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秋恨水
黑龙已来到了燕国，直接面见秋恨水，把宣太后的信给了秋恨水，秋恨水阅览完毕，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飞雪去了滇国，就再也没有联系她。救援雪莲花，吴天更是暴露了滇国隐藏的实力，她不得不重视，并有了取消行动计划的心思。
偏偏在她决定取消的时候，黑龙却来了燕国，当黑龙跨入燕国边境，秋恨水就知道黑龙的意图，心中苦笑，为了得到凤血，她、照剑斋和曹秋道都付出了一个巨大条件，如今宣太后却要兑现这个条件和承诺的时候了，宣太后是想把他们当做炮灰来用，其心可诛。
秋恨水不是一个政客，冷笑道：“芈月倒是好算计，是把我们当傻子，这种危险的事情，她竟然说得出口。当年我们只是答应力所能及的事情，何况吴天是那般好杀的么？要是好杀，黑冰台也不会伤亡惨重，十年都不一定恢复元气。”
黑龙也觉太后强人所难，偏偏太后的决定他又无法更改，硬着头皮道：“至于公主能不能兑现，与本座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公主兑现诺言也好，不兑现也罢，反正都不是我来决定，太后说了，如果公主觉得困难，那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通报江湖，她会以国书的形式发到燕国和齐国，就是照剑斋也不能幸免，当年是有卫国，但卫国已被魏国所灭，只能把国书送去魏国了。”
宣太后这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秋恨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秋恨水不答应，那就失去信誉和道义，毕竟当下社会是以春秋大义为标准的。春秋大义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失去了春秋大义，等于失去了一切地位、人格和尊严。
秋恨水哈哈大笑道：“黑龙，芈月是不是疯了，现在还是春秋时期么？也不是豫让时期了，早已时过境迁。何况这事又有谁知晓，难道她就不怕暴露出来么？据闻凤血乃是巫教至宝，每一代圣女都喝凤血，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小觑我秋恨水了。”
黑龙惊愕道：“难道曹秋道、照剑斋也知道？”
秋恨水轻蔑道：“芈月太自以为是了，嘿嘿，若是不知她是圣女身份，我们会答应她么？不如抢了。若非如此，我又何苦答应呢？她难道没有骗我们么？背信弃义，她做的还少么？虽然她是一国太后，但她似乎忘了，我也是燕国公主，在政治上并无春秋大义，在江湖中才有春秋大义。”
时下社会已礼崩乐坏，那还有春秋大义，何况周天子已日薄西山，若非秦国长平之战失败，不然周天子都要被秦国灭了。现在芈月要她讲春秋大义，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她只是江湖中人，那她倒不会这般食言。
黑龙心中恍然，原来太后心中一直提心吊胆的那个人就是秋恨水，威胁太后把凤血给了秋恨水，秋恨水是在做样子。如果芈月不要求秋恨水践行诺言，那秋恨水就不会把太后乃是巫教圣女的身份暴露出去，现在太后要秋恨水去做炮灰，秋恨水又不是傻子，岂会太后都无法对付的人，她去了又能成功？大家都不要自欺欺人。
如果秋恨水不知道吴天身边有个武学高手，那秋恨水很可能会答应芈月，并且把秦国剑客统一起来，然后前去滇国刺杀吴天。偏偏吴天身边同样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高手坐镇，她去了岂不羊入虎口。
吴天已放出风声，说对她非常感兴趣，也很仰慕她，这种话就是暗示她了。吴天是想师徒两个一起……曹秋道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暴跳如雷，照剑斋也好不到哪里去。
秋恨水冷冷地看着惊愕的黑龙，轻蔑道：“她以为天下人都要听她的，真是天大的笑话。何况凤血乃有德者居之，又不是她的私有物，凤血乃是商朝皇室之物，她得到凤血也不是正当途径，大家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黑龙不甘心，他更怕太后会拿他祭旗，他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硬着头皮道：“秋姑娘，难道杀吴天不对么？如果让吴天继续成长下去，不但秦国、楚国都有危险，难道燕国就没有危险么？就连赵国也支持太后围剿吴天。吴天一天不死，大家都心难安。”
秋恨水冷笑道：“应该是秦国和楚国罢，尤其是秦国，芈月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吴天，若非吴天没有腾出手来，恐怕她早被吴天扒了衣服，然后……”
黑龙脸色通红，他发现秋恨水身上捕捉不到气机，显然秋恨水又有了提升，早已超越了他。心中震惊无比，大家都以为实力最弱的才是秋恨水，那曾料想她才是最厉害的一个，隐藏好深。
要不是他突破了修为，只怕还被秋恨水蒙在鼓中。会误以为秋恨水是靠曹秋道和照剑斋才得到的超级高手，黑龙是墨家弟子，也未曾见过秋恨水，墨家巨子也说秋恨水的武学天赋并无曹秋道和照剑斋高，可惜他被误导了，也不至于没有重视秋恨水。
黑龙吸了口冷气，惊骇道：“你吸收了凤血，并把凤血当做了元力，好高的天赋。至今未有人破解的东西，你竟然成功了，不但成功，你的修为还有如此大的跨越。”
据闻凤血不能吸收，只能维持人体的各种机能，保持生命延续，未有人可以把凤血吸收并纳为己用。可黑龙看到秋恨水后，却知秋恨水已然成功，她把凤血全部吸收殆尽，所以实力才会暴涨。
秋恨水没有一丝骄傲，鄙视地看着黑龙，讥笑道：“你的见识真是浅薄，据我所知，完全吸收了凤血的人就有苏妲己，而我的体质与苏妲己一样，所以才能吸收，何况我领悟出了一套火诀，所以吸收才如此成功。当今天下，也许只有滇国那个神秘人和苏妲己胜过我，我现在修武时日尚短，功力不足，不过凤血有涅槃之效，我并不怕死。”
黑龙震惊道：“苏妲己，她还没有死？”
秋恨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脱离墨门了，如果你得到墨子心法，你就不会这般认为了。玄奇都能通过心法而延续寿元，并且先天境界就可以让人生命增加到两百岁，这个世界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世界，后天返先天，才是道的开始，才有资格论道。你还不是先天境界，只在后天境界徘徊，又如何体悟到先天之妙。”
言罢，秋恨水又讥笑道：“如果芈月不是权利心太重，太在乎得失，也在乎手中的权力，那她也不会停滞不前。她修炼的功法乃是苏妲己真传的圣女心法，苏妲己一直想要推翻大周，所以才创建了巫教。知道她存在的人，当世没有几人。你虽然是秦国的情报头子，但接触的秘辛并不多。你针对的是世俗，没有对神秘门派和隐世门派进行调查，若是调查，你会发现世界不是操纵在世俗帝王之中，而是在那些超级势力手中。”
黑龙神色不断的变化，他已明白秋恨水为何告诉他这些，并且也知道他知晓芈月身上的最大秘密。如果他不做出选择，那秋恨水很乐意把圣女的消息告诉芈月，那时芈月未必不会杀了他。
黑龙凝视着秋恨水，低沉道：“你好毒，你怕是早已知道我了，并料定太后会派我来，所以才会这般好心情等我上门拜谒。”
秋恨水神色忽然温和起来，柔声道：“黑龙，你是个人才，当年墨门没有重用你，那是墨门的损失，但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何况芈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心里比我清楚。”
黑龙很是犹豫，他怕自己又被眼前的女人出卖。不过他反而没有选择，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爆发了。心中苦涩，忽觉自己是不是天生被女人克制，当下几大高手都被女人操控，也只有黑鹰的七星楼没有。
黑龙忽然羡慕黑鹰来，也只有黑鹰有着人生自由，不受任何人的束缚。曹秋道开始自由，不但被秋恨水的爱情枷锁锁住，又被齐国锁住了他的心。照剑斋的卫国灭了，所以没有国家束缚，但是秋恨水却束缚了他的自由，人家还心甘情愿，日子最惨的就是他黑龙了。他在太后眼中就是一条狗而不是一个人。他得不到太后的尊重，毕竟是他反出了墨门，叛徒在哪个国家都得不到尊重，如果他没有叛出墨门，那他也不至于受到秦国军方或是君王猜忌，若非太后捏着他的命脉，恐怕他也不会过的如此辛苦。
黑龙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秋恨水，道：“投靠你，太后也不会放过我的，我体内有她种下的蛊，就是想背叛也背叛不了。如果没有控制我的东西，秦国会这样信任我么？会把黑冰台完全交到我手中。”
秋恨水凝视黑龙甚久，见黑龙没有躲闪，显然是真的，她也感受到黑龙体内遇到她的凤血后非常不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如真想脱离秦国，其实我可以帮你解除巫蛊，这东西虽然可怕，但是巫蛊最怕凤血。”
见黑龙不为所动，显然她这个条天并得不到黑龙的相信，秋恨水淡然道：“好吧，我不吓唬你了，堂堂一代武学宗师，当今绝世高手，竟是个胆小怕死之徒。嘿嘿，若是让外面的人知晓你怕死，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眼球。”
黑龙讥笑道：“谁不怕死，你难道不怕死么？若是不怕死，又何苦处心积虑谋夺凤血？”
秋恨水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除了爱美外，就是希望有个男人疼，我希望你是哪个男人。”
瞧着秋恨水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他内心不由打鼓，他怕自己会拜倒在秋恨水的石榴裙下，他无法直视秋恨水，这个女人拥有着男人无法拒绝的魔力。咽了口唾沫，当即转身离开，出了竹屋，遂把怀中早已准备的名册扔给秋恨水，道：“这是燕国黑冰台的信息，你能收服多少是多少，就当我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