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让她有些困扰,闻玉忍不住道:“偷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玄:“……”
他有时候真想把闻玉的脑子拆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算。”明玄很是无奈道:“偷情还要做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闻玉问道。
明玄笑了一声,“晚上我教你。”
“好吧。”
闻玉点了点头。
忽然又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玄:“……”
他敲了一下闻玉的脑袋,“回去洗澡,晚上等我。”
说完就走了。
闻玉看着他的背影,牵着烧饼去园子里偷了一把狗粮。
赵飞石自从碧水山庄回来以后没一天清闲,晚上好不容易趁侍完疾有空,迫不及待把从明玄那儿得来的剑谱掏了出来,打算练练。
他把天剑剑谱摆在桌上,搓了搓手,激动不已。
此乃天意,赵飞石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位中原第一剑客,扬名天下。
然而他虔诚地翻开剑谱,刚读了八个字就傻在原地。
剑谱第一页也只有八个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
……
!!!
赵飞石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下半身嗖嗖发凉。
这扬名天下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些。
怪不得,他忽然明白了,怪不得那个横行江湖的天剑女魔头……是个女的。
原来是这样。
想着想着赵飞石抹了把眼泪,面对跟前的抉择有点艰难。
门扉“吱嘎”一声,进来个人,赵飞沙捧着剑谱从一旁走过。
“哥。”
破天荒的,赵飞沙见赵飞石没睡,问候了一句,“你杵这儿干啥呢?”
赵飞石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故作镇定,“哥的事儿你不懂,别问。”
赵飞沙见他有问题,合上剑谱凑上去瞧了瞧,赵飞石忙将剑谱双手遮住,“瞧你哥作甚,你那剑谱可画完了。”
赵飞沙扫他一眼,将剑谱收到腰里,回了屋子。
“唉……”
赵飞石独自坐着叹气,忽然想起自己的终生大事还没有着落,不禁一阵难过,看来练天剑诀这件事,得等到他成亲之后再做决断了。
暂时只能如此,赵飞石把剑谱收起来,刚要起身一个人影突然从屋里冒出来,半边脸藏在阴影里,悄无声息。
“哥。”
人影叫了一声。
赵飞石吓得差点拔剑砍死他,见是赵飞沙才松了口气,“你又作甚!”
面前寒光一闪,没想到赵飞沙拔出一把匕首,“哥,我都瞧见了……男子汉大丈夫,欲成大事必得心狠手辣!”
“既然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他操刀砍向赵飞石的裤裆,大叫一声,“为了剑道!”
赵飞石:“……”
“我去你娘的!”
他一脚踹开赵飞沙,狂奔着逃出屋子。
“哥!”
赵飞沙仍在后头追他,“了却烦恼根,成就人上人啊!”
“你他娘的放屁!”赵飞石边跑边喊,“谁说老子烦恼了!老子烦恼个屁!”
“你个龟孙……别乱来!”
“啊——”
闻玉躺在床上,隐约听见外面有惨叫,嘟囔了一声,“眀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是有。”
眀玄闭着眼睛道,他也听见了。
“好像是赵飞石的声音。”闻玉又听了听,“还有赵飞沙……他们俩在干什么?”
眀玄想起什么,忽然睁开眼笑得意味深长,“大概是在练剑谱。”
练个剑怎么叫成这样,闻玉觉得匪夷所思,“该不会是练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
眀玄翻身抱住她,“你好好睡觉。”
闻玉转过头见他凑得挺近,就顺便亲了他一口,“好的。”
眀玄:“……”
他猛地睁开双眼。
“你怎么了?”闻玉问道。
眀玄口气幽怨。
“睡不着了。”
……
第二日跟着大司马进宫,赵飞石脸色有点痛苦,闻玉关切地问了好几遍,他都绷着脸不说话。
老匹夫这是坏了。
眀玄骑在马上,眼中笑意甚浓,唤了一声闻玉,“娘子,你过来。”
闻玉走过去看他,“你已经开始想我了吗?”
眀玄抽了抽眼皮子,“还好。”
他勒了一下马,又道:“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闻玉想了想,“好的。”
似是不放心,眀玄又添了一句,“不要跑得太远。”
“好的。”
闻玉点点头。
马蹄子刚走了几步,眀玄又回身道:“不要出去打架。”
“好的。”
闻玉朝他挥了挥手。
眀玄这才慢慢走了,直到他的马消失在街道尽头,闻玉才摸了一下烧饼,走到大门角落里把赵飞沙找了出来。
“赵飞沙,你知道张叁李肆家在哪儿吗?”
她丢了一颗炸小丸子诱惑他。
赵飞沙咬了一口,指了条路,“出了府往南面走,穿过糖水街,再往东……有座挂着灯笼的云想楼,他们俩一般都在那里。”
“谢了。”闻玉拍了拍他,牵着烧饼离去。
等她走出半条街,赵飞沙才反应过来,从门后探出头喊,“小夫人,你去哪儿!”
“出去打架。”
闻玉头也不回,消失在街角。
去往含元殿的路上细雨绵绵,眀玄还未至皇城,宫里已经闹翻了天。
大长公主夏濡披头散发,拿剑将陛下的亲兵侍卫连同吴贵妃一起赶了出来,暴怒大叫,“哪个混账出的馊主意,敢叫我的女儿委身给那种东西!”
“我要扒了他的皮!叫陛下来见我!”
吴贵妃被夏濡用剑指着头,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没想到大长公主如此剽悍,连陛下的话也不听,不过是要她女儿陪陪大司马的儿子,在眀玄入宫侍疾这段日子里,暂时虚与委蛇一番,拖住他。
等陛下除了大司马也除了眀玄,她女儿依旧安然无恙,又没有什么损失。
若是陛下此次不能成事,夏朝江山一旦落入国贼手中,她和她女儿又岂能讨得了好。
“你少拿这些哄我!”
吴贵妃的劝告夏濡一个字也不想听,“大司马一家是些什么东西!佞臣国贼之流,莽夫娼妇之辈,不说他那个恶贯满盈的儿子!单是他从江湖上招来的那些姘头,都是些什么腌臜低贱的女人!”
“我的女儿可是夏朝公主,岂能和她们混为一谈,叫她们做长辈!”
“你怎么不叫你的女儿去!叫她去陪那个国贼的儿子!”
夏濡气得浑身发抖,见到人拔剑便砍,“滚!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