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一共犯了两个错误。”吴华抬起头看向徐玲，目光中带有一些痛惜。徐玲听出了吴华语气中的平静。
“你说什么？”徐玲立刻警觉道：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又故作镇定说道：“你是想虚张声势托然时间吧。你放心，这里已经荒废好久，别人是找不到。不过我还是想听听我哪里错了。”
“你第一个错误，就是不应该再回到现场。你把罗飞引入小巷，无论是把凶器交到我们手中，还是暴露学校围墙上的通道，指向性都太强。证据，线索，凶手，凶器，一下都落在我们手里。这和两起案件中的凶手，遇事冷静，做事严谨，现场不留蛛丝马迹的风格相差太大了。要么是两个人，要么是故意为之？”吴华用不带情绪的平稳语气述说着。
“但你们还是信了。你们还是调查了苏雅。还把那个窝囊废当做凶手结案了。你在这里马后炮，有什么用？”徐玲不屑的鄙视道：
吴华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第二个错误就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以为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张芳死之前，你把她绑在桌子上，你割开了她的喉咙，打开了她的腿，当你肆意羞辱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的手指在桌腿上刻下一个0，零——玲，可惜，当时她已经失血老多，没有力气，刻下很深的印记，同时加上血液都遮盖，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还有苏雅，他那么心甘情愿地为你认罪，加上你给我提示，我想你一定也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吧，你控制他和梦星语，你骗他，说只要他录好像，就放他和梦星语走，等他们远走高飞之后，你再把视频交给警方。介于他的身上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那你一定是用药物控制他的吧。视频录制完毕后，你让他自己打下他以为的麻醉剂，可实际上里面却是那昂贵的致命毒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弄到这些麻醉剂和毒品的。”
“不是我弄的，是苏雅自己。你忘了他和秦墨之间的交易吗?”徐玲随意说道，然后不耐烦地说道：“你说我怎么小看苏雅了。”
“呵呵。你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指吗？”吴华摇了摇手指。
“手指？”徐玲疑惑地问道：
“看来你真不懂。我在提醒你一下。摩斯密码。”吴华说道：“苏雅知道他不能通过说话，将消息放出去。于是他选择了摩斯密码。50%的机会，你看出，这个视频也没用。你没看出来，凶手就被发现了。看来他赌赢了。”
“不可能，苏雅根本就没看见我。我和他只是通过话筒交流的，而且我还变音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你骗我。”
“你还变声了？一个知道如此多内幕的陌生人？还懂得变音？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是学播音吧。”
“这……”徐玲无言以对。
“徐玲，和你聊了这么久。我越来越觉得你更像是一个计划的执行者，而不是计划的制定者。你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吧。”吴华突然说道：
徐玲的脸色又是一变。
“你突然要出国。是你哥哥为了保护你，让你远离是非之地吧。这些计划也都是出自你的那个哥哥之手吧。我更好奇他的职业。你可以告诉我吗？”吴华笑道：
“呵呵。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死人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徐玲形色具烈地喊道：
“NO!NO!NO!”吴华晃了晃手指，说道：“你小看的还有警察。”
“对。你小看的还有我们警察。”一个冷酷、带有一种奇怪节奏的声音在徐玲身后不远处响起。
“谁？”徐玲连忙转身，手中的刀，耍了一个刀花，反握在手中。身体微弓，像一只勇猛的母豹子。
踏踏，伴着一阵皮鞋人，一个穿着警x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罗飞。
“好久不见，徐玲小姐！”罗飞微笑着打着招呼。
“是你。”徐玲警觉看着罗飞，又扭头看向被绑在椅子的吴华。“你们？这是个局？”
“是啊，这是你对我的考验。何尝不是我对你的考验呢？”吴华平静地说道：
“哦。难道你会我，我还要是没来，该多好。原来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啊？”徐玲嘲笑道：
“我不是舍不得你。只是不想相信朝夕相处的人，可以这样冷酷无情。不愿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单薄的关系罢了。”吴华忧伤地解释：
“呵呵呵！”徐玲发笑道：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嘴里却问道：“你们明明掌握那么多证据，没什么不直接抓我啊。弄这么多，没用的，还付出这么大代价，为什么啊？”徐玲用目光指了指吴华已经不在流血的腿。“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我们掌握的都是间接证据，例如你父母是药厂的老板，因为处理公司一场疑是皮鞋胶囊的问题，连夜驾车，出了事故。可以证明你有医疗知识。你有手掌上的老茧，可以证明，你有持械的练习。张芳和苏雅留下的线索，也紧紧能证明你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联，没有一条可以证明你的动机和你就是凶手的直接证据。只要你找个好律师，或者你自己不跳出来，没人可以把你怎么样？至于你会不会直接杀了我，那是罗飞的问题，我的命交给他了，但是我觉得你不会。首先我是个警察，我的死，一定会引起我们的战友疯狂的调查，而你是今晚唯一一个和我接触的人，你暴露的危险或者被警方缠住的危险太大，我觉得你会把我的死安排为意外或者失踪，直到你离开中国之后再被发现，所以我觉得你不会让我死得那么简简单单。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乖乖投降。要么被罗飞抓起来乖乖投降？”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只能隐约听到相对不远处几个人粗细不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