春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的精神力会脆弱到这步田地的时候,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一幕,可现实就是这样,主子殚精竭虑的等待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他深知季佛儿对主子的意义,刚才那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并不代表着什么,但对于主子来说却像极了毁灭性的打击。
武春稳住心神,尽量说出一些宽解的话:“或许是季姑娘一下子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所以精神有些不稳,这才将太子殿下当成了主子您;等季姑娘情绪平复一些应该就会好了。”
“会吗?真的会吗?”
武春点头,说:“一定会的,季姑娘在这种情况下还念着主子的名字,可见主子在姑娘心中的地位。”
听到武春这样讲,赵元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对于他来说,季佛儿近乎是他的命,如果她出现丁点差错,该叫他如何活下去。
季府的一夜大火几乎改变了整个平凉郡平静安逸的步调。
太守严富顶着压力几乎调派了所有衙门的人调查此次大火,可是折腾了一天一夜,别说是抓出人犯了,就是连线索都没摸到一条;赵元大发雷霆之怒,抽出宝剑差点削了这脑满肠肥的废物,还是齐乐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拦住,这才没让这死胖子成为四殿下剑下的亡魂。
季佛儿从回来后就陷入沉沉的昏迷,还未清醒就连夜发起高烧,幸得赵炎出来带来了太医,急忙施救这才让她少受一些苦楚。
只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等季佛儿从高烧中清醒,所有人翘首以盼的守在她身边等候着她平安无虞的消息时,她却是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目,呆呆的对着站在众人最后面的赵炎开口:“阿元……”
赵炎不着痕迹的抬了下眉角,跟着便立刻回头看向脸色都白了的弟弟。
锦红哭着扑上前跪在季佛儿面前,紧紧地抓着季佛儿的手哀求着:“小姐你不要吓唬我,求您不要吓唬奴婢好不好?……您好好看看,谁是阿元公子?”
赵元在这一瞬间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天崩地裂,他的世界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拆毁了一样,从五颜六色变成了黑白之色,宛若受到诅咒,没有生机可言。
赵炎也走上前,盯盯的瞅着季佛儿,像是要判定她是否真的出了问题:“你刚才叫我什么?”
可季佛儿像是听不到任何人说的话一样,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赵炎,然后怯怕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拽着赵炎的衣袖,像极了要讨糖吃的孩子,带着一股赖皮劲儿的摇了摇,道:“阿元,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不该只身前往虎头寨,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就跟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走,可是寺里好多无辜的百姓,我无法说服自己不管他们,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着这些话,赵炎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尤其是在看见季佛儿纯净透明的眼睛时,心底深处像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想起,要他:相信她所说。
“主子!”
就在众人为眼前这一幕惊呆的时候,武春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众人的沉默。
待赵炎回头,便看见赵元大步夺门而出的背影,看来季佛儿的这一系列动作深深地伤害了他。
赵炎想要追上去,可待他还没动一下,衣袖就被季佛儿紧紧地握住:“阿元,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边又是一个这样的女子,赵炎一时间左右为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处理天下政务他能做到冷静果断,可唯独在此刻,他却是犹豫不前,迟迟不知该下怎样的结论。
“王太医,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务之急,还是将这个女人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吧。
被唤作王太医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仔细看了季佛儿几眼后,这才摸着并不是很长的山羊胡须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依老臣的诊断来看,姑娘她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在后面小心调养不日就能下床;但她这样错将四殿下认成您,老臣认为可能是姑娘遭受到重大的精神打击,一时间记忆出错、精神异常所致。”
“记忆出错?精神异常?……那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快些好吗?”
王太医为难的蹙着眉心:“实不相瞒,像姑娘这样的病例老臣在太医院也是极少遇见的,所以殿下问题还要容老臣下来仔细琢磨琢磨,不过老臣会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物给姑娘,其实殿下也不必忧心,姑娘的病情看似诡异实则是由心生,关键还是要靠她自己,等她想开了,或许到明日便会好。”
赵炎接着王太医的话,说道:“是不是说她若是想不开,一辈子都不会好也没什么意外?”
“这个……”王太医不敢断言的低下了头。
看着王太医的动作,赵炎不由怜悯的看向季佛儿,先是被掳上山寨,好不容易脱离虎穴家又被毁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这种事情纵然落在男子身上怕是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呢?
不过,听她刚才的话像是记得所有的事情,而唯独记错的就是他和阿元。
赵炎无奈的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耐心一些,伸出手摸了摸季佛儿的发顶,学着赵元的语调,声音柔软的安慰:“佛儿不用担心,我没有生你的气。”
季佛儿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真的?不骗我?”
看着眼前少女直接的反应,赵炎轻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如果我真的生你的气又怎么会去救你呢;所以,不要乱想,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听阿元的。”
说完这些,季佛儿更加依赖的拽着赵炎的衣袖,甚至还伸出另一只手抓向了他的大手,直到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这才彻底放心的笑起来。
望见这一幕的人都选择了沉默,要知道这意外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此时此刻万万不是随便发表意见的时候。
*
赵炎在房内安慰着季佛儿吃了药,用了简单的饭菜熟睡之后这才走出房屋,看着站在院中一动也不动的赵元,脚步不停的走上前:“你不进去看看她?”
听到大哥的声音,赵元的脊背就僵硬的挺直起来:“进去?佛儿现在又认不出我了。”
话音出口,带着难以忽视的落寞和心痛,可见季佛儿的行为对赵元来讲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看见这样的弟弟,赵炎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只是就在刚才在他心里突然萌发了一个主意,何不趁此机会将自家兄弟从这个女人身边拽出来;但就现在来看,这个法子若是想要进行下去怕是不容易达成。
赵炎烦躁的抿了下嘴,绕到赵元面前,道:“太医说了,季佛儿现在这情况是受不了打击造成的,至于什么时候好还必须看她自己;她这病情我们是没有办法,可季家的这场大火却是我们能插手的。”
听到赵炎这话,赵元才终于有了反应;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顿时弥漫着无尽的怒火和痛恨,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我查出那个人,定要将他活剥生剐。”
赵炎知道赵元会动这么大的怒火多半是因为季佛儿之故,但他也并未出声阻止,只是因为在他心底深处也是厌恶极了那个敢在他眼皮底下灭了季家满门的混蛋。
而至于那个混蛋,他多少已经猜出是谁……
“司空非凡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听到大哥突然问起这个人,赵元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赵炎:“我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他这几天安分极了;像是很喜欢平凉郡的山水一样,每天游山玩水,很是快活的样子。”
听到这话,赵炎讥讽的笑出声:“堂堂司空家的未来当家人会跑到一个并没有多少惊人景色的州郡玩乐吗?想想他在我来之前对你做下的种种,你认为他会有这种闲情逸致?”
赵元拳头攥紧:“大哥的意思是,季家的事可能和他有关系?”
赵炎沉稳的眼底也溢出几分厌恶来:“就算是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那混蛋疯了?季家虽说已经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他就不怕天下读书人对他讨伐追责吗?司空家背上这样一个名声,对他有什么好处?”
看出赵元的难以置信和震怒,赵炎倒是慢慢的平静下来:“司空家出来的人哪一个是正常的?司空悟是这样,司空非凡也好不了哪里去;他们这对父子都敢将主意打到皇位上,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他们害怕的;阿元,现如今我最担心的是先是季家,跟着会是什么;司空非凡的脑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为了达到目的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要人留心着他,我会让齐乐收集这家伙在平凉郡犯下的罪证,等一切证据到手,我将这混蛋扔给你练手。”
听到大哥这么说,赵元这才稍稍解了些气;他对季家的印象不错,尤其是因为季佛儿之故,他机会是已经将季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来看待,现如今一夜被灭,他所受到的打击其实并不比季佛儿少多少。
看赵元神色恍惚,赵炎心疼弟弟,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个从小就疼着长大的兄弟,声音温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季佛儿这件事我不想再跟你争执下去,我会亲自写信上京给父皇交代季家的事,如果父皇依然一意要我娶了季家的女儿为妃,你知道我会怎么做;阿元,我这个当哥哥的从来都从你这个当弟弟的手里抢走过什么东西,只要是你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会摘下来给你;但是阿元你要想清楚,我会娇惯你、纵容你,但绝对不会允许你犯下大错;如果要我在天下和兄弟之间做出选择,我会选择天下,不是我不够疼你,而是这黎明苍生是数万万的生命,他们的性命和你一样都是十分珍贵,我不能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赵氏的天下;如果真走到那么一天,季佛儿必须成为我的女人,我会答应你,给她一个终生的平安,一世的荣华。”
说完这些,赵炎狠下心直接走过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救救沉默的弟弟;其实他又何尝不懂什么叫成全,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当初他没有拜托自己的弟弟前来帮他走着一趟;其实他对季佛儿的印象并不是太好,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是那种可以对男人造成致命性诱惑的美丽,他深知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对一个男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力,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重新安排的机会,他宁愿他们从不曾相识,这样的话也不会有现如今这样的纠葛。
其实试想一下,如果将来季佛儿成为他赵炎的女人,他有定力能够不受美色诱惑吗?
不得不承认的是,季佛儿的那双眼睛宛若会说话一样,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都平静下来,也难怪能让他向来高傲的弟弟都甘心拜倒在石榴裙下;其实不仅仅是阿元,就连虎头山寨中的那个魏浩……
想到这里,赵炎回过神问跟在身后的齐乐:“虎头山寨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齐乐立刻回道:“当初虎头山寨的大当家张虎打开寨门请我们入山寨,要我们答应的要求之一便是不许伤害山寨中的任何人;属下也吩咐手底下的弟兄们不可妄动;在殿下救出季姑娘之后,属下就让人从山寨中撤出来,现在虎头寨山门紧闭,想必是在等我们的动静。”
赵炎欣赏的笑了一下,道:“看不出一个贼匪居然有这样的气魄,敢跟我们谈条件,甚至还做出大开山门的举动;这样一帮人,若是为朝廷所用想必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作为。”
齐乐立刻就明白了赵炎话中的意思,跟着欢喜道:“还是殿下智慧仁慈,这帮贼匪在山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看似快活怕是也受够了动不动就被官府悬赏的日子;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进行招安,他们定会应允。”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对了,尤其是那个魏浩,本宫看他一身正气凌然,做事不卑不亢,这样的人你去问一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将来跟在本宫的身边。”
“是,属下这就去办。”
齐乐应下后,便立刻转身离开。
就在齐乐前脚刚走,后脚负责看护院子的侍卫便走上前,汇报:“殿下,住在南跨院的季雨季姑娘已经醒了,她在知道佛儿姑娘在此之后便想要去探望,现在被院里的看护拦了下来,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季雨?!
就是那个在季家大火之际,死里逃生的唯一幸存者?
赵炎嘴角抿起轻蔑的笑痕,并没有直接回答侍卫的问题,而是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轻地问出声:“季家一门各个死的连个灰都不剩,她季雨一个弱智女流却能在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是不是足够好运呢?”
侍卫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对自己问问题,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过问题,道:“季雨姑娘的确是有够好运,在四殿下在听说季家走水要属下等人前去救人的时候,就看见季姑娘身上披着沾湿的被褥昏倒在季家门口,也亏得季雨姑娘能够临危不乱,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保全自己。”
赵炎嘴角的轻蔑之意更加明显,道:“临危不乱?……一个连闺门都甚少踏出的小女人会在遇见这种突如其来的灾祸时有条不紊的做出保全自己的一系列措施,她是真的临危不乱?还是早已深谙一切?”
这下,侍卫也察觉出不妙来。
大火来临,亲人的惨叫声和空气中浓烈的炙烤都会让一个正常的人陷入临近精神崩溃的状态,就连是一个壮丁怕是都会在那一刻手忙脚乱起来;可这个季雨姑娘却是能够将被褥沁入水中,拿出帕子捂住口鼻一路从火海中穿出来来到大门口,这分胆识也魄力还真是要人难以接受。
“仔细想想,的确是有些难以置信;季家的人全被烧死了,那样一场大火,连房舍都烧的支离破碎,但季雨姑娘却是只瘦了一点轻伤,的确是太侥幸了一些。”
听到侍卫这样说,赵炎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想到碧珠对他说的那些话,再仔细揣摩了一下季雨这个人,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在分析这个女人的时候出了半脊梁的冷汗;这种感觉,就像是碰见了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多看一眼都觉得又惊又恶心。
“她想要去见季佛儿?”赵炎蹙着眉问着。
侍卫忙道:“是的殿下。”
想到季佛儿的状况,赵炎心一横,立刻做出决定:“告诉季雨,季佛儿现在在休息,等两个时辰后再让她们姐妹团聚。”
侍卫看了眼赵炎,在确定了此话是真的出自太子之口后,立刻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告诉季雨姑娘。”
看侍卫刚要走,赵炎又叫住他:“别把这件事告诉四殿下。”
侍卫低头,“是,属下遵命!”
如果季佛儿真的是因为无法承受季家一夜之间被灭的痛苦,那么如果让她见一见季雨,这对姐妹俩又会上演一出怎样的戏码?
不过,真正让他好奇的是,这个季雨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她这么着急的要去见季佛儿,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才不相信这样一个女人会真的对自己这个妹妹存了什么真正的好心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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