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
圣女吗？
圣神殿堂分殿的圣女，还是来自中域总殿圣女的那种？
徐小受思忖着。
直觉告诉他，面前这脑子简单的姑娘，可能真不一定只是程星储那个身份级别的。
毕竟她除了思想单纯一点，全身上下，基本上都是顶配。
容貌、身段、修为……
这都不要紧。
最致命的。
那一双星瞳！
徐小受盯着鱼知温的双目良久，直到把这姑娘看得目光连连躲避，连头都埋下了，这才疑惑问道：
“我一直都很好奇，像这么好看的眼睛，它会不会有着什么特异功能？比如透视之类。”
鱼知温明显怔了一下，耳垂一烧，忙道：“不是透视。”
“那就是说，确实有其他特异功能了？”
“额，没……”
这姑娘方要否认，徐小受眼珠子一瞪，她便是说不出话来了。
“小孩子不能说谎！”
“你的首先回答是‘不是’，而不是‘没有’，这就说明问题了。”
“真以为我傻吗？”
“大家都已经是队友了，你这么藏着掖着，万一遇到点什么突发情况，不知道你的能力，我也不好判断你的具体实力，不是？”徐小受诚恳道。
鱼知温手指盘卷着衣裙，表情一下子纠结了。
徐小受说得好有道理。
都已经是队友了，欺骗什么的，确实是不好。
但是“珠玑星瞳”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师父也说过，连最亲密的人，都不能泄露。
徐小受才认识了几天？
加起来一天时间不到吧，怎么可以说？
“不说？”
徐小受表情沮丧了下来，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
“不能说。”
鱼知温语气有些歉意了。
“唉，理解理解。”
徐小受也不强人所难，沉吟片刻之后，这才道：“不能说的话，我猜？要是猜对了，你点头？”
鱼知温呆住。
还可以这样？
“受到怀疑，被动值，+1。”
徐小受见其没反应，大胆道：“你先给个方向，我猜猜？”
“我……”
鱼知温心道我不想给，但一想到自己方才都拒绝队友的请求一次了。
本来拒绝的话就很难说出口，心生愧疚之后，更加不可能二度拒绝。
“灵阵师。”她无奈说道。
徐小受当即眼睛就亮了。
“灵阵师？”
“你是圣神殿堂的人不错吧？”
鱼知温点头：“嗯。”
这个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也不打算藏。
毕竟自己是一个离家出走，也要靠着自家势力过日子的人……
徐小受摩挲起了下巴，头一顿一顿的左右来回?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鱼知温。
鱼知温被他的神态逗乐了，不由来了兴致。
她不信区区一个“灵阵师”?徐小受能推出点什么。
“天机术？”
一提到圣神殿堂?徐小受根本就不觉着这姑娘会和灵阵师挂钩。
最起码，也得是个天机术士?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鱼知温惊讶了，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厉害呀！”
“你真是天机术士？”
徐小受见过付止研究天机术?但那家伙只是依靠一个天枢机盘，自学成才的。
充其量，也就半桶水。
不曾想，面前这姑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机术士？
“如此?道穹……啊呸，道殿主，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师父吧？”
徐小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毕竟天下研习天机术的人不多，最出名的那个，当属当代圣神殿堂殿主?道穹苍。
“没有关系。”
鱼知温眼睑一低，缓缓摇头。
“你在说谎！”
徐小受斩钉截铁。
这姑娘如此神态?连眼神都躲避了，定然是在说谎。
“我……”
“道殿主要么是你师父?要么是你师叔师伯，再不济?也绝对教过你天机术。”
徐小受上前一步?俯身逼迫道：“你要说没关系?那铁不可能！”
“这……”
鱼知温惊得连连后撤。
临近之下，徐小受连她面纱之下唇齿微张的轮廓，都是微微可以看得出来了。
“我说对了。”
徐小受呵呵一笑。
鱼知温抿着下唇不语。
她忽然有些不想让徐小受猜下去了。
在这人面前，自己竟然感觉到了像是赤身裸体一般，完全遮掩不住任何想法。
徐小受仰头看着虚空。
白窟里头，是没有白天和黑衣，以及星辰的。
但是他这么一个负手，似乎便是看到了熠熠恒星后的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小受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叹，来回踱步。
“天道珠玑，星痕命定。”
“大道规则其实也就那个样子，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切在都既定规则下运转。”
“天地如此，星河亦是同理。”
“我想……”
徐小受回头，定定望着鱼知温。
“既然圣神殿堂会选择你当圣女，要么给你最好的资源，要么是你有足够的天赋。”
“所以这双星瞳，要么是用来破解天机术，乃至天地规则的。”
“要么，便是能透析真理，帮助你悟道，从而更好的修习天机术？”
鱼知温眼眸瞪得老大。
“不对。”
憋了半天，她才憋出了这么一个词汇。
“唉。”
徐小受看着她的反应，知道自己即便是猜错，也是八九不离十的那种。
“小姑娘，你才多大啊，这一番话说下来，谎话连篇的，谁教你的？”
鱼知温俏脸一愠，撇过脑袋不敢说话了。
她发现自己在外人面前还可以说得了话。
在徐小受这里，有时候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词句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家伙要么可以自问自答，要么一语中的，可以把别人的话，当成自己的给说了。
可……
“虽然你推得不对，但我想问一下，你怎么推的？”
鱼知温重新望了回来。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徐小受的脑袋，很好奇其内的构造。
这家伙是怎么长的？
程星储也旁敲侧击过的自己的来历和星瞳的秘密，可自己一句“不能说”，对面就哑火了。
反观徐小受……
自己不能说，他能说！
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鱼知温不开心了。
早些时候，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存在有用头脑便可以杀死人的人。
以前她不明白，现在悟了。
面前站着的这个家伙，有可能不需要头脑，一张嘴，就可以杀人且诛心？
“灵阵师啊，你不说了你是灵阵师？”
徐小受疑惑。
“就这？”
鱼知温再度发傻：“没了？”
“还能有啥？”
徐小受反问道：“你这么吝啬，还给了什么提示吗？”
鱼知温：“……”
“受到诅咒，被动值，+1。”
“受到敬畏，被动值，+1。”
“我们，出发吧！”
她上前一步，直接越过徐小受，往深处走去。
这地儿不能待了。
再说下去，鱼知温感觉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能被那青年扒得干干净净。
这才认识多久啊……
“受到畏惧，被动值，+1。”
徐小受好笑的瞅着她的背影。
这姑娘似乎是发狠了。
被堵得无话可说的情绪转变成了其他能量，走路连小脚都跺得用力。
但偏偏，端庄仪态这习惯，一时半会也是改不了的。
看起来，别具风情。
失笑一声，徐小受跟了上去。
“有点可爱。”
……
白窟并不是白的。
在这燥热的能量之下，连地面都微微有些赤红。
贫瘠的凹凸土地走到了尽头，徐小受才发觉自己身处的方位，是一处极为偏僻的断崖。
断崖之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加不曾遇到什么意外。
似乎这里不是白窟，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地方罢了。
“到了。”
前头的鱼知温在一处黑色的阵纹前停留了下来。
徐小受同样驻足。
一路走来，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像是被保护了起来一般。
或者说，不应该说是“像是”，而就是“是”！
面前的阵纹，正是最后的答案。
“拥有玲珑石的人，一开始都会被随机传送到提前指定的保护灵阵内，这是红衣的手段，为了防止一进来，便羊入虎口的。”
“那些个偷渡的，就没有这个好处了。”
鱼知温瞥了一眼徐小受的神情，叶眉一挑：“你不知道？”
徐小受：“……”
早知道，我就跟着乔长老先要个基础情报！
“咯咯，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鱼知温失笑两声，急忙用手背掩住，脸色一红。
自己和徐小受关系也没这么好吧。
怎么可以放下戒备心？
她面色严肃的踏入了黑色的灵阵，一招手：“进来。”
徐小受边走边问：“你应该不曾来过白窟，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灵阵的？”
他走了一路，甚至都没看到。
要不是临近了，依靠“感知”发现了这玩意，可能连身在保护罩中，都要研究好一会儿。
红衣的灵阵，确实不是盖的。
“你能看到？”
面前女子不说话，徐小受再度一问。
鱼知温大眼睛定定的，也不眨了，就这么看着徐小受走近。
“干嘛？”
徐小受被盯得发憷。
“没有，进来啊。”
鱼知温招手。
她笑眼一弯，发现这招奇好用。
只要是不理会徐小受，不心虚，不转移视线。
这家伙，似乎就没辙了？
“看我作甚……”
徐小受皱了皱眉，“感知”能扫到自己脸上并没有花，他迟疑了一下，这才迈步入了灵阵。
灵阵很小，约莫也就再能挤下一个人，就是极限了。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鱼知温顶不住了。
立马挪开了视线，剧烈的心跳声怦怦作响。
“走了。”
掏出玲珑石，再度瞥了徐小受一眼，发现这家伙正在看自己。
鱼知温心头一乱，灵念搭上。
嗖！
两道光影消失不见。
……
“吼——”
和方才静谧的小空间截然不同。
明明不是传送，只是从灵阵保护罩里头转到了外面，耳畔一阵嘈杂的嘶吼声，便是传了过来。
徐小受一下子没有了嬉闹的心思，心神高度戒备。
“吼！”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连地面都被震得晃颤。
抓着前头一个小土丘，徐小受矮下了身子。
一侧鱼知温同样如此。
她比徐小受还要慌。
然而，在灵念扫上周围环境的同时，嘴里却还说着似乎早就准备好的，避免出来之后会尴尬的话。
“那防护罩，只要是玲珑石，都可以用的。”
她声音弱了下来：“一旦遇到危险，有玲珑石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次躲进去。”
“哦。”
“……”
“受到诅咒，被动值，+1。”
徐小受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了。
“感知”瞅见的画面，小土丘之下，有着数十只高达三四丈的白骨巨人，各自手持着骨刀、骨杖，正在互相劈砍。
看着模样，似乎是两个小部队相互杠上了，怨大仇深的那种。
“嘶吼！”
当其中一把重大骨锤轰击在对手的脑壳上时，那挨揍的白骨巨人，骤然发出一声惨痛的嘶鸣。
一时间地面摇晃，小土丘上的尘屑簌簌狂落。
很明显，方才那两声，也是这般传来的。
“这是个啥？”
徐小受懵圈了。
他以为所谓的异次元生物，最起码也是特殊的人型怪物吧？
毕竟灰雾人就是从这里诞生的，那个时候看，也就还好。
可这白骨巨人……
这和灰雾人八辈子打不着关系啊！
看这高度、这宽度……
这些个家伙确实是没有肌肉，但仅仅只是一根小臂骨，便是有如树干那么粗壮！
“白骷髅。”
鱼知温好奇的打量了徐小受一眼。
这家伙是真奇怪呢！
就仿若是只会飞，不会跑的一样。
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不知不解；越是困难深奥的东西，反而越是可以一下子悟出？
“这就是白骷髅？”
徐小受有些惊叹了。
他是听说过白骷髅的名号的。
一些最基础的常识，他也了解。
但是这和自己印象中那些个干瘦的“白骨精”，截然不同哇！
“看这攻击的强度，少说也是先天巅峰的级别……这肉身，不会是先天肉身的层次吧？”
徐小受有些狐疑。
他能从微微泛红的白骷髅中，看出一些熟悉的烬照能量存在。
“这些个家伙能远程攻击么？”徐小受问着。
“不能。”
“那还可以，近战无敌，远程杀不了人，只要不被拉进距离就可以了。”
“但有的能。”
鱼知温补充道。
徐小受定住，缓缓回头，看到这姑娘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他嘴角扯了一下：“怎么说？”
鱼知温笑眼盈盈，道：
“这些家伙应该是最基础的白窟生物。”
“至少，在他们体内，连能量核都没有看到，估摸着也就是有着纯粹战斗欲望罢了，连神智都算不上。”
“真正厉害的，体型应该反而缩小了，行动力、执行力更高，近战、远程兼备。”
徐小受心头一揪。
这最普通的，已经有着接近先天肉身的强度，还有着近战完克先天的战力了。
再要往上，岂不是宗师起步？
这一下，他突然有些理解白窟开启时，那红衣女子为什么要劝阻一帮被吸扯上天的人了。
没个上灵境，不是宗师，真的很难在这里立足啊！
“群居生物？”
徐小受看着下方明显的两个阵营问道。
“嗯。”
鱼知温点头，“群居。”
可怕！
战力强就算了，还群居？
徐小受估摸着自己上去了，应该是可以一拳一个轰飞的。
但要是鱼知温这种的，突然被发现，岂不是当场阵亡？
“你……”
他回头，有些发木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还是说，这是基础水平，别人其实都和你一样？”
“不。”
鱼知温笑容绽放：“是我比较厉害，别人进来了，估计和你一个样，啥都不懂！”
“哟呵，还傲娇上了？”
徐小受一乐，指着下方交战的双方，“这不是有手就行？”
“哈？”
鱼知温愣住。
却见徐小受道完这一句，在战火喧嚣，烟尘漫天之下，夺身飞去。
“喝！”
一声大喝，下方那数十头高大的白骨巨人，齐齐顿住了。
咔咔声起，在那晦涩的扭头之后，所有白骷髅看到屹立虚空的那个男子，齐齐眸中绽放出了火花。
真的火花！
鱼知温直接就心头漏了一拍。
她也就上灵巅峰的修为。
再不动用天机术的情况下，甚至面对下方的哪怕一头白骷髅，都有些困难。
可徐小受，就这么冲了出去？
鱼知温知道他很强，但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这像极了以前那些个一见到自己，就疯狂想着要出头的家伙。
她讨厌这种感觉。
这种刻意表现的感觉。
徐小受却没有这么多想法了。
来到白窟，他只有三个目的。
一是有四剑，这个可有可无，属于随缘的那种。
二是被动值，这个是主要目的，哪怕是只能找到“烬照大火种”刷，也要将自身一声被动技的等级，给生生刷上宗师！
至于第三……
“白窟，没有规则！”
徐小受清晰的记得桑老的这句话。
“感知”探测之下，更加是能瞅见附近完全没有红衣的身影。
这个时候，不好好解放一下战力，看看自身究竟是个什么修为，那起不是白白浪费了此番一遭？
战个痛快，便是他的第三目的！
这等白骨巨人，身体硬度如此之高，真真切切，是完全符合徐小受的战斗标准。
还是最爽的那种！
……
“杀！”
“吼！！！”
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点燃了战火，一脚油门下去，便是头也不回的硬钢了上去。
鱼知温在小土丘后方，直接就头皮发麻了。
“四十五、四十六……”
“接近五十的白骷髅，徐小受，疯了吧？”
这画面太震撼了。
区区一个蝼蚁般的人类身影，当着近五十头狂啸着的白骨巨人，就这般直接顶了上去？
连锋芒都不肯回避哪怕一下，迎着那个古鼎一般的白色拳头，徐小受一拳轰过。
“嘭！”
虚空一个激荡，炽热的气流直接扫得小土丘炸开。
鱼知温完全蹲不住了，惊讶得起身。
那高达数丈的白骨巨人，竟然在徐小受一拳之后，只凝滞了半息。
下一瞬，伴随“嗖”的一声，直接盘旋着被崩飞了上了半空。
反观徐小受……
纹丝不动！
“这……”
鱼知温瞳孔一缩。
早知道徐小受很强，可这一拳，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么大一个白骨巨人，骨骼密度还如此之高，光是重量，恐怕都能压死普通先天了吧！
徐小受一拳……
飞了？
“这就是宗师之身？”
“宗师之身，有这么强吗？”
思维怔住的时候，底下的战斗，却是不曾停歇。
徐小受一拳轰飞了那白骨巨人，依靠“韧性”和“反震”，愣是半步不退。
但是身体里传来的那股子久违的激烈震荡感，简直让人血脉偾张。
“这才是真男人应该有的战斗！”
热血逆流，徐小受亢奋了。
迎着左侧轰来的巨锤，右侧劈砍的大斧，他双掌猛然托起。
“铿——”
仿若兵刃交接才会有的巨响，徐小受赤掌双拳，竟直接顶住了这重锤巨斧。
“好东西！”
他的目光瞬间就定住了。
这骨锤和骨斧，似乎不止是白骷髅手执的兵器。
相反，徐小受能从“感知”上看到，这些个玩意，和白骷髅的身体，没有分隔！
“连着的？”
兵器和身体相连，但是其中的能量，却是高出了身体不知道多少倍。
显然，这些个白骷髅，身上的大部分能量，都用来孕育他们的兵器了。
徐小受有被惊异到。
他闪身避过接下来的几道攻击，一下子腾挪到了那重锤白骷髅的头上。
“轰！”
白骨巨人仰头咆哮，似乎想要把徐小受震下来。
徐小受失望的发现，这货还是有点理智得，不会一锤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下。
既然如此……
他提起了拳头，对着下方，一拳落下。
“轰！”
横向扫开的气流波动不仅给鱼知温吓傻了，连带着一众白骨巨人，行动都是止住。
那有如盔甲一般的白骨头颅，在一拳之后，直接炸成了碎片。
片片白色崩飞，有的还射入了其他白骨巨人身上的夹缝中，比如眼眶，比如肋骨……
“受到敬畏，被动值，+1。”
徐小受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这白骨巨人发出的，那简直太好了。
可一回眸，看到了满眼呆滞的鱼知温。
这姑娘简直是要把眼珠子给掉出来了。
“这才是徐小受？”
鱼知温真的被震撼到了。
她这才发觉到，似乎和往日那些个想要强出头的家伙截然不同。
徐小受根本不是出头啊。
这只是热身吧？
一拳，轰飞？
一拳，头没了？
到底谁才是白骨巨人？
徐小受你才是白骷髅吧，那些个家伙，是你的弟弟？
“受到怀疑，被动值，+1。”
“受到畏惧，被动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