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米安·塔皮看上去是个很沉默的男人,一路上也没有见他说过几句话,这一进包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见他微微眯着漂亮的丹凤眼,在门口逗留了一下,就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一旁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褐色的沙发在灯光下格外耀眼,闪着夺目的光芒。沙发那皮质,那光泽,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童桐也不拘谨着,跟着查米安·塔皮进了房间,她见查米安·塔皮一进屋就径直走到斜对门的位置上坐着,她眸光一闪,唇角微微勾起,这个男人还真心不简单啊,从刚刚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危险的敏感度捕捉的很到位,就他坐的那个位置是整个房间中,视觉角度最好,安全系数最高的,退一步说,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最先能够察觉的就是那个座位上的人,但对于冲进来的人而言,那个斜对门的位子是视线的盲区,不仔细搜寻,根本无法发现。童桐径直走到房间的正中央的皮沙发上面坐了下来,她前世扫黄的时候也是来过几次夜总会的,每次都是执行任务,要说专门来玩,这也算是第一次。
可涵虽然是个姑娘,但小胖一直说她那泼辣的性子根本就抵得过人家几个大男人的胆子,她虽然没有来过夜总会,却一点也不害怕,她跟着童桐进了房间,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看着那皮质的沙发,实木的茶几,啧啧出声。
雪琪性子比较软,家里教育又比较严格,她十二三岁的年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不免有些胆怯,她跟着童桐走到正中央的位子,挨着童桐坐好,时不时的打量一下周围。
邓宇正从遭到麻子强调戏之后,除了在可涵家有点笑脸外,一路上一直是绷着脸的,虽然他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自尊羞耻感什么的也是早就有了的,今天当着几个女孩子的面被麻子强那样羞辱,他有点情绪也是很正常的,进屋之后,他眼皮都懒得抬,也走到正中央的沙发上,挨着可涵坐好。
“看今天的情形,童小姐你们好像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我帮童小姐处理一下。”查米安轻轻的磨了磨大拇指,身子从依偎着的皮沙发上退了出来,看了一眼淡然的童桐缓缓开口。查米安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玩味,这个小女生的反应倒是有趣的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就应该是其他两个女孩子那样的反应才对,可以胆怯,可以好奇,这种淡然的气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
“帮这个小忙,就想抵过救命之恩?你的命怕是也不太值钱。”好奇够了的可涵,听见查米安的话,堵了一句,走到童桐身边坐好。
“那依郁小姐看,怎么抵救命之恩,我的命才显得值钱一点呢?”查米安闻言也不生气,挑了挑眉,问道。
“那要……”
“这点小事,我们还能处理,不劳塔皮先生费心,至于救命之恩,更是牵扯不上的,你不用放在心上。”童桐开口打断了可涵的话,至于孔娟的事情,她自己能处理,而且上次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她这么直白的拒绝,心里是有着自己的计量的。
“姐姐,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你出手呢,哪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我替你去收拾他。”墨翀很是自来熟的又来搭亲戚,他一个大男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不嫌害臊。
“喂,我说花哥哥,你能别叫我们桐桐姐姐么,我们童阿姨就桐桐一个女儿,没生你这么大一个儿子。”可涵看见墨翀卖萌装可爱,她一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连忙抗议。
“碍着你什么了,童姐姐都没不乐意,你操哪门子的心了。”墨翀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心里腹辩,这嘴,真讨厌,和某人一样遭人不待见。
“我也不乐意。”童桐悠悠的搭了一句。
“姐姐你不乐意我叫你姐姐么?可是人家喜欢怎么办?”墨翀看着童桐一个劲的发嗲。
可涵一听这话,忙着用手搓了搓全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男人,除了爱装可爱卖萌,还是个娘炮。
许子伟站在查米安身后,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一直抽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的笑意。
在座的其他人,被墨翀这么一闹,都不由的乐了,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竟然童小姐能处理,我也不好再插手,我就承了童小姐的救命之恩,日后有用的上我荣光府的地方,童小姐随时开口。”查米安对童桐的胃口暗暗诧异,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真是不容小觑啊,查米安对于童桐的动机也是有所窥视,才许下了这么一个可以兑现的承诺。
许子伟和墨翀一听执事这话,都不由微微侧目,执事竟然开出这样一个无限量的承诺?要说这就是开了一张空白的支票啊。
“竟然塔皮先生这么盛情,我童桐怎么好如此不懂规矩,那我就收下这个承诺了。”童桐深深的看了一眼查米安·塔皮,对这个男人的防备又加深了几分。她要的就是这个可以兑现的承诺,有荣光府的照顾,对于日后自己进军商界,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玩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查米安·塔皮说完起身离开了包间。
许子伟将经理准备好的点心和饮料弄好,也拖着粘人的墨翀出了房间。
童桐和查米安·塔皮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可这边小伙伴们还等着她如实交代呢,童桐起身将包间的门关好,拿来一杯饮料就开始娓娓道来,详细的讲了那日早上如何碰见昏迷的查米安·塔皮,然后又怎么送他去的医院,又包括和许子伟的对立,但是她去医院跟师傅学习命理和功夫的事情却是没有和她们几个人提起的,也不是不信任她们,就是觉着人多口杂的,到时候无意间说漏了嘴,就不好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