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房间的窗户外传来警笛的鸣叫。不一会,一阵沉重却又整齐的皮鞋声在楼梯的转角处响起。我抬头一看为首的警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洁利落的警x服,微微上扬嘴角,使他看上去充满了自信。走路时笔直的身躯,稳健的步伐,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样子。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睛,就像黑夜里两盏寒光闪闪的明灯,闪烁着坚定,自信,智慧的光芒,仿佛存在一种魔力,让一切不堪在它的洞察下无所遁藏。紧锁的眉心那里似乎总有思考不完的疑问。这个人就是罗飞,我的大学同学,现刑警队重案支队队长。
当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在他的眼里,我读到了惊愕。而我的眼中,冷漠,恼怒,思念,苦涩,五味乍舌,其中滋味,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吧。
“吴华,你怎么在这?”罗飞,快步地向我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罗警官。”我淡淡地回复道:我的冷淡让他脚下的步伐,不由迟缓了下来。
他向后面的人,招了招手,法证,法医等人员开始对现场进行调查工作。他把我拉到一旁,直视着我的双眼。
“老同学,还在因为那件事在怪我。当时你....”
“停。别说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谁对谁错。没有意义。我只知道,你,欠给我一个凶手,欠给那些死去的女孩一个交代”我冷冷地说: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们就四目相对,不言不语,直到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我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他。他接了过去。翻看着里面的照片,我也把我了解的情况简单向他介绍了一下。听我说完,他思考了二,三分钟,然后招呼过来一名警员,低声地和他交代了几句。不一会那个人回来了,带给罗飞几张报告。他看完了其中一份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法医现场初步检查报告》。我略过了前面姓名,年龄,性别,身高之类的,在目光落在最后的死因。上面清楚的写着:经初步认定,被害人,死于氰x化x物中毒。
“氰x化x物,中毒?找到毒源了吗?”我低着头问道:
“暂时没有。”罗飞把另一份法证报告,也交给了我。继续说道:“水杯,蛋糕,餐具,还有手机上都没有毒物反应。你也知道氰x化x物口服是即死毒药。哪怕只有微量,也能达到这个效果。所以如果受害人是自杀的话,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藏匿毒源,我们也不会在现场找不到毒源。但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情况还要等法医和法证回去后,才能知道。”
我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当尼古丁进入精神源的刹那,我的脑海中一片空明,一片片点,一条条线开始不停地出现,连接着,纠缠着,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案发现场,第一现场发现人,受害人关系网。
我吐出烟。对罗飞讲:“我同意你的推断。从现场看,尸体不像有被拖动的痕迹。虽数大部分人集中在摄影棚,但在这个人流移动较大的剧场,贸然移动尸体,被发现的机会太大了。不会有人愿意冒这种风险。”说完,抬头一看,发现罗飞正在摆弄着死者的手机,似乎有什么意外发现。
“有什么线索?”我问道:
他把手机冲向我,手机界面是死者的通话记录。
11.35,与秦姐,通话时间:1.35。
11.45,与秦姐,未接。
11.50,与秦姐,未接。
11.51,与秦姐,未接。
我眼前一亮,看向罗飞。
罗飞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和那位受惊的女士谈一谈了。我想会有更多收获。”