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莱尔收编了米娅手下的近十名中等级灵能者后,虽说没办法完全减免掉对他们的处罚,但也已经尽可能把处罚的数值给降低了,对此米娅一直是十分感激的。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奥莱尔只是让「天谴」停止了对反叛者的追杀并以此换来了他们的效忠而已,这其中利益关系应该远大于个人情感的因素,但米娅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在那一晚见面之前,米娅完全不熟悉奥莱尔这个人,所以那次夜谈她依旧是抱着谈判的心态去的。结果是奥莱尔根本没提什么条件,反而是主动帮他们把处罚给压了下来,不过这也可以解释成奥莱尔想先给他们一些甜头,让他们对自己更加忠心。
然而米娅现在已经知道,奥莱尔在这件事情上本来是没有处理权的,在和「神子」专门商量过后他才得以负责将这十几人收编。否则的话,米娅他们就只能是按照原先的分配打乱到雷克手下了,只有她自己才是受奥莱尔管辖的,最多加上约翰和露西亚。
假如结果真是这样的话,其他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也就可以想象了,毕竟曾经参加过叛乱,不被人信任是一回事,还可能遭到其他人的排挤,一旦全部分散编制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好在奥莱尔把他们原封不动地交给了米娅带领,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不会被孤立了,加上米娅、约翰和露西亚三人承担了大部分的点数处罚,其他人便只需要上交很少量的点数,自然对奥莱尔的印象也好上了几分。
种种原因导致的结果就是这群反叛者已然成为了一股值得信任的力量,加上他们大部分是来自城西的前独行灵能者,自身能力也是有保障的,完成新生代的安置工作根本难不倒他们。雷凌此时的提议虽然有几丝开玩笑的成分,但却是经过实打实的考虑的,奥莱尔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而且他已经决定就这么干了。
“他们只能负责城西那边的工作,城北还是要你多帮忙才行。”奥莱尔起身走到冰箱前,将下层保鲜库的柜门打开,顿时一股寒气从冰箱内逸散而出,令周围的气温都随之降低了一些。
现在外界的气温也就是7摄氏度左右,虽然在家里稍微暖和一些,但此时也已经因为寒气的影响降到了10摄氏度以下。好在以灵能者的体质并不惧怕这种程度的低温,何况奥莱尔已经是13级的强者,哪怕不动用能力他也可以无视这一点温度变化。
从冰箱中拿出了两杯速溶咖啡后,奥莱尔走回到沙发前坐下,将两个杯子分别放在了自己和雷凌身前的桌面上。他伸出手指按了一下桌子侧面的一个开关,顿时桌子中央就缓缓升起了一个边长20厘米左右的正方形平台。
平台只有远离奥莱尔的那一面有支撑,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挖掉了一块的立方体,从两边看过去则是“7”字形;顶部板块厚度大约2厘米,悬空部分离桌面的高度同样也是近20厘米,在板块侧面还有一红一蓝两个按钮,下底面则有一个突出1厘米左右的出水口——没错,这是一个水龙头。
好吧,说是水龙头也不太准确,实际上这东西更像是一个饮水机,还是自带加热的那一种。现代的设计风格多种多样,屋内的桌椅隔墙橱柜门窗自然也有着丰富的设计类型,其中不追求华丽反而注重简约的作品也有不少,这种节约空间的设计在奥莱尔家里就随处可见,甚至这张桌子也还有着其它的功能,虽然也有“不能移动”这样的缺点就是了。
两人取出速溶咖啡杯内装着粉末的袋子,各自往杯中加入适量的开水,然后才将黑色的咖啡粉倒入水中。粉末一入水便迅速化开,整杯水也立刻变成了咖啡色,浓郁的香气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仅仅只是闻上一下都让人感觉精神了几分。
“说起来有点东西要给你。”奥莱尔轻抿了一口咖啡,感觉有些烫嘴后又放了下去:“是米娅他们交上来的无主「纹章」,来源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你要用用看吗?”
雷凌:“纯力量型的?类型还算是合适...不过系统不同真的没问题么?我记得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成功兼容过两个神话系统的人,最多是在某项能力上通用一下而已。”
北欧神话中托尔的力量也是出了名的强大,在前去拜访巨人国时,巨人国王施法把环绕中庭的巨蛇耶梦加得化身成了一只猫的形象,而托尔竟然能将猫的一脚抬起,让巨人们感到十分惊恐。在诸神之中,只有托尔的儿子曼尼(Magni)能在力量上超越他了,赫拉克勒斯的「纹章」同样具有增幅力量的能力,类型上的确挺适合雷凌的。
问题是赫拉克勒斯源自希腊神话,而托尔则是北欧神话中的神灵,两者的力量体系不同,能不能相辅相成可说不准。假如两个「纹章」的法则存在冲突,那么最终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影响到能力的使用,就像是现实世界中不同秩序场不能共存那样,要是战斗时自己把自己的能力给无效化了,那可就当真是乐子大了。
好吧,说了这么多想必大家也已经猜到了:对无主「纹章」可以进行的第三种操作正是刻印。和普通人刻印第一个「纹章」时一样,灵能者通过刻印得到的新「纹章」也会变成1级的初始状态,不管无主「纹章」原来的等级是多少都无法改变这一规律。
那么持有多「纹章」的灵能者为什么没有烂大街呢?这是因为「纹章」只能刻印在手背上,而且每只手都只能刻印一个。这样一来,每个人能持有的「纹章」就不会超过两个了——除非你有真正的“第三只手”,而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刻印上的「纹章」是不能随意卸下的,除非你的灵力值耗尽让它变成无主状态,这就使得挑选第二「纹章」时必须要谨慎才行。不同的「纹章」能力是否能够配合,法则上是否会发生冲突,你是否有能力领悟两倍的法则力量好让第二「纹章」的等级也提升起来——这些问题都是双「纹章」使用者必须考虑的。再者,想要遇到适合自己的第二「纹章」也不是那么高概率的事情,要知道无主「纹章」本身就已经是稀有资源......
综上所述,双「纹章」使用者(姑且称之为「双纹章使」吧)的出现都可以判定为小概率事件,能成为「双纹章使」的人全都是幸运儿,在灵能者当中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存在,绝对不会超过10人。但就算是这不到10人的「双纹章使」,内部也还能分为几个不同的类型。
第一种是主修其中一个「纹章」,另外一个作为能力的补充来使用;这样的情况一般出现在第二「纹章」能力为辅助类或者能够配合主修「纹章」某项能力使用的情况下,假如雷凌刻印了奥莱尔给他的「纹章」就应该走的是这条路。
第二种则是将两个「纹章」的能力熔为一炉,依靠不同能力的紧密配合使自身的力量升华;这条路要求两个「纹章」本身就具有紧密的联系,两种能力应当具有统一性或关联性,但又不能太过一致,否则就仅仅是单纯的加强了,和第一种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的是妮娜,她的两个「纹章」分别来自希腊神话中的睡神修普诺斯和死神塔纳托斯,无论在能力还是本源上的联系都极为密切,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最后一种则是让两个「纹章」相辅相成,相互填补对方的不足,从而使自己的能力更加全面;这种类型则需要两个能力互补的「纹章」,通过两种能力的互补强化自己的战斗力,虽然可以达成全面发展,但因为法则方面涉及较广,这反而是最艰难的一条路。
雷凌虽然在不同体系的转换上已经有了一定领悟,但那只限于特定的能力,主要是因为不同体系在灵魂与生命方面具有共通性。而赫拉克勒斯的能力明显与这无关,雷凌想要使用这个「纹章」就必须确定两种法则不会发生冲突,否则只能是白费力气,好在他想放弃第二「纹章」也不难,把点数全部转让给奥莱尔,卸下后再从奥莱尔那里取回点数就是了。
奥莱尔:“随便你吧,反正我先放你这里了,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雷凌:“这算是工资吗?那还是挺有诚意的。”
奥莱尔:“不,其实这是加班费来的。”
雷凌抬起头:“什么意思?你又找了什么奇怪的差事?”
奥莱尔:“今晚的「War」交给你了,就这片区域,好好加油。”
雷凌:“这样么...也好,就让我出去活动活动吧。”
少年的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