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萧萧寒风,死寂沉闷的塞外墓崖,冰冷刺骨的夜风挑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随风卷起又缓缓跌下,一双铁靴不带声响踩踏而过,铿锵有力的脚力深深的镶嵌在酥软的泥土中,沿路望去,脚印所过之地便是墓地尽头……
“啪!”一阵强劲的掌风携带着一具身体,被撩起的身体像似落叶般轻飘零落。
“咚!”一人从高处重重跌下,他的四周,是闻声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冷漠脸颊,一个个漠视前方,不怒不喜,不温不躁,平静的如同死人。
“好一个无所不能的辰王,一天而已,你堂堂五毒教就从此消失,哈哈哈,真是让本门主大开眼界啊。”一人面带银色面具,慵懒的斜靠在五条黑龙相缠明黄大椅中,一双幽深黑傲的眸如同寒冰使人望而却步。
“门主,属下办事不力,该死。”被打倒在地的男子翻身而起,低眸,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溅落在白净的地面上,刹那间绽放开一朵朵美艳惹眼的血芙蓉。
“死?太简单的,你五毒教第一高手也落得尸骨无存,终归是本门主太不懂用人维度了,想必你堂堂教主被雪藏这些年也受够了,本门主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局棋如何下才能反败为胜。”
“是,属下领命。”男子跌跌撞撞的站直身子,脚下步步轻浮无力,步步维艰的走出殿中。
“你夫人的仇,本门主会亲自替她赎回。”银面男子目色冷淡无光,就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月光柔和,点点洒洒从林间洒下。
黑暗的乡野树林里,一道明亮的火光照亮一寸土地,晃得四周暗暗弱光。
“夜深了,为何不睡?”轩辕玥拎着刚刚暖好的酒壶丢进黑暗的角落。
“多年未曾留意着这漫天星光了,原是这么的璀璨明亮,我还真是错过了这么多美好时光啊。”轩辕皓躺在干枯的树干上,仰头酒壶中的液体狂涌而出,就这般一半入腹一半洒落。
轩辕玥安静的坐在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淡淡一笑,“塞外夜色肯定没有中原这般美丽,你错过的何尝只有这几年,是这十几年。”
“是啊,四哥说的不错,哈哈哈。”狂傲不止的笑声冲破苍穹,惊扰了这原本是一方的宁静,一声声狼吠附和而起。
暮色,更显苍凉。
马车前,暗弱的烛火微微闪耀,一人独站车前而不动,凝听着空气里偶尔飘散而来的轻微笑声,不是惊喜的喜悦,而是凄凉的悲戚,笑里含泪,却不能流泪,笑里心碎,却不能心痛,是绝望,是期许过后的绝望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皓。”沈静瑜趁着月光寻觅而去,目光尽量平静的望向两人所站之处。
轩辕玥似笑非笑的从树干下跳下,朝着她轻轻点头。
沈静瑜安静的走上前,近身一瞧才知他早已安然的睡去,夜境中,那张桀骜不驯,正气凌然,俊美不凡的五官竟是这般的憔悴,好似累了,紧绷了,好想休息,好像放松,却时刻警惕,最终,不能自拔的睡去。
“皓,我们睡一会儿,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了。”她坐在他的身侧,温柔的拂过他散落的发丝,一根一根的抚顺在耳后,轻柔的将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微闭双眼。
冷冷的风滑过夜空,一颗毫无预兆的流星陨落而下,本是黑境无光的夜空瞬间恍若白昼,不带片刻,恢复如初。
“冷吗?”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轩辕皓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眸,其实昨晚她出现的那刻起他便初醒,只是贪婪的想要吸取一点点她的温暖,原来他的瑜儿的身体是这么的温暖,暖到他自私的想跟死神拼斗一场,用生命,用一切,用他能所能及的一切。
沈静瑜怔了怔,笑道:“不冷,待在皓的身边好温暖。”
轩辕皓诧异的看了一眼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身板,脱口而笑:“瑜儿,你要知道男人早上都有某些兽性行为的,你这样会让我……失去分寸的。”
沈静瑜面色一红,咬住下唇,急忙挪开身子,“我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等一下。”他紧紧的扣住她的手,俯身而过,唇色相接,暧昧腾升。
沈静瑜瞪大双眸,愣了愣,随即不由自主的闭上眼,迎合而上。
唇下芬芳,是她熟悉的味道,让她情不由己的温柔味道。
“这么一早就上演这么一幕,不知身为元帅的七弟你这种行为算不算知法犯法呢?”轩辕玥双手环胸,一副看完好戏后的得逞之色。
“四爷,这里不是军营不用军法处置,不过大清早的某个不自控的男人竟兽心大发当众调侃咱们水灵灵的小瑜儿,这种伪小人行为该罚。”季聍宇淡笑道。
沈静瑜看了看自家王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缩回脑袋,充耳不闻的继续激吻着,难得美色当前,她不吻白不吻。
“噔!”一只只飞鸟从林间飞窜,激怒片片枯黄的树叶,霎那间,一道道寒光迸发,引得众人面色微动。
轩辕皓反身将沈静瑜护在身后,泰然不动的环顾动乱的周围。
是杀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好一个狗崽子,连本大仙都敢偷袭。”一道沧桑的声音浮现在林间,紧接着是一连串止不住的轻喘声。
“是师父。”季聍宇大惊失色,脚下一扬,顺着血腥味的来处奔去。
“聍宇,毋急。”轩辕玥紧跟其上。
一片空旷之地,一面环山,一面悬崖,山中冷风更甚,站在悬崖处的身影不知是冻的,还是伤的,近处一看便知他的身体在发抖。
------题外话------
原先出现的那个五毒教教主实质是真正教主的夫人,对外声称时只为迷惑江湖朝廷,所以亲们别看岔了。
猜一猜,那啥门主的真正身份,猜中有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