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内
赵礼正身着常服,眉心紧拧的看着前线萧腾传来的加急奏折——
“皇后娘娘,您等一等,奴才进去给您通报一声!”小贝子着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
跟着,就是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喝:“老子去见赵礼,还需要你这没把的家伙通报?去你大爷的!”
小贝子快哭了:“娘娘,您怎么这样说奴才呢!”
“说你怎么了,跟在赵礼身边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你小子也不是个好崽子!”说完,陈叶青还不耐烦的推了小贝子几下:“快些让开,要不然等会儿把你给剁了。”
“娘娘……”小贝子终于脆弱的哭出来。
赵礼听着门口传来的一声声嗡嗡声,终于放下手里的奏报:“外面怎么了?”
正在殿门口和陈叶青拗劲儿的小贝子听见皇上的声音,忙朝着身边两个奴才身上打了个眼色:“看好皇后娘娘,千万别让她随便进去。”
说完这句话,小贝子连陈叶青的脸色都不敢看,就一溜烟的冲进内殿。
赵礼看着一边擦眼泪一边跑进来的小贝子,不用猜,大致也能了解一二,“怎么回事?是媚儿来了吗?叫她进来吧!”
小贝子抽了抽鼻子,用依然发红的眼眶担心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皇上,奴才瞧着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太好,就像是围栏里将要干架的斗鸡,如果不是担心这个,就算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拦着皇后。”
现在,赵礼总算是明白为何小贝子会这样了;干架的斗鸡吗?赵礼本来还阴霾的心情忽然亮堂了一下,自从两个人因为萧意闹了场大别扭之后,媚儿对他的态度就十分冷淡,如果能让这个女人再张牙舞爪的对待自己,赵礼反而还求之不得。
想及此处,赵礼扬了下眉角:“没关系,让皇后进来吧!”
小贝子最后看了眼皇上,那小眼神,分明清楚的写了‘我可警告过你哦,要是不小心被鸡捉了眼,可别怪我’。
陈叶青很快就被放了进来,只是在进来后,他撩起裙子就毫不犹豫的在小贝子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疼的小贝子哎呦一声痛呼,扑腾一声跌倒在地,抱着小腿肚子就满地打滚,看样子被踢那一脚,真心是牟足了劲儿的。
赵礼眼睁睁的看着招人心疼的心腹就这样被自己的女人放倒了,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明智的决定装作不插手去管;所以,当小贝子委屈的小眼神落在赵礼身上时,看着自家主子那副装聋作哑的模样,心里呕的,都快咳出血来了。
老婆奴!真他娘的是老婆奴啊!皇上啊!天子啊!您富有四海,享有天下,怎么就在自己女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小贝子纯粹的心被伤害的七零八落,连呼痛的那股心情都没了,只能硬着头皮,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扶着被替伤的小腿,神色落寞、身影萧索的离开。
陈叶青怒火冲冲的冲到赵礼的大殿,看着伺候在殿里的宮侍,手臂一挥,长袖飞扬,喝声下令道:“全部都给我退下!”
伺候在关雎宫的宮侍们,何时见过皇后娘娘生过这么大的气,各个心有戚戚焉的同时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直到赵礼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才一溜烟的保命逃跑。
皇后娘娘这是摆明了来找皇上干架的,大周两位最金贵的主子斗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他们这帮池鱼,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逃离开就赶快逃离。
很快,诺大的大殿就剩下站在赵礼面前气得只喘粗气的陈叶青,和坐在龙椅上心平气和的赵礼,以及殿内香炉中点燃的淡淡用作提神的清香。
赵礼笑容清浅,看了眼气得都快爆炸的陈叶青,心情颇好的说道:“要不要给你倒杯水,先压压火气?”
陈叶青脸色一黑:“少给老子扯开话题,赵礼,你是不是让赵煜上战场了。”
赵礼神色不动,心里却已然有了主意;原来,她是为了煜儿而来。
“是又怎么样?”
“是又怎么样?赵礼,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陈叶青彻底被气疯魔了:“你的亲弟弟是个什么货色你会不知道?那个傻子,与其让他上战场杀敌,不如说是让他上战场被敌杀;赵礼,赵煜可是你的亲弟弟,骨血相连,打不断的亲情关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将来你怎么跟柔妃娘娘交代?又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赵煜冷冰冰的排位?”
赵礼脸上的笑容终于收起来:“你也说了,赵煜是朕的亲弟弟,朕这个当亲哥哥的都不担心,你这个当嫂子的,会不会反应太大了?”
被赵礼的这句话忽然一噎,陈叶青当场愣住;哎呦喂,感情这孙子又在他面前耍太极了。
陈叶青深吸一口气,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赵礼:“你真的决定,要派那个没用的家伙去战场?”
赵礼一咬牙,朝堂上指点江山的人物,此刻却任性别扭的像个孩子:“是!”
“好!那我也要去!”
“司马媚!”赵礼猛地一攥拳:“你在折腾些什么?”
陈叶青被气笑了:“你说我在折腾什么,既然你这个当亲哥哥的都不关心那个傻货,那老子关心总行了吧;赵礼,你要是敢让赵煜去前线替你送死,那老子就抛去后宫的荣华富贵不要,跟着那个傻逼一起去前线替你卖命!”
斩钉截铁的说完这段话,陈叶青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
陈叶青立刻刹住脚,不是他听话,而是,他要听赵礼怎么说。
赵礼薄唇紧抿,这是他生气较真的直接表现:“朕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原来,在你的心目中,煜儿已经重要成这般。”
陈叶青肩膀一垮,他就知道,赵礼这孙子一直在怀疑自己和赵煜之间的清白,今日一见,真是如此,而且还有增无减。
陈叶青转过身,面对着赵礼渐渐拉黑的脸色,红唇轻启,慢慢说出最气人的话:“你要是想这么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吧;反正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多想;与其再三解释一个你不愿意相信的真相,那你就去相信自己幻想出来的假象吧!”
赵礼的脸色彻底变黑,紧攥的拳头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了?!”
陈叶青真的是觉得赵礼这孙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以前这小子是个天然面瘫,虽然性情阴晴不定,但好歹还算能说通;但现在呢,面瘫鬼变成表情帝,喜怒哀乐全部都表现在脸上,霸气侧漏起来震的老子差点尿频;这越来越难伺候的孙子,这越来越难搞定的混蛋,呸!老子不陪你玩了!
陈叶青用恼恨的眼神最后狠狠地瞪了眼同样瞪着他的赵礼,然后唰的回过头,提着裙摆就要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可他这步子还没走几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手臂被猛地拉住,然后被来人狠狠地一拽,就拽进一个喘气粗重,胸如铁石的怀里。
陈叶青被这股力量拽的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来人粗鲁的抬起来,跟着眼前一花,冰凉的嘴唇带着惩罚和凶狠,一下就盖在他的嘴唇上。
陈叶青终于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睁大的眼睛,放大的瞳孔,惊愕的看着捧着他的脸将他的嘴巴当成发泄物一样蹂躏的赵礼。
唇瓣上厮磨的痛处,还有被赵礼强悍的力量压制的憋屈,如大雨倾盆,狠狠地洗刷着陈叶青震撼的内心。
可那孙子还远远不满足,本来还是惩罚性的虐待着他的嘴唇,但是慢慢地,居然想要撬开他的贝齿,冲到里面去翻云覆雨;陈叶青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奋力挣扎之余,呜呜的发出声音。
可赵礼这孙子自从身体好了之后,就不在是以前那个碰一下就能摔倒在地,还可怜兮兮的仰着头请人扶他起来的病猫样儿;一日,当病猫儿变成雄狮,而且还是一个被禁欲了好几个月的雄狮,可想他的力量,他的欲望,该是有多强大。
陈叶青被赵礼硬逼着步步后退,纤细的脊背直到撞到冰凉的墙壁上才停下来,然后,几乎整个人都被这孙子抱起来,如他手中的玩物,被他玩弄着,撩拨着,狠狠地欺负着。
长这么大,陈叶青第一次品尝到了女人弱势的屈辱,更是第一次以一种爷们的内心饱尝到了女人被强迫时的不甘和委屈。
力量比不过他,身高比不过他,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变成他手里的所有物,陈叶青起先还在挣扎,可是挣扎到连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他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放弃了。
跟赵礼比无耻,他妈的他脑子抽了吗?跟赵礼比下贱?大爷的!不知道下贱这个词语就是他赵礼的量身定制吗?跟赵礼比流氓?呸!如果哥是个爷们,一定敢跟这小子拼刺刀;可是现在呢?
现在他是个娘们,是个手无寸铁的娘们,是个穿着裙子,戴着首饰,还给这孙子生儿育女的娘们;老子没了兄弟,有了子宫,老子没了胸肌,有了胸部,老子的声音堪比三月黄鹂,老子的身子柔软无比,老子早就在这条是娘们的路上跑的驷马难追,疯似野狗。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积攒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老子不光变成了一个娘们,老子现在还是个将要被自己的老公强上的可怜娘们!天哪!——难道老子真的是后娘养的,活该穿越过来之后,受这种不是人的鸟罪吗?!
陈叶青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流的就越急;终于,眼泪惊醒了想要一逞兽欲的赵礼,他慢慢的停下来,一双漆黑深沉的瞳孔不安的晃动,低哑的嗓音,艰难的发出声音:“你就这么难受?让我亲一下,都不愿意了?”
陈叶青猛地一抬头,用最凶恶的眼神瞪着赵礼:“你他妈这是亲吗?你这是用强,是啃!老子同意你亲了吗?老子同意你抱老子了吗?赵礼,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三天不耍混,你就活不下去。”
“是!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在你的眼里,可曾有过我!”赵礼终于忍不住咆哮了,这孙子,咆哮起来真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儿,咧着大嘴冲着老子汪汪,老子都能看见他嘴巴里的小舌头了。
陈叶青被赵礼嘴里粉红色的小舌头吸引了注意力,刚才还一副死了祖宗的死样儿,现在,差点一秒钟破功。
很显然,陈叶青在赵礼面前,就是一个顶着正常人面皮的白痴,而且还是个什么表情都会写在脸上的白痴,简单的就像十以内的乘法口诀一样,分分钟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当陈叶青的面部表情微微一变,赵礼就能立刻察觉。
故而,当陈叶青在被赵礼粉嫩的小舌头吸引的那一刻,赵礼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唯铁锅可以比拟,硬扳着陈叶青肩膀的大手,渐渐开始收紧:“司马媚,到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陈叶青硬是忍着,逼着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里破功;他现在在干什么?可是在跟赵礼这孙子干架呐,他可是刚刚被赵礼轻薄过呀,他现在应该义愤填膺,应该同仇敌忾,应该喷口口水,糊这孙子一脸才是;千万不要被赵礼的小舌头收买,千万不要被这孙子烈火燃烧的眸子烤焦;哥!要雄起!
陈叶青做好了心理暗示,再次抬起头时,面部表情稍显扭曲:“赵礼,我刚才的话没说假,你要是敢让赵煜上前线,我就敢跟着他一起;那你别把老子跟你想象的一样不堪,我就算是要红杏出墙,也不会再找你赵家的男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和赵煜之间的清白;话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赵礼紧绷着嘴唇,脸色依然不好,但总算是将那双爪子从老子的身上拿来,陈叶青趁机低头一看,我列个去!连腰带都被这孙子解开了,要是他哭晚一会,那他岂不是要被这孙子压在这龙案上就地正法?
这龙案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只有真正体会到过它的人,才知道它的‘妙不可言’;传闻中痛并爽的感觉,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错觉,一辈子品尝几次也就够了,品尝多了,会直接肾虚的。
陈叶青手忙脚乱的系腰上的腰带,赵礼显然还没消气,叉着腰看着他系腰带,眼神中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说‘系这么紧做什么,老子要是想解开,不过是秒秒钟的事儿’。
陈叶青尽量不去主意赵礼那不屑的目光,好不容易将最后一个蝴蝶结扎好,准备给赵礼放上几句狠话再走的时候,殿门口人影晃动,跟着,两个人影未经通报就已经大步阔阔的走了进来。
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赵礼下意识的一步跨上前拦在陈叶青的前面,陈叶青看着赵礼那副着急遮掩的模样,忍不住嗤之以鼻:现在担心老子春光外泄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掐着老子的腰,乱扯老子的衣服的。
陈叶青踮着脚,透过赵礼往走进来的两个人影看过去,待他瞧清楚两人,当下就惊了:“大哥,你怎么跟这个中年美大叔在一起?”
没错,走进来的两个人,正是一身正红亲王服饰的赵靖,和一身同色服饰打扮的中年美大叔;咦?不想还没察觉到,中年美大叔怎么和赵靖穿的颇为相似?
难道,他也是……
在赵礼回头看他的目光中,陈叶青在恍然大悟中终于真相了;怪不得当初美大叔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而且,对赵礼的称呼也颇为亲昵,原来,一切的真相都在这里等着呢!
赵礼看着陈叶青:“你认识皇叔?”
陈叶青一下就从赵礼的身后走出来,现在的他,除了眼眶有些红,嘴唇有些肿,身上勉强没其他怪异的地方:“一面之缘。”
中年美大叔似乎精神不错,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特别有魅力:“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陈叶青扯了扯嘴角,他真心希望美大叔能喊他一声‘小子’;哎!哥这扭曲变态的命运啊。
赵靖在这个时候出声:“父王,你何时认识的皇后?”
叮!
陈叶青本来还稍显涣散的注意力瞬间被赵靖的这声称呼唤醒,惊愕之余,忙转头去看赵礼,可赵礼这孙子却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模样,那份宠辱不惊的态度真心不要太彪悍了。
赵靖喊美大叔父王,那就证明了赵靖是美大叔的儿子,这还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先帝被带了绿帽子,替自家兄弟养了儿子,先皇后红杏出墙,从先帝的这面墙上爬到了先帝兄弟的那面墙上;嗷!这个世界啊,真心不要太狂乱了!
陈叶青在震惊中慢慢的闭上了自己清澈的大眼睛,他真不愿意让自己澄澈的双目看这个慌乱混沌的世界;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赵煜那小子一心想要攻下老子这堆生长在变态夹缝中的小土丘,原来,老赵家的兄弟喜欢互挖墙脚那是带着遗传性的。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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