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相左(1 / 1)

等到第二天,薇妮去冒险工会用所有的积蓄购买了各种材料,然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绘制卷轴,制造幻阵,以及其他从维克多那里学来的小玩意。无论她想要做什么,都必须有启动资金,制造魔械和卷轴出售,是最快积累本金的方法。

作为有贵族头衔的小姐,薇妮不能抛头露面去独立经商。于是,她选择去堪帕瑟拍卖场,将制好的物件卖出去。由于原料有限和受自身魔力水平的影响,薇妮制作出来的东西虽然卖出的价格不低,但是算不上名品,所以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而真正在诺伯城引起重视的,却是一个代号叫作“复仇的刃”的泄密者。泄密者就是靠拍卖秘密赚钱的人。而“复仇的刃”起初只是在堪帕瑟零星卖过几则小消息,虽然引起了小部分人的重视和探查,但是这样的泄密者不少,怎么查也没有查出结果。

但是最近一个月,复仇的刃卖出的消息却越来越多。消息虽然大多是陈年旧事,但是这些旧事却是很多人宁愿就此湮没,或者以为已经湮没的。

勃艮第公爵的一位侍臣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着勃艮第公爵的旗号,吞并了柯萨德家族的一处产业,现在事情败露,这位为勃艮第家族服务了四十年的老人被送上了绞刑架。

“伊芙回来了。”

伴随着光荣之柱上伊芙名字的重现。这条令人惊骇的消息迅速在人们之间传开。

复仇的刃,复仇的光荣之刃。

然而在最近的私人宴会上,愤怒的勃艮第公爵却当众宣布,所谓的复仇的刃,不过是王室的伎俩,企图从心理上瓦解掉勃艮第公爵一方。而光荣之柱上的名字,只是一个高级幻阵。一个蒙蔽人眼睛的小把戏。

勃艮第公爵重重地握住酒杯,恶狠狠地说:“别忘了,王宫里还住着那个不死的老巫婆。”

这些话,薇妮是听伊丽莎白说的。

勃艮第公爵驻守在勃艮第领地,而伊丽莎白则负责在诺伯城的活动。

三个月之后,就是王子的十九岁生日。在王子正式继承王位之前,王子党和勃艮第公爵党的斗争也越发激烈。毕竟等到王子收拢王权之后,再想对付王子,就会难上无数倍。

舞会之后,大概是因为避嫌的关系。许多勃艮第党的旧时同学,也尽量和薇妮保持了距离。这其中,也包括了艾维。

虽然住在同一座城市里。艾维却没能来拜访薇妮。她有时会给薇妮写一些短笺。艾维不关心政治,她一心都沉浸在新婚的幸福里。只不过,蜜月刚过,乔治又回了欧斯托地区,艾维虽然想同他一起去。却被乔治劝阻。

艾维在伊斯顿学院也是资优生,毕业的时候,骑士等级已经达到了六级,但是乔治却说不舍得她出一点意外。

没想到,舞会之后,第一个正式来拜访薇妮的。却是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没有着华丽的长裙,而是穿着款式改良的骑士制服。

薇妮同伊丽莎白在黄叶铺地的花园里坐着喝了下午茶。虽然只时过一年,但是两人之间的隔阂就仿佛断层错开两片岩石。经过了时间和事情的消磨,再也无法完美的拼合在一起。

薇妮和伊丽莎白分别有太多的秘密,即使在学院的时候,也鲜少敞开谈心。长时间的相处和对彼此的欣赏,使得她们之间建造成一种奇特的默契和友谊。但是随着身份和立场的清晰。这样的默契渐渐转为了不知所措的尴尬。

伊丽莎白说:“自从血腥玛丽的事件之后,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说过话。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一年过去了。”

薇妮故作轻松地说:“我原本还打算看你在毕业典礼上代表本年级发言的。”

伊丽莎白笑了笑,说:“以前不管做什么大胆的事,我都从来没有畏缩过。但是在索多玛之岭的时候,我真的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去。面对毒龙、血腥玛丽,还有大大小小看不完的魔兽时,那种无力的,有一瞬间真的挫败了我。”

“所以索多玛之岭是整个帝国最骇人听闻的地方。”薇妮想,幸好罗纳德校长提早去清理过一次路径,不然就凭她们俩,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伊丽莎白似乎是回想去当时的惊险,唇角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因为我是勃艮第公爵的女儿,所以我从小就没有多少朋友。哥哥失踪了,母亲在我八岁那年病逝之后,我就一直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我任性自我,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我没有利用勃艮第公主的名号,而是依靠自己考入了伊斯顿学院。”

薇妮说:“你可是本年级排名第一的骑士,这样还不足够证明你自己。”

伊丽莎白摇摇头:“可是我还是很弱啊。不过是在索多玛之岭的边缘地带执行任务,就差点丢了半条命。其实在学院,我最欣赏的人还是你。”

薇妮“啊”地惊讶说:“我什么都不会,魔法武技都不行。”

伊丽莎白说:“是啊,你魔法武技都不行,但是你却毫无犹豫地接下了去索多玛之岭的任务。见到毒龙、血腥玛丽也始终没有怕过。依仗自己的能力拼搏的人很寻常,但是面对像山一样强大的敌人,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却积极面对的人,才很少见。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连薇妮都不害怕,都没有失去信心,所以我更要坚持下去。”

薇妮摇摇手:“你太高看了。我也是没有退路,不得不破釜沉舟。”

伊丽莎白说:“薇妮,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都是朋友。”

薇妮沉默,过了半晌才斟酌字句说:“伊丽莎白,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朋友。”

伊丽莎白咬咬唇,说:“可是,你还是要选择站在威利斯王子那一边,是么?”

薇妮没有回答。

伊丽莎白说:“华洛王室已经统治了帝国七百年。我承认,王室并没有出过什么大错。但是,凭什么王室的后代就永远世袭做国王。你已经也知道,勃艮第家族并非生为贵胄,我们家族的每一分土地和财产,都是辛苦挣得的。旧贵族已经统治这个国家太久了。他们的权势来自血统,而我们——所有的新贵族——都是凭借自己的手。没有人愿意做永远的追随者,屈膝跪在别人面前,哪怕他侍奉的主人英明仁慈。”

薇妮说:“其实王子想做的,不过是让帝国的每一个子民都过上好的生活。”

伊丽莎白冷笑一声:“王子还是这么理想主义。”

薇妮却难得认真地说:“但是未必不能实现。”

伊丽莎白眼神凛然:“这个世上,每一个都有。不但是物资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每个人都希望被尊重被羡慕,希望高人一等。所以让人人都过上好生活,这种想法完全不切实际。”

薇妮说:“我知道。”

伊丽莎白:“薇妮,所谓的高高在上的贵族,不过是站在刀剑上跳舞。王子是个理想主义者,可惜,我不能压上整个家族和他一起去追寻的一个虚无的梦。”

薇妮说:“可我相信威廉。”

“威廉?”伊丽莎白略略提高了声调,重复了一遍,接着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原来你唤他作威廉。”

想法的迥异让她们都同时意识到,这样的谈话继续下去也根本争论不出究竟。然而虽然意见不同,但是两个相识多年的人心里却仍然把彼此当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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