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拉着轩辕的手并肩走进屋中,两个人分别落座,轩辕立刻问道:“方非族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方非表情严峻,叹口气答道:“自从你走后,没用上一月的时间、周边便时常有外族人活动。起先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是神农氏族的人便驱赶了几次,那些人便也不再露面了...”
轩辕点头道:“那些人怕是打探情况的。”
“可不是嘛!”方非接着说道:“再过了二十多天,方雷城附近突然出现了大批的神农氏族族人,我们方雷氏族住在城外的人被杀死不少。等到我带着族人出去救援,却遭遇到了犬戎族人的伏击,死伤了三百多人...。”
轩辕还以为神农氏族只是围困,没想到双方已经打过了;见方非比上次相见时苍老了许多,知道氏族遭遇不幸、族长是最操心费力的,便劝慰道:“炎居蓄谋已久了,他们又是突然发动攻击,有些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唉...说的也是,”方非说道:“还多亏你上一次教给我们使用、制造弓箭,我们以此守城才避免了灭族之灾。只可惜城外的粮食...
刚好是收获的时节,都便宜了炎居他们。我还以为他们用不了多久便会退去,没想到神农氏族和犬戎族在城外围了一个多月也不走。
刚开始还能从犬戎族那里高价换些盐,到后来...没有办法,我只好派人出去向你求援...”
轩辕点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了。方非族长,目前城外的神农氏族和犬戎族能有多少人?”
方非叹息说道:“神农氏族得有一千人以上,犬戎族也得有八九百人,加起来两千怕是要出头。而且他们几乎都骑着蛟驹,速度很快,上一次作战我们便是因此吃了大亏...。”
“两千多...!”轩辕心中大为震惊,要知道整个有熊氏族加到一起也就两千多人!也就是说对方的兵力都能赶上一个中等氏族了,而且全是骑兵,这个仗可不好打啊!
轩辕沉吟片刻,问道:“方非族长,目前方雷氏族可以征集到多少兵士?”
“除掉死伤的...青壮年还能有一千五六百人吧,如果算上那些年岁大些的...勉强能有两千人...。”
轩辕闻听心里有了底,“两千对两千,我们未必就会输...!”
方雷的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实话跟你说,我还一直担心你不肯来呢!现在有你在,我可是一点也不害怕了,呵呵...
对了,今天早晨城外的神农氏族突然少了一多半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怀疑炎居又要搞什么花样...。”
“没事儿,”轩辕摇头说道:“那些人今天一早赶去采麻地了,嘿嘿...炎居想抓住我...。”
“哦...”方非这才释然,忽然问道:“轩辕勇士是什么时候碰到女节的?”
“昨天下午,我正在采麻地东侧的悬崖上方,刚好碰到女节她们遇到伏击...”轩辕有些埋怨道:“方非族长,你真不应该让女节去冒险。
你知道吗?昨天非常的危险,她们碰到了两批共计一百多人的伏击,如果我晚到那怕是一刻钟、恐怕女节也得...。”
“是、是,”方非也很后怕,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突然,一个疑问从他脑海里蹦出来,试探着问:“轩辕勇士,荒山野岭的...你和女节在哪过的夜啊?”
“你们族里给采麻人准备的大屋...。”轩辕想都没想,随口便答。
“哦...也只有那里可以住人...”方非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说道:“轩辕勇士,你肯定也累了,我安排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研究...。”
“好...。”
方非给轩辕安排好住处后立刻走向后屋,离门还有几步远便听到女节的声音不断传出。
屋里亮着灯、母女俩还没有睡,方非便走了进去...
“妈,你是没看到那条应龙,长得那叫一个丑。小耳朵、小眼睛的,偏偏嘴巴又很大...”
方非闻听惊讶的打断女节,“怎么,你和轩辕勇士还遇到应龙了?”
“是呀!”女节一脸的兴奋,神采飞扬的说:“那条应龙和轩辕是朋友,还是他的师弟,就是那条应龙带着我和轩辕从鹰见愁的悬崖上飞下来的...。”
“从哪?鹰见愁...?”女节的妈妈惊骇不已。
“是呀!那鹰见愁是真高,从上面看天水河才那么一点点儿宽...妈,你怎么又哭了?”
女节凑过去,伸出手抹掉妈妈脸上的泪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女节的妈妈抽噎着说:“那么高,万一要是掉下来可怎么得了...都怪你爸!怎么让女节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怪我、怪我...”方非陪着笑脸说:“以后绝对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妈,其实没有事情的。有轩辕在,什么危险都没有。”女节不但没有后怕,却还挺自豪,“你们不知道,轩辕可聪明了。
我们从鹰见愁往回走时是走的西河岸,到了城外也过不了河呀!你们猜怎么的,他砍了几根大木头绑在了一起做成了那个...木排,我们站在上面就过来了...。”
“啊?!真的吗?”方非又惊又喜。
女节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你们呀?我也纳闷,轩辕的脑袋怎么那样聪明呢?他说了好多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女节妈妈注意到了女节的不同寻常,望了方非一眼,问道:“这个轩辕当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方非刚要开口,女节抢着说道:“妈,你忘了?族人使用的弓箭就是他教给我们制作的嘛!他的族人有狼群、有猛虎,还有马怪呢!上次,你不也看到了吗?”
“嗯...我倒是看到了,”女节妈妈望着女儿,“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轩辕还是人吗?怎么听着跟仙呀、魔呀的差不多了?”
女节笑道:“妈,他怎么会不是人呢?他跟我们一样,也是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
方非趁着女儿不注意,向自己女人使了个眼色,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女节,昨天晚上你们不会是在鹰见愁的悬崖峭壁上过的夜吧?”
“当然不是了,鹰见愁上的风太大了,”女节答道,“我和轩辕是在采麻地西山下的大屋里过的夜...
对了爸爸,轩辕的那匹白马可厉害呢!一角就挑死了一头大黑熊,那熊肉可香了。要不是神农氏族的人追得急,就带回来给你们尝尝了...。”
“哟...真厉害。女节呀,今天你就陪你妈妈睡吧!我到别屋去睡...。”方非听女儿张口闭口都是轩辕心中暗喜,颇有深意的看一眼自己女人,走出去...
第二天一早,方非便来到做饭的房间,刚好只有女节的妈妈一个人,便问道:“女节还没起来呢吧?”
“嗯...,”女节的妈妈瞥了他一眼,说:“还不都怪你?把孩子累坏了...”
“先不说这些,”方非回头看一眼房门,低声问道:“昨天晚上你问女节没有?她和轩辕有没有...那什么?”
“什么什么呀?”
“哎呀...!就是女节有没有和轩辕那个...那个...?”
“没有!”女节的妈妈斜了男人一眼,“看来你是希望她们那个喽?”
方非嘿嘿一笑,“有一点儿...如果女节能和轩辕成亲,那可是大好事。你知道吗?轩辕绝非普通人,如果能和他通婚对我们的氏族发展壮大可是极有好处...。”
“可是...”女节的妈妈说道:“我记得这个轩辕好像是有女人了?”
“有女人又怎么了?”方非不以为然的说道:“也就是我,别的氏族族长哪个人不是有三四个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女节的妈妈白了他一眼,“想女人了你也可以去找啊?我又没有拦着你...。”
“嘿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节的妈妈年轻时也是族里出名的大美人,方非和她成亲时便发誓说这一生只要她一个女人。方非倒是说得出、做得到,即使是后来当上了族长也没有别的女人。
方非说道:“我们不是在说女节和轩辕的事情嘛!我看轩辕这个人啊...日后不只是有熊族长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成为神农氏那样的联盟氏族的族长,有两三个女人又算什么?”
女节妈妈闻言停下手里的活儿,“难道你就不会看错吗?”
“应该不会...”方非说道:“再说了,你没看到女节昨天晚上的样子吗?怕是她早就喜欢轩辕了!所以你告诉女节,让她有空多往轩辕那去,趁着轩辕此时在方雷城最好就那...那什么了。”
“你怎么又来了?哪什么呀?”
“哎呀!就是男人和女人干的那种事情呗!”
“我可说不来,”女节妈妈气恼的说道:“瞧你教的那是什么事儿啊?要说,你自己说去...。”
方非说道:“那种事情,我当爸爸的怎么说呀...?”
“那我当妈妈的就能说了...?”
“当然能说了,怎么说你们都是女人嘛!这可是关乎氏族的大事情...”
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方非立刻转换话题,“多做一些好吃的,人家轩辕不远万里来帮助咱们方雷氏族,怎么也得让人家吃好了啊...!”
来人果然是女节,进屋叫了`爸妈`便询问早上吃什么。
女节妈妈奇怪的问:“这些天你都累坏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女节嘻笑着说:“爸爸说得对,得让人家吃好了。你做好了,我给轩辕送过去...。”
方非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自己女人,背着双手走出去。
女节的妈妈冲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想了想又无声的笑起来。
女节见了纳闷的很,“妈妈,你笑什么呀?”
“没...没笑什么。”女节妈妈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手脚麻利的开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