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言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自己,夜墨此刻也没有多恼怒,他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而后缓缓抬头,扫了一眼站在跟前,满面焦灼的女人。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浅问一句:“你现在脑子里,只有离婚和打掉孩子两件事?”
意味不明的语气,洛言恍惚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但她很肯定的点头:“当然。”
夜墨无力的扯了一下唇角。
他能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整个人脑子都是晕沉的,唯有伤口处传来的清晰疼痛,还让他留有一丝意识。
“都耗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耗个把月吧?”
“什么意思?”洛言紧紧追问,她用力攥着手心,掌心冒出一片湿漉漉的。
“我说了,等我伤好,我们就去离婚,至于孩子……”他眼中有些黯淡无光,迟疑了一会,说:“你想什么时候打掉就什么时候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夜墨轻描淡写的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居然会是痛的。
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她可以大胆的做一个假设——
她……爱上夜墨了。
医学上,有一种神奇的病症,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又称斯德哥尔摩效应,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强烈的情感,不管犯罪者怎么虐她,欺负她,可她仍旧迷恋他……
洛言觉得,这种病,她可能患上了。
曾经的夜墨对她做了那么多伤人的事,可是如今,她的的确确……爱上他了。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但就算爱他又怎样?
他和简安宁的纠缠不清,让她彻底失望了。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更何况,曾经他对她的那些伤害,那五年如同禁脔的生活,在洛言心底留下太多的阴影,让她放下芥蒂,毫无保留的和他在一起,洛言……做不到。
洛言想,趁着她现在‘病情’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时,彻底与他断了吧。
不能再陷进去了。
“好,我等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不能再拖。”洛言将话说的前所未有的坚决,肯定。
其实在夜墨面前,再坚决,再肯定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他太过狂妄和自大,你想让他做的,他不屑去做的时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爱做不做。
但洛言知道,这一次不同。
他一定会答应她离婚的。
因为那一刀,真的将他们这几年的感情纠缠给切断了,给葬送了。
那一刀,不仅伤了他的身,也伤了他的心。
不过洛言并没有后悔,相反,她很庆幸自己这么做了。
洛言提着行李箱便打算出门,但走到门口,她这才意识到,她现在身在自己的公寓,要走也是夜墨走,轮不到她吧?
想到这,她顿住步子,看向夜墨,说:“简小姐的房间就在隔壁,要不,您挪步过去?”
话里,多少有些讽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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