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多练练，他们一样不敢。”
十娘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铁鞭，“实在不行，就过来跟我学鞭子，保准你三两个月就能脱胎换骨。”
手腕粗细的铁鞭晃得人心肝儿颤，小李吓得一哆嗦，“不用……十娘不用了！我多挨两顿揍挺好的，更结实了！”
十娘哀其不争地摆了摆手，“行了，该干啥干啥去。”
又转头对闻玉道：“丫头，我等会儿还有批银子要送，今天先到这儿，改日再带你来接着练。”
说着就要送闻玉回府。
小张小李对视一眼，忙上去拦住十娘的马，“十娘，既然您有事要忙，不如我们俩送她回去吧，省得您多跑一趟。”
十娘见俩小子说得真诚，又是从小和眀玄一块儿混大，便应允了，拿着鞭子对二人笑道：“那你们可得把人看好了，少了一根头发丝仔细眀玄找你们算账。”
“放心吧十娘，我们哥俩你还不放心！”
小张小李拍了拍胸脯。
“丫头，回去吧。”
十娘示意闻玉跟着二人走，自己扬起马鞭策马离去。
看着十娘烟尘滚滚地走了，小张小李一瞬直起腰板，恢复成之前顽皮不羁的模样，抖了抖衣裳走到闻玉跟前，自我介绍起来。
“妹子，我叫张叁。”
“妹子，我叫李肆。”
随后顿了顿，一起问道：“你叫什么？”
闻玉打量了二人一瞬，抓起一颗炸小丸子放进嘴里，闲闲地嚼道：“我叫王二麻子。”
张叁：“……”
李肆：“……”
王二麻子？
他们愣了一瞬，忽然大笑不已，“你这名字也太随便了！”
闻玉：“……”
也不知道谁的名字比较随便。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牵着烧饼往前走，“刚才谢谢你们两个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张叁李肆不肯走，带人跟着闻玉身后，“妹子别走啊，我们俩可不像郝废物，不是坏人，我们和眀玄是老兄弟了！”
“嗯。”
闻玉应了一声，“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他们和大傻子一样傻。
“不愧是明大魔王的妹子，果然慧眼识英雄。”张叁兴奋道，没想到闻玉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和眀玄一样厉害。
“明大魔王？”闻玉沉吟了一下，“他怎么有个这么难听的外号？”
“咳。”
不小心说漏了嘴，张叁有点不自然道：“……就是在京城里很厉害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叫眀大英雄。”闻玉半个字也不信，就像她一直被叫女魔头一样，她可不觉得大魔王是什么厉害的称号。
还大英雄呢，张叁抽了抽眼皮子，这妹子要是知道眀玄以前是怎么祸害京城的，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怕被眀玄打死，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肆比较实诚，接茬道：“小叁儿，你就别骗人家妹子了，眀玄是个什么人我们最清楚，的确，明大魔王不是什么好称号，但我觉得吧……那是大家对他的误解，”
“其实眀玄是个正经人！”
闻玉瞥了他一眼，“这话你自己信吗？”
李肆：“……”
他的确不信。
“哎！”张叁推开李肆，重新占据闻玉身边的位置，“小李这话说得一半算对，抛开某些方面不讲，眀玄的确是个好人。”
“比如呢？”闻玉问道。
“比如吧……眀玄也就那几件荒唐事。”张叁道：“就说把赌庄上下抓去杀光了那件事，其实是那儿的人先出老千坑他的钱，他才把人抓走的.”
“至于杀人完全是无稽之谈，他就关了几天出了点气而已，那帮人还坑骗了不少人，眀玄一放他们出去他们就让人给弄死了，能有什么办法。”
“后来那些人担不起罪名，就干脆把事儿全赖他身上了。”
闻玉点点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
赵飞沙告诉她的。
“还有上次裴小香那件事儿。”
李肆接过张叁的话道：“我们可都看得真真儿的，完全就是左秀这个蠢货自己怂的！我要是他，接亲的轿子都走到半道上了，还怕个什么！非得到明大魔王跟前哭一遭！”
“现在被抓了吧！就是让他自己给蠢的！”
闻玉点点头，“这个上次我看见了。”
“还有一件闹得挺大的事儿，就是在云想楼抢人那次……其实也不怪眀玄。”李肆叹了口气，似乎正在想怎么说。
“他还上青楼抢人了？”
这个闻玉倒是没听说过。
“我来我来，这个我知道。”张叁上前一步，道：“这事儿真不怪眀玄，他其实没想抢青楼那姑娘，只是想要她的狗罢了。”
闻玉顿住脚步，面露疑惑，“狗？”
“对，就是一条狗。”
张叁继续道：“那个奉茶的青楼姑娘有一条狗，名字取得和眀玄小时候养的那只一样，他是个恋旧的人，非觉得那狗就是他小时候养的那只转生来的，巴巴地要找人家姑娘看。”
“许是态度强硬了些，人家姑娘以为他有歹心，就喊了人冲进去抓他……”
“后来……事情就闹大了，他还让他爹给揍了一顿。”
闻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张叁幽幽道：“妹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明大魔王荒唐，为条狗跑到青楼门口蹲了一个月？”
闻玉没有答话。
眀玄干出什么来她都不觉得稀奇。
“其实说出去也没人信。”李肆道：“正常人哪会为了条狗闹得这么大，还不是因为那狗是眀玄他亲弟弟留下……”
“小李！”
说到这儿，张叁突然猛地打断他，使了个眼色。
李肆这才恍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动声色地改口，“……所以说明大魔王根本上不坏，是个好人。”
闻玉却没有被糊弄过去，看着李肆问道：“什么亲弟弟？”
“没有，哪有什么亲弟弟。”李肆挠着头笑道：“我是说我亲弟弟，说错了。”
张叁在一旁打圆场，“他这人就是这样，舌头不利索，妹子别听他胡咧咧，还是你给我们讲讲你和眀玄的事情。”
“你是怎么拿下明大魔王的！”
闻玉知道他们有些话不想说给她听，便没有再问。
她迈开步子继续走，“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俩没娶过媳妇儿吗？”
张叁李肆双双顿住脚步，面露委屈，“还真没有！”
他们俩现在还打着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